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是宋嘉宁做的，为什么沈瀚睿要告诉她？宋嘉宁不是他的女朋友吗？还有宋世集团，不是早就准备好跟沈家联姻了吗？
    沈瀚睿这么做，就不怕伤了宋嘉宁的心？说到底，还是有些打了宋嘉宁的脸了。林欢悦冷静的想了想，最后平静地将照片放在了桌面上。
    “谢谢您，沈总。”林欢悦缓缓地说到。
    听到了林欢悦的致谢之后，沈瀚睿夹菜的手，有了轻微的颤抖，但是沈瀚睿很快就见这个情绪隐藏了下来，“不在意”的说道：
    “谢什么？”沈瀚睿的眉毛挑起，神色变得和缓。
    林欢悦笑了笑 ，早已看透了面前的局势：“要是没有沈总的命令，魏谦不会帮我调查这件事。虽然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冒着打未婚妻的脸的风险，帮我做这件事，但我还是要向您致谢，至少我不必被瞒在鼓里。”
    林欢悦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跟她毫不相关的事情，林欢悦如此的安静，让沈瀚睿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林欢悦不该是这么平和的人。
    不过事实是，林欢悦的确是讨厌这个往她头上泼油漆的人，至于是谁做的，林欢悦不是没有怀疑过宋嘉宁，毕竟宋嘉宁大约是这世界上除了沈瀚睿以外，最讨厌她的人了。
    所以，沈瀚睿的调查，不过是将林欢悦心中的猜测证实了。可是，林欢悦的内心为何没有过大的波澜，大约是因为她不愿意追究太多吧。
    沈瀚睿看着秒你请安平静的林欢悦，心中五味杂陈的翻滚着。真不知该作何表态。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会帮你？”
    “是的。”林欢悦坦然道。她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沈瀚睿会伸出援手。
    “或许我应该对你说一声道歉。”
    什么？林欢悦瞪圆了眼睛，沈瀚睿说的话，实在是出乎林欢悦的意料，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沈瀚睿要道歉呢。
    因为沈瀚睿的道歉，让林欢悦有些困惑了。她摸不清楚，更不敢随意地揣测。
    “沈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林欢悦紧张的抓紧一侧衣角，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沈瀚睿继续说道：“因为宋嘉宁，我之前对你，可能是有一些不恰当的地方，难道不值得道歉吗？”说完，沈瀚睿盯着林欢悦。
    听到沈瀚睿这么说，林欢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沈瀚睿是觉得内心愧疚，才做这些事情吗？
    虽然这不像沈瀚睿平时的个人风格，但是这已经是林欢悦可以想到的最佳的理由了。既然沈瀚睿已经表达了他的歉意，那么林欢悦自然也不会咄咄逼人。
    毕竟泼油漆的人，是宋嘉宁，不是沈瀚睿。因此，沈瀚睿也没有必要道歉。
    “沈总，真的不用道歉的，已经过去了。”林欢悦叹了一口气，徐徐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何必再深究？
    敏感脆弱的林欢悦，也不想改变自己现在平静安好的心境，只为了去指责宋嘉宁。
    “什么？你就这么无所谓？”沈瀚睿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山川”，一时间沈瀚睿的逆鳞被林欢悦无所谓的态度刺痛了。
    被人伤害了，还这么无所谓吗？那是不是我曾经带给你的伤痛，你也会忘记？还记得那一晚的攻城略地，他是那般深深的贯穿了她的身体，又将她遗弃——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竟然展现了一丝的动容，只可惜，这一份动容，被没有被林欢悦捕捉到，而是消失在了沈瀚睿极强的表情管理能力中。
    沈瀚睿曾以为，他对宋嘉宁，是真心的。但在小丫头离开了他的房子之后，他每天回到冰冷的别墅，看着满眼的辉煌，却再也没有满足的感觉。
    每一次想到了林欢悦，他除了想起她是仇人的女儿之外，更有一种莫名的怜惜，在心中蔓延。
    “林欢悦，你的心，还真硬。”沈瀚睿抓着手中的茶杯，像是要将内心的愤怒全数释放出来，原本就壮硕的上身，因为手臂用力，而变得扭曲。
    这一切，林欢悦都看在眼里。
    跟沈瀚睿一样，她也不可避免的会想起那个让她绝望的夜晚， 那般撕心裂肺的叫喊，还有无比绝望的气息，充斥在林欢悦的鼻息之间。
    “沈总，还有别的事情吗？”林欢悦冷冷地说道，面前的食物，早已经被他们二人消灭干净了，沈瀚睿也没有继续食用的意思。
    沈瀚睿还沉浸在过往，被她这么一说，忽然反应过来。
    “走吧。送你回家。”沈瀚睿拿起西装外套，起身便要离开。
    今晚已经够糟心的了，见沈瀚睿终于吃饱喝足准备回家了，林欢悦的内心也终于有了值得期待的事情。
    沈瀚睿快步离开，结了帐之后，走到了快步走到了门口，等待门童将他的玛莎拉蒂开过来。
    林欢悦在后面慢慢的走着，并不急于走到沈瀚睿的身边。她不想再跟沈瀚睿在产生任何的对话了。
    那一晚的记忆就像是瘟疫一般，死死的粘在林欢悦的脑海中，任凭怎么转移注意力，还是无法赶走那段记忆。
    终于，车来了，两个人默契的进了车，没有一句对话，刚下车时的暧昧气息，早已经荡然无存。
    就在沈瀚睿准备启动车辆的时候，沈瀚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看到了来电的名字之后，便果断的选择了静音。
    车内恢复了平静，沈瀚睿快速的挂挡起步，没有一丝犹豫。
    过了一会，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沈瀚睿看都不看，任由铃声响着。这一次，林欢悦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她转过头，问道：
    “不接电话吗？”
    沈瀚睿眼神迷离的看着路况，一边随意的回答道：“你希望我接吗？嗯？”
    林欢悦疑惑的看了看手机，这才发现，这电话是宋嘉宁打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沈瀚睿将宋嘉宁的事情告诉了她，那么他跟宋嘉宁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