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薛雅娴看她,同样回了一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女兵刚才和另外一个同伴一块来过了吧?
但她们两个来了之后,去看蒋陶用了还没五秒时间,就出来了。
她记得她当时还在诧异,她们怎么看人这么快?
而现在,面前的女兵姿态端的十分礼貌,嗓音温柔甜腻:“我想问一下,程连长在里面吗?”
做作过头,柔柔弱弱的,在部队里面能成什么气候?
薛雅娴不动声色地打量完她,又觉得这样想好像不太好,有点没有礼貌,便收了目光,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她问的问题,目光又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一笑,“程连长的行踪,我当军医的,怎么会知道?”
说不定这时候那姑娘已经醒来了,然后看见程连长握着一杯红糖水在照顾着她,接着那姑娘忽然感动,程连长见气氛正好,突然表白,然后两人在一起。
可能目前正在你侬我侬的,那肯定是不愿意有人打扰。
那她就当个好人,帮他们挡一下好了。
要是两人没在一起,那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有人打扰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白思涵脸色微变,有抹失望划过。
“诊室我刚消了毒,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重,不易进人。”
这理由一出,薛雅娴自己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
这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掩藏着什么,有种“解释就是掩饰”的感觉。
而且,蒋陶还在里面,她怎么可能会消毒?
但愿她听不出什么端倪吧。
薛雅娴脸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那女兵,静待下文。
“那打扰了,再见。”
白思涵此时心里想的满是程云天,自然是没有细想这么多。
“再见。”
看她走远,薛雅娴轻叹口气。
又一个喜欢程连长的女兵呢。
*
诊室里面。
程云天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晒黑了些。
还很瘦,身上尽是骨头,没有多少肉。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脸色苍白,双唇发白无血色。
有点心疼……
因为昏迷,脸上自然而然的就没有了这几日来时常挂着的清冷淡漠的模样,又似乎是在一瞬间,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她。
之前的那个她,即便是不笑,但脸上仍然是有着平易近人的温和的神色的,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冷淡的让人想要止步上前。
但,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若是性子太过于亲和,那她在部队里面,岂不是天天就要被人围堵了?
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安放在床沿边扎着点滴的手上,手指纤细白皙,看起来细嫩光滑,很好的侧面呈现出,她在家里面是养尊处优的。
他微微垂眸,想到她家境。
她家里面就她一个女儿,可不就是养尊处优吗?
不过,也不娇气,不怕吃苦,也能够在部队中适应下来。
再抬眸,目光还是落在她手上,不知怎的,一时有些心痒。
登时按捺不住了,伸出大掌,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扎着点滴的手,顾及手背扎着针,他只握了她的五根手指头。
手指头在掌心里面,只感觉柔软无骨,让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去握。
握了一会儿,大拇指指腹又不由地动了起来,开始摩挲着她的手指头,感受着,指尖带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生留恋,不舍放开。
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呢?
人家昏迷,他却趁机吃豆腐。
但好不容易有个独处机会,能亲密一下就亲密一下,也并不是太过分。
而且,就目前两人这关系来看,他无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会对她负责的。
但实际上,他除了敢握着她的手之外,别的再出格的事情,他真的不敢做。
因为一个人一旦得到一些东西之后,就会下意识地想要更多。
世上几乎没有会适可而止、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挺满足的人。
大多人都是有些贪婪的。
他也是如此。
在刚开始握着蒋陶手的时候,他觉得挺满足了,最起码,有了实质性的肢体接触的亲密。
可当随着握她手的时间慢慢流逝,他甚至又觉得,这样也不够了。
又想要抱抱她。
他能想到,如果真抱了她之后,他还会觉得不满足。
还会想要亲亲她,还会想要的更多……
程云天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按了按眉心,按捺住了想要更多的冲动。
趁她睡着,牵她手,他都觉得有些逾矩了。
蓦地生了个这念头,他忽然觉得可笑。
都已经牵了人家手不放开了,现在觉得逾矩了?
早干什么去了?
轻叹一口气。
想到当初来部队,是为了忘记她。
而现在老天又将她送到部队来了,他怎么可能还对她放手?
根本不可能!
念及此,程云天指腹继续摩挲着她的几根手指头,颇有些只要蒋陶不醒,他就不放开的架势。
实际上,他就是这打算。
蒋陶醒了,他肯定没机会与她亲近。
而唯独趁着现在,她昏迷了,他亲近她的机会才多些。
他不晓得自己握了多久,只知道手掌心带来的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不舍得放开。
同时,又想到了很多……
直到头隐隐有些痛了,他才停下,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等在抬眸时,还是习惯的将目光落在蒋陶脸上时,登时,让他狠狠一愣!
------题外话------
早上好呀!
捂脸,今天没有准时更。
快速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