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跟在中年妇女后面,张艳艳张嘴欲要唤住,可只是张了张,声音梗在喉咙里。
在路上,张彤怎么都想不通,张艳艳怎么就开起宠物店?
到了人才市场,张彤搜集到几条有用信息,带着小黄狗往回家的路走去。
再次路过张艳艳宠物店门口,她赶紧跑出来叫住张彤,邀请他进去喝杯茶。他没拒绝这份邀请,带着小黄狗走进店里。
店里有两位顾客,一位长着酒窝可爱女孩在招呼。张艳艳带着张彤走入里间,鲁花花坐在茶桌前泡茶,看到张彤,热情打个招呼。
张艳艳让张彤坐在对面,自己坐在鲁花花身边,倒了一杯茶,用茶镊子递到张彤跟前。
“张彤,喝杯茶,上好的铁观音。”张艳艳柔和说。
张彤没有客气,端起杯子小心喝一口热茶。
“张总,怎么在这里开起宠物店?”张彤放下杯子问。
张艳艳低头默然不语,脸上颇有伤感,鲁花花见状代为回答:“凯旋大酒店闹鬼,生意每况愈下,作为主管营销领导,自然无脸呆下去。离开凯旋大酒店,闲坐在家里不是事,艳艳就开了这家宠物店。”原来如此。
张彤奇怪问:“这世界上真有鬼?”他要是还有鬼眼,就不会这样问。
鲁花花叹口气说:“鬼才知道,好几个客人都说闹鬼,现在闹鬼事传得满城风雨,不想办法解决,凯旋大酒店迟早关门,我就失业喽。”难怪会叹气。
张艳艳安抚道。
“不用担心,鲁姐要是不嫌弃,到时来宠物店里帮忙,只是工资没有以前高。”
鲁花花白她一眼,娇嗔道。
“艳艳,我一身的本事,还怕没饭吃?你还是操心宠物店吧,以前没干过这行,就凭一时冲动砸二十几万下去,真替你担心。”
张艳艳眼里闪过一丝忧虑,没有接鲁花花的话,而是望着张彤说:“张彤,你真行,还能替狗看病,在哪学的?”脸上堆着笑容。
张彤发现,张艳艳跟以前不一样,那份傲娇从身上消失,取而代之是谦卑与和蔼。
也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磨去张艳艳那些身上代表傲娇的棱角。
“哦,是我妈教的。”张彤随便编个理由。
张艳艳听后,张张嘴又闭上,现出迟疑的神情,好像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鲁花花在旁边见状,不满对张艳艳说:“艳艳放心,张彤不是记仇的人,再说,你打她一巴掌是个误会,都是单经理他们捣鬼。”听话里的意思,张艳艳有事相求张彤,只是碍于打过他一巴掌,愧于开口。
张彤大方道。
“张总,你那个耳光打得好,是我涉世不深,中别人的计害了你,鲁大姐没说对,我是记仇的人,但你是为我好,哪里来的仇?”
张艳艳望着张彤感激道。
“张彤,谢谢你,那我就直说。之前看见你走进人才市场,知道你没事做,想请你到我店里做事,发挥给狗看病的特长。”
张彤听后,低头思量起来。
张艳艳不好意思道。
“张彤,知道你是一本大学生,让你伺候狗很受委屈,就当我前面的话没说。”
张彤抬起头,眼睛炯炯有神对张艳艳说:“张总,我愿意来。”他想过,兜里只剩下六百多块钱,万一找不到工作,离挨饿的日子就不远。
何不暂时在张艳艳这里栖身,等缓过气再做打算。
张艳艳喜出望外,连声谢谢张彤。
张彤坦言,自己能给狗看病不能治病,张艳艳说没关系,她有办法解决。
就这样,张彤留在宠物店,开始替狗看病的职业生涯。
张艳艳为了招揽生意,特意在门口挂块‘宠物狗诊所’招牌,下面写一行小字‘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招牌挂出果然见效,吸引不少人抱狗上门,不到一个月,张彤声名大振,张艳艳的宠物店经常门庭若市生意火爆。
张彤也得了个‘狗大夫’称号,当然,肯定是褒义。
这期间,张彤发现一个情况,他只听得懂小黄狗说话,别的宠物狗说话听不懂,治病时非得小黄狗在中间沟通,这样好费劲。
琢磨好半天找到原因,小黄狗是土狗,而宠物狗是外来品种。
就是说,宠物狗说的是外国狗语。
张彤为了看病方便,通过小黄狗努力学习外国狗语,好在狗语简单,用了半年就学会多国狗语。
英国、德国、荷兰、丹麦、俄罗斯等等,简直就是一狗语大师。
转眼到了年三十,本市到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张彤与小黄狗在一起在家里过,虽然比较冷清,但总算有个伴。
张彤为自己准备一瓶酒,是本省最好的酒,价格六百多块。平时他很节省,大过年不想亏待自己。
半斤下肚,脑袋开始晕晕沉沉,张彤晃悠悠上床睡觉,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张彤晃悠着来到一座大殿,里面有六根柱子,每根柱子后面都站着一个厉鬼,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十分吓人。
