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档案袋被拆开了。-
常宁遵守诺言,果然躲进了房,没有去看一眼档案袋里的内容,不过一支烟的功夫,老二皮春玲把常宁从房里请回到客厅里。
“小常,我们看完了。”
同几个妹妹一样,皮春玲也是看得面红耳赤,显然,父亲的所作所为,让女儿们既愧疚又不安。
瞥了一眼散堆的资料,常宁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拿到后院空地烧掉。”
和大多数男人用脑袋思考问题不一样,大多数的女人是用心去思考问题,常宁清楚,五姐妹知道父亲的种种劣行以后,心灵肯定会受到极大的震撼,从而会打消心底里最后一丝雄心壮志,从此万锦县将不再有皮派这个名词。
皮春玲率先回到客厅,“小常,去吃饭。”常宁假装一怔,“怎么,你们要留下来陪我吃饭?”皮春玲脸又红了,“你要赶我们走。”常宁只得解释起来,“春玲姐,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当领导的要注意影响嘛。”皮春玲站在常宁面前不走,“什么影响呀,我们是坏人吗?”常宁忙道:“不是不是,春玲姐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皮春玲说道:“不信你出去看看,现在这个时候,哪个领导家不是灯火通明,客人盈门呀。”
说得也是,常宁自己说服了自己,现在的社会风气,把下属来访也说成是领导联糸群众,要不是五姐妹在这里,今晚不知要接待多少拨人呢,尤其是老干部领头来的,出于尊重,你还不得不开门相迎。
只要这客厅的灯亮着,院子的门紧闭着,下一拨人就不敢来敲门,从这个意义来说,五姐妹是“救驾”有功了。
五个美人陪着吃饭,是天大的享受,作为一把手,享受一下胜利的喜悦,好象也是应该的。
不过,还得装出一付犹豫的样子,脸要逼真地挂出无奈的表情。
果然,皮春玲冲着老三皮春艳一使眼色,两个人来,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常宁,老五皮春燕本是泼辣女子,更是绕到了常宁的背后推他。
常宁嘴里嚷嚷,“你们这是干么,干么干么,绑架啊。”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前迈,没让五姐妹花费多少力气。
看得出,经过刚才的接触,五姐妹也都彻底放开了,每个人的脸都是笑意漾溢。
看来五姐妹是早有预谋,推着常宁不是去紧挨厨房的餐厅,而是了那道半狐形楼梯,待被常宁“发现”,却早走过了三分之一。
这下常宁“不干”了,手抓楼梯扶手,冲着皮春玲说道:“春玲姐,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皮春玲嘻嘻一笑,老三皮春艳笑道:“小常,我们都是戴罪之身,不是怕影响你么,陪你在二楼的客厅吃饭,可以把影响减少到最低程度。”
人多力量大,常宁被推到了二楼小客厅的沙发。
皮春艳当起了指挥,“二姐,你陪小常坐着,我们拿酒拿菜去。”说着,挥挥手,和其他几位一起下楼去了。
常宁也不客气,冲着皮春玲骂道:“臭娘们,别搞得太过了啊。”
皮春玲却不生气,直腰挺胸,笑着说:“小常,男主外女主内,以后姐姐们但凭弟弟你作主,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晕,常宁楞了楞问道:“你们,你们真是,真是这么想的?”
“嗯……小常,这次姐姐们就,就全靠你了。”嘴说靠,身体也在靠,那红色连衣裙面的两个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设防了,“小常,因为我父亲的事,还有郭秋平莫春意的牵连,这次机构改革和干部调整,我们姐妹根本没奢望有什么进步,可是,可是你要是不发话,我们可能就完了。”
这倒是实话,摆在五姐妹面前的现实是,常宁虽然不追究皮月桂和郭秋平莫春意的过去,但五姐妹的前途却极其危险,撇开能力和年龄不说,拿到常委会讨论的时候,恐怕没人敢出头帮忙说话。
人都是现实的,五姐妹能折节来访,艺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通过常宁保住现有的职位。
常宁故作沉吟,皮春玲可不含糊,整个身子都挂了来,因为受到挤压,两座不设防的高山,竟然露出了大半截,就在离常宁眼前十几厘米的地方,想不看都不行。
“这个,这个……我说春玲姐,我都饿了老半天了,你想挤扁我啊。”嘴嚷着,眼睛却被那两团白色吸引过去了。
这是,老三皮春艳端着菜率先来,见状笑道:“二姐,你咋吃起独食来了呢?”语气中,竟是充满了浓浓醋意。
后面鱼贯而的老四老五老六,也跟着哄笑起来。
皮春玲有些不好意思,正想抽身,常宁却不干了,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腰,死死的摁在自己身,把个皮春玲整得满脸痛红。
望着茶几的十来个菜,常宁两眼放光,放开皮春玲说道:“好菜不喝酒,见人没法说,不行不行,今晚我得多喝几杯了。”
老四皮春丽嫣然一笑,将四瓶茅台酒往茶几一放,“小常,我们早给你准备好了。”
常宁拿起一瓶,内行人似的瞧了瞧,“哇塞,好酒好酒,十年期的茅台,哪来的啊。”
老三皮春艳说:“我父亲爱收藏名酒,这是我们从家里拿来的。”
“只有四瓶,太少了。”常宁摇头说道。
“这还有四瓶呢。”老五皮春燕指着地笑道。
“好宁冲着五姐妹问道,“你们五个老娘们,都会喝吗?”
