王虞美起床比我早,我走出房子门,她正与法国老头在院子里聊天,叽里呱啦,我自然听不懂,还好得到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看上去心情很好。
法国老太太端来早餐,我们如一家人愉快就餐。吃完早餐,我帮老太太收拾,王虞美继续与法国老头聊天。
帮完忙,我打算叫王虞美去散步,出去时,看到一辆皮卡车停在院子外,老头隔着一米高围墙,与皮卡车司机交谈。
皮卡车司机为标准法国男人,年纪在五十来岁,面目和善,身上整齐干净,第一眼就能给人以好感。
俩人愉快谈论几分钟,皮卡车司机开车离开,老头在王虞美对面坐下,与她简短交流了几句。
我示意王虞美出门,她跟老头打个招呼,起身来到我身边,亲热挽住我的手,我则搭上她的腰肢。
王虞美身子轻颤一下,似乎还不习惯。
走出几十米,王虞美告诉我,皮卡车司机是湖边别墅的管家,刚去超市买菜回来,有猪肉有狗肉有辣椒等等。
还买了一箱中国生产的老干妈。
狗肉和老干妈引起我深思,西方人不吃狗肉,据说吃狗肉被某个组织知道,一定会来你家门口抗议。
我在网上看过这类新闻。
实话实说,西方媒体时常让人懵圈,在他们眼里,自己想吃的动物不是动物,自己不想吃的动物全是动物,需要加以保护,任何人都不许吃。
其实西方媒体就是大忽悠,跟我同类是老千,不同的是,他们披着合法外衣。
这是题外话。
湖边别墅里有人要吃狗肉和老干妈,表明里面很可能有中国人,但是昨天晚上连亚洲面孔都没看到。
应该是隐藏在别墅里某处,没有现身。
会不会是老余头?
快到湖边别墅,我戴上望远眼镜,将焦距调整到最远。
今天是个晴好天气,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湛蓝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令人惬意清静。
我搂着王虞美的腰向湖边走去,一边观察别墅及周边状况。
别墅周围空无一人,一楼里面好像没啥动静,二楼阳台上有女人背对坐着,不清楚在干什么。
三楼同样静悄悄。
当我们靠近别墅不到二十米,从里面走出一个大汉,满怀戒备盯着我们,右手放在胸前衣服里,摆出随时迎战姿态。
王虞美挥手用法语向大汉打招呼,估计是‘早上好’之类。
大汉放松姿态,对我们说了几句话,王虞美翻译给我听,意思是,别墅五十米范围内都是私人领地,没经过允许不准踏入。
王虞美拉着我走出五十米外。
对话惊动二楼的女人,站起转身朝这边看,原来是梅马丹,手里拿着一本书,我仔细看下封面,为法语版的《茶花女》。
这本书可能在法国很流行。
在湖边南侧有片树林,那里隐蔽,离别墅相对近,我和王虞美走进去,找个恰当的位置继续观察别墅。
半个小时后,一辆汽车停在别墅门口,昨晚那个牛郎出来,我赶紧拿出相机,对准他连续按下快门。
牛郎钻进汽车离去,我观察到,他出来时打个哈欠,说明昨晚没睡好。
中年欧洲女人精神真好,能整晚应对如此健壮的男人。
又过十分钟,梅马丹从别墅出来,向树林这边走来,想必对我和王虞美产生怀疑,过来看看究竟。
我拉着王虞美坐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很享受这个举动,温柔贴着我胸口,安详甜蜜闭上眼睛。
梅马丹毫不顾忌来到跟前,仔细打量着我俩十几秒后,嘴里冒出一句法语。
王虞美睁开眼,对梅马丹说两句什么,梅马丹用生硬中文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听后心里一动。
这两句话在中国,不知道的人也有不少,看来梅马丹对中国文化有很深研究,可以说是个中国通。
“祝福你们新婚愉快。”梅马丹说完,转身离开。
我问王虞美,梅马丹为什么要祝福,王虞美羞赧回答,她是来法国和我度蜜月。我顽皮撒娇说,我还没行夫妻之实,不能算度蜜月,今天晚上把夫妻事办了,一不做二不休,边度蜜月边办事。
王虞美脸上红如彩霞,低着头又开始‘洞’起来。
奶奶的,你难道不清楚?真要‘洞’,老子必须要有愚公移山精神,要不然,王师军是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回到住处,等饭吃时,王虞美与老头聊天,我则无聊看风景。
吃完饭,王虞美在房间里告诉我,法国老头说,湖边别墅里母女俩是法国马丹公爵夫人和女儿,以前住在巴黎,五年前,马丹公爵去世,母女俩就搬到普拉地小镇来住。
