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对蒋陶一见钟情。
但在九月一号注意到她的时候,却一改之前对美女看对了眼就勾搭的行事风格,而之所以改变的原因是:蒋陶俏脸冷淡,气质疏离。看上去并不是太好接近,而且,她的这种疏离与冷淡,好像就是由骨子里面发出来的,浑身上下无处不在诉说:别接近我,别烦我,别理我。
因此,他观望不前。
接下来安顿好之后,在三号的时候,他同另一位跟他一块参军的朋友说了他在部队中好像对一个人有好感了。
他那朋友跟他玩的还不错,属于很要好的那种。
基于此,他被家里面强制的要求送进部队的时候,他那朋友也仗义地,怕他这不肯吃亏在外面嚣张惯了的性子,在部队这个陌生的小环境之下,容易被人欺负而没人帮他,因而也报名进了部队。
进部队之前,他让老爸找人帮了个忙,将他和他朋友两人分配在了一个军区一个连里面,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排。
在注意到蒋陶之后,他没将这件事告诉他那朋友,而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问她的名字。
毕竟,蒋陶气质清冷淡漠的的确是让人望而止步。
在九月三号的时候,告诉了他那朋友,他当时哈哈笑他,还说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喜欢就去上啊。
蒋陶没猜错,两人在社会中确实是混混,而且说起话来,也是将外面说话混不正经的那一套给带进来了,当时,他记得他说喜欢就去上啊的时候,他还跟他急了好一阵。
原因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认定,这些话不能对蒋陶说,而且也不能在背地里这么说她。
他还记得当时,他与那朋友说,他好像对一个人有好感了。而没有说,我好像看上一个人了。
前者算是平常的,让人听起来不会觉得不舒服的,是最起码有了点尊重的感觉在里面的。
而后者,说出这话的人,就好像是高别人好多等一样,姿态高高在上的,像是已经看上了这个人,就是这个人的福气一样,有着不尊重的人意思在里面。
心里是这么想,可在昨天还是姿态傲慢高高在上的和蒋陶说看上她了……
后来,在他那朋友的激将法之下,因为已经注意到邓文君和她关系还不错,便就先去找了邓文君要名字。
在之后,在九月四号晚上唱军歌的时候,气氛使然,他一时忍不住喊了她,她却不理,他一时抑郁,因此就有了第二天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没忍住,拦住了她。
就在那时,他明白了,蒋陶不光性子清冷淡漠,就连声音也是冷淡至极,让人听了之后极度不舒服。
在经过他观察半天,他才明白,她是面对他时才那样……
换言之,不就是再说,她是面对讨厌的人才那样的吗?
蓦地,脑海里又闪现邓文君说的那句话:一见钟情钟的是脸不是情!
放屁!
他对蒋陶中的就是情!并且是打从心底里,甘愿为她改变的!
都六天了,对她还有好感,而且每天一见到她,就会对她喜欢更深一点,怎么会是钟的脸呢?
要是钟的脸的话,在看到她冷漠无多余表情的脸时,就会停止对她的好感了。
这都没停止,还每天越来越深!
怎么可能钟的脸?!
邓文君懂个毛线!
孟雷气呼呼地想完,忽然惊觉现在所处位置并且想起训练时间,脸色一变,将头上军帽扶正,拔腿就往训练场跑,一边跑着,一边又想着蒋陶说的那段话意思。
谁会对一个混混喜欢得来?
那意思不就是说,他是混混她不喜欢,那他只要变好,她就喜欢了吗?
就是这样,没毛病啊!
那他从现在开始就变好,赶紧让蒋陶喜欢他!
*
九月七日,早4:00。
跟前两天一样,还是提前两个钟头起床,整理内务。
蒋陶刚将被子叠好,直起身子的时候,腰部后边突然一阵酸困,她下意识地扶着腰站直,还没细想今天腰是怎么回事儿,又感觉到下身一股热流流出,她一愣,想到今天日期,然后脸色微僵地走到李莉面前,打了声招呼,得到应允之后,快步往卫生间赶去。
没一会儿,又快步回来,在宿舍里分配给自己的小柜子里面拿了一片卫生棉和崭新的内裤,同样又和李莉说了声,又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整理好出来的时候,肚子就隐隐地有些痛了。
蓦地,心里生了个“要不请假休息一下”的念头,但很快又被她否决掉。
一方面是因为她没那么娇气。
再个一方面就是,她宁愿是忍着,也不愿意去看李莉那像是有人欠她钱一样的沉脸,然后同她请假。
她来例假其实疼的不是很厉害,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且现在还在训练齐步走,训练任务不大也不重,还是可以坚持的。
她这样想着,也就不担心接下来的训练了。
在早上跑完早操,又训练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小腹处几乎没什么感觉了,念及此,蒋陶松口气。
但是当早上训练结束,已经坐在食堂开始吃饭的时候,原本已经不疼了的小腹,突然又疼的厉害起来,她捏紧了筷子,脸色无常的忍着,同时希望等上午正式训练的时候,能够不这么疼。
*
早,8:30分。
蒋陶脸色微白地站在队伍中,目视前方,额头上的汗比以往的几天,淌的还要多。
小腹处不断传来阵阵疼痛,经过一个早饭时间,非但没有减轻疼痛,反倒越来越疼。
而前方,传来李莉的口令声。
“全体都有——立正——”
“半个小时跑完三公里,谁在规定时间没有跑完,再加三公里!”
李莉话音刚落,蒋陶身子就僵住了。
跑步?
今天不训练齐步走了吗?
不行了。
三公里她跑不下去,现在站都想站不稳,更别说跑步了。
她原先还想着,训练齐步走的话,还能坚持一会儿,但若是跑步的话,她要是在坚持逞强,估计她会死!
思量片刻,她目光落在李莉身上,抿了一下唇,开口喊了一声:“报告。”
声音不大,透着虚弱。
李莉看她,“讲。”
“我例假来了,痛经,跑不了。”蒋陶尽可能的让嗓音音量听起来很大。
她来例假,李莉是知道的。
早上她拿卫生棉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但在部队中,来了例假因为痛,就退缩不想训练,在她看来,就是娇气!
李莉脸色冷淡,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地反问:“在战场上,你说你例假来了,肚子疼,暂时不想开火,那么敌人就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