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慎言的事迹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那些老乡都说他是天上派来的活菩萨。苏慎言强调了好几次,都拗不过这些村民,只能随便他们叫叫了,反正就是一个称号。
而且他也经常不在村里面,见得最多的人也就是村长和那些病患。更多的时候,他都去山上摘草药,一去就是一天,晚上才回到村子里睡觉,所以很难找得着他人。
对此村子里其他的土方赤脚医生的生意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此对苏慎言这样一个外地来的医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故而,苏慎言就这样在村子里住下来了,成为了村子的一份子。
这不,这一天他发现自己家里的面粉啊什么的存粮已经没了,村民们送的东西再多,那也不是这些细粮,再说了他也不能全收,就是意思意思收了些鸡蛋。所以苏慎言今天是必须上县城一趟了,而村庄出去只能借助牛车到村口,然后去搭一辆大巴车。
还是那种开一路摇晃一路的大巴车。
苏慎言只能找上村长,希望他把牛车借给自己。牛车对农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鉴于苏慎言的身份特殊,所以村长还是借给他了,还派自己的孙子带着苏慎言出村口,他的孙子再把牛车给拉回来。
“苏医生啊,我们只能送你这一次,回来那次你看你要自己走回来了。”
“好的好的,谢谢村长。”
苏慎言都打算好了,自己去县城买一辆自行车骑回来,也挺方便快捷的,再买个打气筒就行了。省的老和人借牛车,再说了自行车也方便。
所以,苏慎言跟着村长的孙子一路说说笑笑,眼瞅着就要到了村口,突然村长的孙子好像看见了什么,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他指着不远处的田地上,问着苏慎言:“苏医生,那是不是一个人啊?”
人?
这村路泥泞的,少人行走,也算得上荒郊野岭了,怎么这里还有人呢?果然,苏慎言打眼望去,果然是一个人。还梳着俩大麻花辫,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个女娃娃。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苏慎言跟着村长的孙子也过去看了看情况。是一个女娃没错,不过年龄倒没有那么小,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且她半躺着在地上,面色痛苦,满头大汗的。
村长的孙子一看事情不对,只能推着苏慎言仔细上去问问:“苏医生,她好像生病了,你去看看?”
苏慎言只能蹲下来,看着小姑娘脸色苍白的不行,嘴唇也乌青,而且她捂着自己的脚踝,苏慎言甚至不需要使很大的劲就把她的手给掰开了,成功看见了蛇咬伤的痕迹,这和他心里面的猜测对上了。
果然是蛇咬伤的,要不然不可能是这样的状况。
“苏医生,这怎么办啊?”
村长的孙子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有些害怕,更多的也是手足无措,他从来没见过人死,所以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死,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苏慎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既然看见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仔细耐心地开导小姑娘,并且问了小姑娘关于蛇的模样,大概才有了一个猜想。
可惜小姑娘太安静了,就草草说了几句话便不再作声,可把村长的孙子急的跳脚。后来还是苏慎言把蛇毒吸了,然后把随行的草药竹筐拿出来,把草药择了出来,亲自放到嘴里咬碎,再一股脑给敷到小姑娘的腿上。
“嘶。”
这一下,小姑娘有动静了,可惜是因为疼才出声的。
“你一会跟着他去村庄,这几天先别走路了,在村子里住几天,方便我给你看看病情。”
难得的,小姑娘没有反驳,而是顺从地点点头,然后苏慎言和村长的孙子两个人一起使劲把小姑娘放到牛车后面,他们俩坐在前面,先把苏慎言送到村口去再说。
反正小姑娘的毒也解了,回到村子也不急。
“走吧。”
苏慎言和他们在村口告别,然后他一个人去公交亭等公交车,村长的孙子也不着急,自己慢悠悠驾着牛车回村子去了。
后面苏慎言也没有问小姑娘怎么样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把自行车栓在自家院子里,洗了脸回去炕上倒头就睡,睡的时候还在打呼噜。
那呼噜声响就差没把隔壁家的大黄给惊着了。
不过自此,苏慎言对放牛还是很感兴趣的,他觉得放牛实在是一件悠闲的事情。不仅可以看书,也可以让牛自己吃草,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多快活啊。
所以,他让那些小孩子教自己一些常识,转眼他就买了一头牛来放着,每天也不去采草药了,自己就知道放牛,而且经常捧着一本书在看,看的聚精会神。每一个在地里面干活的农民都能看见他放牛的身影,他们知道苏慎言就是来体验生活的,也不指望他还能做些什么农活。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对苏慎言的医术还是赞不绝口。
某一天,当那些一起放牛的小孩子都不见的时候,苏慎言才发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的快乐。难得有一次他抓着一个小牧童就问他,他说:“你们最近去干嘛了?都不用来放牛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慎言正躺在牛背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手里还捧着一本医书,可别提多悠哉了。
小牧童一听见是这事,自己苦着脸,什么都说了。
原来是这个村子里来了一个女老师,这些小孩子都需要去听课这可是村长的意思,谁敢不听啊,所以,这些小牧童也就从放牛变成了听课。
他们再也没来过放牛了。
“听课?女老师?”
这倒是稀奇了,苏慎言还没听说谁愿意来这个村庄当老师的,他自然要去见一见,万一还是自己认识的呢?其实他自己的私心自然是希望是戈雅微,可惜戈雅微还在城里面呢,怎么可能来这里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