皮春艳在常宁右边坐下,拿手拧了常宁一下,嗔道:“小常,别叫老娘们好吗?难听死了。”
常宁坏笑着,伸手在皮春艳的高山偷袭了一下,嘴里骂道:“他娘的,你们不是老娘们是什么,你要不高兴,可以马滚蛋。”
皮春艳吐吐舌头,不敢顶嘴了。
“老娘们就娘们,本来就是么,”皮春玲笑着解围,“小常,我和三妹五妹都能喝一点,老四妹还行,可六妹她不行,加一块,平均每人半斤。”
常宁赞道:“巾帼不让须眉啊,一个女人能喝半斤茅台,至少能干掉全国一半大男人了。”
老五皮春燕负责倒酒,酒香四溢,立刻让小小的客厅充满了酒味,杯是一两杯,皮春燕动作熟练,六个小杯子都倒满了。
看到二姐皮春玲是紧挨着常宁的,老三皮春艳不甘示弱,也把身子往常宁身挤,“小常,你,你能喝多少呀。”
“呵呵,我么,多多益善。”左拥右挤,常宁乐得享受,虽然平时不喝酒,但男人嘛,见了酒总会兴奋,“不是我吹牛,别说你们五个老娘们,就是把你们家老大老幺叫,我照样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那们就领教了,来来来,大家都端起来。”皮春玲举杯说道,“我们姐妹感谢小常弟弟的帮助,并衷心祝小常弟弟步步高升,青云直。”
一男五女齐齐举杯,杯杯相碰,均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常宁也更加放开了,搂着皮春玲问道:“春玲姐,对于你,我是比较了解的,当宣传部付部长也快五年了,三年前就是正科级了,工作表现不错嘛,今年才刚到四十岁,年龄也很合适嘛,尤其是你主管的县党报,办得有声有色,连省委仇记都知道,说句实话,这次机构改革和干部调整,县委没有调整你的打算,当然,最后怎么决定,还要经过常委会的讨论喽。”
说到正事了,五姐妹的眼睛都睁得格外的大,常宁说的是实话,皮家的七姐妹里,老二皮春玲不但学历最高,能力也最强,这在万锦县是公认的,常宁私下就曾和李效仑有过交流,李效仑对皮春玲就极为推崇,坚决表示,不能把她拿下。
皮春玲感激地说道:“小常,我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说一千道一万,是你大公无私的保了我,没有你发话,我的正科级待遇是能保留,但恐怕不会再留在实职岗位了。”
这也是实话,正科级干部的去留,一般就掌握在记和付记手里,两个付记,郭秋平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林正道基本没有了话语权,等于是常宁一个人说了算,那楼下堆放的礼品,绝大多数正是现任正科级们送来的。
当着其他姐妹的面,常宁在皮春玲的高山抓了抓,笑着说道:“春玲姐啊,你本来还是大有可为的,可惜喽。”
皮春玲不顾妹妹们的目光,不退反进,一只手也搭到了常宁的脖子,娇声的问:“小常,你得帮我,反正,反正你总得帮我留在宣传部,我熟悉那里的工作,也喜欢那里的工作。”
“呵呵,应该问题不大,应该问题不大。”常宁摇头晃脑的说道,“当然,如果你表现得更好,那保险糸数就更大了。”
皮春玲两眼一亮,双手讨好起来,“小常,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