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莫璟灏即便本事再大,倘若我不说,他应该不会那么快找到我。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挺大的。
我在心里哀默的叹口气,回答他,“我迷路了…”
不到半小时,严肃就站在了我身后,一身素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不露半分情绪的提醒着我今天的任性到此为止:“白小姐,请上车,少爷亲自来接你了。”
坐得久了,腿已经麻木。我踉跄的起身,差点滚下山崖。比严肃更快一步拉住我的,却是莫璟灏。他的动作太快,我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就过来的。总之,我一头栽进了他怀里,虽是厌恶但又异常的熟悉。
他松开我,先行走了。我慢吞吞的向车走去,感觉不是坐上别人梦寐以求的顶级豪车而是坐进了囚笼,心里妄想着这条路要是永远没有尽头该有多好,我可以一路前行,永不回头。可一般来说痴心妄想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所以不管我怎么磨蹭也终究是坐在了车里,莫璟灏却没了人影。我和严肃同乘一车,车厢里陷入了惯有的沉默。
严肃专心开着车,我贴着窗户看着外边急速倒退的景物发着呆。
“白小姐,以后别再这样了,莫先生会担心的。”严肃少有的开口说道。
担心?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得热泪盈眶?
可我偏偏觉得像是听了天方夜谭。也许是我没忍住的轻笑溢出了声让严肃觉得奇怪,他的音调竟难得的有了起伏。“白小姐?”
我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他:“严叔,你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吗?”
在我回答之后车厢里又再次陷入了沉寂,直到到达别墅。站在门口的张嫂一看我们回来就立马迎了过来,打开车门如释重负般大松了一口气,“白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扶我下车,我微微动了动嘴角,十分愧疚,“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张嫂是莫璟灏专门请来照顾我的,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看管,但大多数时候她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和她都怕莫璟灏。
面对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若是不怕才是真的胆儿大,很遗憾我还没练就这种高深的本领。
“我是没关系,”张嫂顿了顿,“可…莫先生他…很生气。”
“恩。”我连头都没点,只小声的回应道。张嫂又补上一句,“莫先生打电话说有事出去一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沙发上坐下,张嫂端了杯热茶来,踌躇了会儿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白小姐,我晓得您性子倔,可再倔也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等莫先生回来的时候您跟他认个错儿道个歉,兴许这事儿就过了,千万不能再像以前…”后面的话张嫂没有说出来,可我们都心知肚明。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喝着热茶,身心暖和的清醒起来。我重重搁下杯子,“我又没逃跑,而且已经乖乖回来了,他还想怎样?”
‘乖乖’两个字,我故意念得很重。
“但是…”张嫂像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忍不住轻声嘀咕道,“可莫先生规定的是,你得在六点之前回家,今天整整迟了四个小时,莫先生生气极了,打你手机又一直不通…”
我不知道手机没有信号。听张嫂这么说,依莫璟灏的性子,应该会打了整整四个小时的电话我才接。难怪他会生气。
可最让我想不通,从开始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的是,莫璟灏身边美女无数,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抓着我不放?
透过茶杯氤氲出的水汽,我看到了张嫂脸上露出来隐隐的同情和忧虑,自从知道了我跟着莫璟灏的原委,她时常露出这样的表情,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但我都知道。从鄙夷到理解,而后心疼。
按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往沙发垫上靠了靠。有些困意。
“白小姐,您还没吃晚饭吧?我把饭菜给您热热?”
我摇头,扔下hello kitty的靠垫。回到房间草草淋了个澡,将自己扔进那张宽大的席梦思里面,辗转难眠。床虽暖,心却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