都是塑像。
大殿正上首是尊更为高大的塑像,面目模糊看不清,但模糊中透出无上威严和尊贵,令人肃然起敬。
“张彤,你来了。”大殿里响起洪亮声音,在整个大厅里萦绕。
张彤吓一跳,紧张问:“谁在那里说话?”眼睛滴溜溜转动,寻找声音来源。
什么都没发现。
“谁说话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认识柱子上的人吗?”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何时,柱子上用铁链子绑着六个人,四个女人俩个小孩,进来时都没看到有人绑在柱子上。
张彤小心翼翼上前辨认四个女人,感觉非常面熟,但脑海里又没有她们的记忆。
俩个小孩是一男一女,同样有似曾相识的味道,同样没有记忆。
以记忆为准,张彤摇摇头道。
“不认识。”
“不,你认识她们,都是你的亲人,四个女人是你老婆,俩个小孩是你儿女。”声音和蔼告诉张彤。
张彤疑惑道。
“是不是搞错了,我婚都没结过,怎么会有老婆儿女?老婆还有四个,按照法律,早抓去坐牢,还能在这里晃荡?”
“不会错,都是你的老婆孩子。”声音非常肯定。
张彤连连摆手。
“不可能,不可能。”
“好吧,你现在是不会明白,告诉你,在十年之内,你如不能成为亿万富翁和积累七百万阴德,你的老婆孩子都要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非人之苦。”
张彤惊诧道。
“六人就算是我的亲人,可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这是你一个孽障,记住,十年内成为亿万富翁和积累七百万阴德,要不然你的亲人,包括你母亲在内,都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张彤慌张道。
“什么?什么?还有我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那个声音不再响起,周围陷入死一般寂静。
“喂,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彤大声叫着。
......
一只爪子摇醒张彤,小黄狗惊慌问:“主人,是不是做恶梦?你的样子很吓人。”它一般睡在脚底下,被他大声叫唤吵醒。
自己都没搞清,张彤明白跟狗说没用,看看时间是凌晨五点半,干脆不睡觉,披上衣服靠在床头想事情。
好奇怪的梦。
如果梦里没提到母亲,张彤不会把它当一回事,可提到母亲,又另当别论。他不是迷信的人,母亲在家里供了观音菩萨,天天烧香跪拜,多少有点受到感染。
孽障是什么?
张彤削尖脑袋也想不出,既然提到母亲,宁愿信其有。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会有四个老婆和俩个孩子。
是不是前生的事?
或许前生造了什么孽,今生来偿还?
可这偿还的代价太匪夷所思,成为亿万富翁和积累七百万阴德,抛开阴德不说,成为百万富翁是好事求之不得啊。
渐渐天亮了,张彤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完毕,吃点东西,带着小黄狗出门。
本城十里之外有座庙,名叫化成庙,张彤有两个问题想找庙里和尚解答。
来到化成庙,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张彤陪同母亲来过懂的规矩,先恭敬在菩萨面前烧三炷香,再到处转悠,找一个和尚解答问题。
转悠到庙堂二楼,张彤看到有个和尚正在擦拭神像,就打算找他解答,可人家正在认真工作,张彤不好冒失打扰,就站在一旁等待。
和尚做事非常严谨仔细,每一寸每一颗灰尘都不放过,一座神像整整擦拭半小时。
神像油光铮亮。
擦完这一尊,和尚又转移去擦另一尊,张彤只好接着等。
这一等就是两小时。
和尚放好工具,走到张彤面前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施主在此等这么久,是不是有需要妙法帮忙之处?”
张彤跟着双手合十道。
“确实有问题要大师解答。”
妙法点点头,要张彤把问题提出来,张彤问‘孽障’和‘阴德’是什么。
“孽障,以通俗的说法来讲,就是一道坎,没有好坏之分,只要迈过这道坎,就进入一个新天地,或者新境界。阴德是指一种德性,靠结善缘获得,行善越多,阴德越多,死后得到的奖励越高。”妙法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