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郑以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手包,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到退回来,盯着陆江北说:“你今天不要离开医院,好好休息一下,明白吗?”
“嗯,”陆江北按着重新扎上的点滴,胡乱的答应了一下。
郑以沫刚出病房门,看着自己裙子上的脏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裹上了大衣跑下楼,打了个车直奔公司楼下。
殷茵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着她的大衣挑了挑眉:“怎么,粘到最后一刻才肯分开,衣服都没有换?”
眼神瞟了一眼她的裙子,郑以沫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快上去吧,今天任务很重……”殷茵想了想,拨了几个电话,“装饰珠片这些我们做不来,还是让她们来加班吧。”
“好,”郑以沫点点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到打板室,连衣服都不打算换埋头苦干了起来。
……
从繁星点点到天光乍破鱼肚白,郑以沫和殷茵还有另外两个小设计师绿着眼睛熬了一整夜总算是将乔琪的礼服完成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刚刚九点,乔琪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那个时候郑以沫刚从洗手间里洗漱完毕,刚过拐角就看到一个火红色大衣的背影,头发高高盘起,和殷茵谈话间偶尔露出半边精致的侧脸。
再看看站在陌生女人对面的殷茵,同样是熬夜熬了一整晚,但是她依旧面容精致丝毫不见倦色。
看到了郑以沫,殷茵先招手:“郑以沫!”
头发鬓角还湿着的郑以沫来不及闪躲,只得硬着头皮过去。走到近时才看到了乔琪真人——脸小如丁香,有棱角又不失精致,整个人十分灵气。
“啊……”郑以沫也顾不上自己什么仪态,“您就是演了《烽火》那部电视剧里……”
“一个女配角,”乔琪笑了起来,两个酒窝深深的嵌在嘴角更显甜蜜,“很凶恶的那种。”
郑以沫点了点头略显激动——她发现自己竟然是看过乔琪演的几部电视剧的,只不过那几部电视剧里乔琪演的都是很凌厉心思阴毒的角色。
如今见了真人——看着她落落大方的样子,实在是让郑以沫啧啧称奇。
真人很好相处啊。
正想着,殷茵打断了她的思路:“别发呆了,去带乔琪看看她的礼服。”
“已经做好了?”乔琪显得很是震惊,“现在就能拿走?”
“不是……”郑以沫笑了笑,“只是最初的打板,你到现在还没有看过设计呢……”
领着乔琪走出会客室,迎面而来昨天和郑以沫一起加班的设计师——见到乔琪楞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你你你,《烽火》的女配??”
没想到乔琪主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
两个设计师没有想到剧里恶毒的女配现实如此的平易近人——赶忙两个人握了一下,直到殷茵和他们三个一行人一起走了好远,还在回味着没有走出来。
“来看一下吧,”郑以沫将人台滑到乔琪面前,“目前是初样……你还满意吗?”说完略带期待的看着她。
乔琪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绕着仔细地看了两圈后开口:“我很喜欢这个设计……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颜色。”
“你更倾向于什么颜色?”郑以沫急忙拿出来平板仔细记着。
“这个蓝我很喜欢,但是我想再淡一些,也好和电影的主题搭配……至于这个款式,”乔琪摸了摸裙摆,施施然开口道:“我希望能够再蓬一点。”
“再蓬一点?”郑以沫想了一下,“这个欧根纱的蓬度已经很好了,如果用硬纱的话……你能接受吗?”
乔琪想了想,“不能里面有个内衬吗?”
“可以,”郑以沫立马给出了第二个方案,“有了内衬,你的脚步会受限制,走红毯之类的……太短的话,有了和没有的价格差不多。”
“真的没有办法吗……我穿一个小点的裙撑可以吗?”
郑以沫没有想到乔琪办法还挺多,“只要您觉得不会掉,我们可以定做一个裙撑。”
和乔琪商量完已经到了中午——没想到她意外的好说话,整理了一下要求后正准备着手改动,殷茵送走乔琪后却走了进来。
“这小丫头,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抛给郑以沫一个苹果,“下个月去德国参加电影发布会,前几天才来定礼服……”
“我这件,她给多少呢?”郑以沫好奇问了一句。
“三十万美元,”殷茵毫不在意的说道,郑以沫吓得高跟鞋都歪了一下,“这么高?”
“不然呢,”殷茵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刚刚她出去的时候,就把全款付了……”按住了郑以沫吃惊张大的嘴,“别吃惊,你真的值这个价。”
殷茵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声,扔下一句:“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对了,”郑以沫叫住她,“我这两天可能要请假……”
“照顾陆江北吗?”殷茵回头看向郑以沫,弯起嘴角,“只给你三天假,不回来这回礼服款扣一半,明白?”
……
郑以沫请了假刚到医院,果不其然陆江北的病房早已空空如也。
“您找陆律师吗?”依旧是上午那个小护士,只见她一脸歉意到:“我……没拦住他,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办了了出院……”
“谢谢你,”郑以沫点了点头,“他……服了医药费吗?”
已经走出去了,又回头问了一句。
“啊?付了,”小护士也是一脸懵,下意识的回答了她。
那就好,看起来还没有烧糊涂。郑以沫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去哪儿?”师傅异常热情,郑以沫下意识说:“淞沪路……”说到一半改口:“去陆江北的律师事务所。”
司机师傅喊了声:“好嘞!”一脚油门轰了出去,几分钟后在陆江北的律所下面,郑以沫抬眼看了一下这栋高楼第一次心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整栋楼,都是陆江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