在普拉地小镇待五天,没有看到亚洲面孔,除狗肉和老干妈,几乎是一无所获,待太久会引起怀疑,我带着王虞美离开小镇。
我没有急于离开法国,而是去了凡尔赛,希望能找到那个牛郎。
牛郎都是在大城市活动,普拉地最近的大城市就是凡尔赛。
王虞美打听到,凡尔赛有好几个牛郎活跃场所,其中一个叫仙域酒吧的地方,牛郎最多最活跃。
我和王虞美来到仙域酒吧,说来也凑巧,那个去湖边别墅的牛郎真的在,一个人站在吧台边上喝酒。
王虞美过去把他叫过来,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不会说法语,但知道怎么与人沟通,从兜里掏出一千欧元放桌子上,牛郎看到,眼睛放出贼亮。
他环顾一下四周,迅速和王虞美交流几句,收起欧元往写有wc字样地方走去。
王虞美告诉我,牛郎说,酒吧里人多眼杂不好说话,酒吧边上有个公园,人少僻静说话方便,要我们在里面等。
既然这样,王虞美唤来酒保结账。
结完账,我俩起身向门口走去,刚来到门口,酒吧里突然骚乱起来,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个牛郎踉踉跄跄来到吧台,抓起电话要打。
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鲜血浸透衣服。
我赶紧拉着王虞美离开酒吧,到酒店收拾好东西,第一时间赶往巴黎。
到了巴黎,买时间最近的飞机票,飞回吉隆坡。
刀刺中部位正是心脏,那个牛郎必死无疑,出了人命,在法国一刻不敢多待。
回到吉隆坡别墅里,我才安定下来,细思这趟法国之旅,挑出几个疑问处好好品味,觉得那对母女很可疑,与老余头有某种联系。
我让王虞美通过网络找到一个法国私人侦探,要他调查这母女俩。不久得到两个结果回音,母女俩确实是马丹公爵家人,现在母女俩已搬走不知所踪。
目前湖边别墅正在拍卖。
我更加坚定,母女俩与老余头存在关联。
回到吉隆坡第五天,王师军发来信息,说已回到吉隆坡,要跟我见面,地点在他和蓬奈温都是租住房。
这是犯大忌。
我和王师军约定,除非出现极度危险状况,才能在各自住所见面。
莫非真出现极度危险状况?
我忐忑不安赶到地点。
王师军笑容可掬把我迎进出租房,我看到里面所有门窗都被海绵封死,就像是一个精神病医院病房。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如此明目张胆保密,反而适得其反。
我觉得王师军另有目的,什么目的不得而知。
王师军热情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亲自倒被热茶殷勤递给我,这是种罕见态度,在我印象里从未有过,未免受宠若惊。
是不是经费告罄?
蓬奈温坐在电脑前没动,不知在忙什么,连跟我打招呼都没空。
王师军在我身边坐下,开口说:“我第一天去芙蓉,在黄金夜酒店看到那个女人,赌王大赛视频里的男人,除越南人阮宗南,全都在黄金夜酒店。在酒店租下几个办公室,打着公司旗号活动。”第一天就发现,怎么现在才汇报?
“我在芙蓉监视这帮人三天,发现他们在监视一家水务公司,这家水务公司的总部在吉隆坡,你玩的那个女人就是总部高级文秘。三天后,接到你的电话,要我去法国旅游,我便遵照指示去一趟法国,在一个叫普拉地的地方待了九天。”王师军不紧不慢说着。
我听着后背直冒冷气,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热情。
分明就是笑面虎笑里藏刀。
今天死定了。
但绝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若无其事听着,刹那间,抬手将滚烫茶水向王师军泼去,可电光石火间,手腕被他牢牢钳住,向后一翻,滚烫茶水全泼在我脸上。
我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王师军将我的手腕向后一拧,我手如同断了一般难受,又是‘嗷嗷’直叫唤,声音响亮不同凡响。
这才明白那些堵门窗的海绵用途。
王师军阴沉如黑水,拿出一根尼龙绳将我捆个结实,放倒在沙发上,在后背上点几下。
我胆战心惊闭上眼睛。
几丝气流如约而至,数不清的跳蚤如约而至,如ak47扫射声的嚎叫如约而至,反正该来的都来了。
“还敢诱骗亲妹妹上床,你是禽兽不如活的不耐烦。”王师军恨恨说。
你是不是文盲?
谁跟王虞美是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