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江北的短信。
灯光照在女人的脸上,她的脸色惨白。
从前哪一次,和林子晴呆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管是有司机接送,还是两个人搭出租车的时候,她总是会去抢副驾驶的位置。林子晴则默默地坐进后排。
她之前是多么的照顾林子晴啊。
现在倒好,自行林子晴死后,她的事业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想要从林子晴这捞点好处,却也捞不到。
女人狠狠地咬了咬牙。陆江北看见手机那头。并没有女人打来的电话或者是发来的短信。他这才得以安心。
看来这一切都是骗他的。
如果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对方早就一个又一个电话轰砸他了吧。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还不是因为她的心虚。
陆江北冷静而平淡地分析着。他的手自然地插在法国新郎希努尔纯手工做的西装裤口袋里。
又随意地拉了拉领带。
因为天气热的缘故,陆江北又将白色衬衫领子打开,将下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这样的姿势,慵懒而又充满魅力。
“你刚刚在给谁发短信?”刚刚谭梦娴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陆江北的手机,她的长长的睫毛耷拉了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本来让陆江北感觉很不舒服。
谭梦娴这么一问,让他更加不舒服起来。他们只不过逢场作戏、谭梦娴却一直在借着这层关系蹭鼻子上脸。
之前因为这件事情,离开了郑以沫的身边,她身旁的那个男人真的让他很不放心。
想着,突然—
砰—
一声巨响。
陆江北感觉到全身的骨架像是散了一样。他的疼痛感,一下子传遍了全身。越来越多的血从他的背后涌出。
这时候,身边的谭梦娴被弹出来老远。
嘶,好痛。
陆江北口里发出痛苦的倒抽气体的声音。
他感觉得到他背后的骨头像是断开了一样。
钻心一般的疼痛,但是他仍然想要站起来。
却没有力气再动弹了。他的头好晕,目光所及是黑得看不见一点白的天空。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难道,真的要昏迷在这里了吗?
“啊—”不远处是谭梦娴的惨叫。
她浑然没有感觉得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满脸焦虑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陆江北。
陆江北看了看谭梦娴的方向,原来这个女人还是会关心他的。她的眼里并不是都是自己的利益。
但是为什么之前又要因为自己的利益,狠心地抛下他而去。
陆江北苦笑着。
谭梦娴擦着自己身上的血,急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便要拨打起来。
她的一只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只手拨打着电话号码。
路江北知道,谭梦娴本来就是一个人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的人,她支支吾吾地对着电话那头描述着。
其实不只是谭梦娴,要是换作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吧。
这个时候的陆江北没有任何力气了。就算想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陆江北想要闭上眼睛了,“陆江北,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刚才还没有几人的街道,这个时候变得乱哄哄了起来。
人们对着地上的二人评头论足,但是没有人想要伸出援手,他们拿出手机,对着二人。
时不时有闪光灯,和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来。
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急诊室—
陆江北被送进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昏迷的,原来谭梦娴是不想把他安排在这儿的,奈何这里是离发生车祸最近的地方了。
她只是受了点轻微的皮肉擦伤。
但是陆江北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这让谭梦娴很是着急,她明天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通告需要赶过去参加。
这个对她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但是陆家那边却发话说,要谭梦娴住进医院,除非陆江北醒过来,否则她别想踏出这个医院一步。
没办法,她只好留了下来,每天在他的病房里对他悉心照料着。
说是悉心照料,其实就是使唤几个护工。
她向主治医生亮出自己的身份证,医生看到之后,脸色大变,立马把这里所有的设备全部换成最高档的。并且保证这里的护士和值班医生24小时随叫随到。
“我这里都安排好了,我可以走了吗。”谭梦娴对着陆家总管说道。
此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其实他已经有四十来岁了。
穿着一身很讲究的服装,上面没有一丝褶皱,说明这个人平时的生活过的很细致,保养得也是极好的,真是一个注重生活质量的人。
还有他身上的气势,即便是站在那里,摊梦娴远远地看着他,都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股劲儿,让你感觉到无尽的压迫,看久了让人窒息。
这人还便是陆家的管家。
“陆二公子是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才收到了如此重地伤的,你现在就想走。他现在还在病床上没有醒来。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把我陆家放在眼里了。”
“我又不是不来了,等我忙完,我肯定会过来照顾他的。”谭梦娴气急败坏地说道。
“既然谭小姐不想听我的话,那谭小姐请便。”说着,陆管家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知道,这里就算没有她,事情也总会有人安排好的,根本就用不着她呆在这儿。
尽管现在的陆江北不是什么高管贵族,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事务所金牌律师。
但是他的身后,却整个陆家在替他撑腰。他现在还在昏迷,对于陆管家的到来,陆江北还是有所察觉的。
就是从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刻,他有过短暂的清醒。那种有点儿不对劲的感觉时刻围绕着他。
隐约中有种错觉,让他听见了童年时候,经常听见的那种清脆的铃铛声。
脑海中又是一阵炸裂,他的头好痛,眼皮也挣扎不开了。
现在已经是黄昏,陆江北昏迷,他的手机里是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郑以沫透过深深的海,看向来时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一阵阵绞痛。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但是那种痛感来的快,去得也快。就那一下子痛,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好像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一点儿不适的感觉。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打开通讯录,鬼使神差地给陆江北拨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