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景泰说完这话时,原本还以为司雨竹会给些回应,好显得他二人关系与众不同。
没想到司雨竹只是浅浅地笑着,并没有附和过来,说些“多谢朴理事款待”的客套话。
金正南笑道:“司小姐,刚开始我还不太敢相信,现在我才知道你果然就是那西夏宝库影片中的女主角。这样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忠实粉丝了,能跟我合个照吗?”
金正南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立刻有一个工作人员拿出相机,对准司雨竹,金正南则走到司雨竹身边,伸出手去就要搂住她的肩膀。
旁边的一圈人中都发出了一声低呼,但是却没多少人敢上前阻止。
金正南的举止很是粗鲁,摆明了要吃司雨竹的豆腐,但是碍于大安集团的势力,却没有多少人敢上前当面喝斥。
朴景泰勃然大怒,金正南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虽是领头的人物,但也是出了名的人渣,不知玩过多少女人,而且手段下作,根本就不会像一般的富二代般多少讲些情调。
如果惹急了,碰上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用强的事也是有的,甚至听说还闹过人命,只不过后来都被他家那几个当议员的叔叔强压了下来。
朴景泰眼看着金正南的那只手就要搭上司雨竹的肩头,然后熟悉无比地顺势向下滑去,来个袭胸的轻薄举动。
而那个准备拍照的工作人员也对好了镜头,要拍下这经典的一幕。
司雨竹也许不清楚,但是在场的男人们却都知道这是金正南惯用的伎俩,碰上了貌美的女子,第一次见面,就要袭胸然后拍下照片,有恃无恐地向众人宣布这个女人老子看上了,谁敢跟老子抢?
势力比他大的大多数都已经过了这个争强好胜的年纪,没兴趣跟他抢女人。
有意思跟他一较高低的年轻人,家里的势力也比不过他。
就算有些财阀论钱财也不输大安集团,但是政治势力却被他家里那几个当议员的叔叔甩了好几条街。
所以……
朴景泰的各种念头纷飞,可是想破了脑袋,所有动作都像一帧帧播放出来的电影画面一样,自己的脚还是像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再对金正南不满,以梨花院的势力是绝对惹不起金正南的。
正如那个李响惹不起自己一样,自己和金正南间的距离也差了一万个李响。
司雨竹看金正南贴了过来,那只手很自然地向自己肩头搭了过来,眉头一皱,正要避开,还在考虑着要不要给这个一脸猪哥相的下流胚子来个撩阴脚、绝户手之类的绝招。
而且自己这时正好穿的是及地的长裙,就算出脚,旁边的人要不是细看的话,估计还看不出来,自己到时候只要打死不承认就行。
这时她左肩一紧,已经被一只手搂住,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往右靠去,离开了金正南。
司雨竹还在诧异金正南明明是搭向自己的右肩,什么时候又换到左肩时,李响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大家一起照吧,茄子!”
却是李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搂住自己,这时金正南的咸猪手正放在了李响的手上。
卡喳!
闪光灯亮起。
那个工作人员拍下了照片。
金正南脸色铁青一片,在那一刻他甚至有种冲动要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痛打一顿,只是看司雨竹被那个邋遢男人搂住,却没有一点不快的神色,才觉得不对劲,问道:“司小姐,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们京州博物馆的特约顾问,李响,也是京州有名的风水师,西夏宝库就是他发现的。”
司雨竹用韩语说出这句话时,包括金正南在内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其间还有些嗤嗤的笑声。
李响知道这些人的反应是怎么回事,问道:“你说了什么?他们是见到帅哥才这样的吗?”
李响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司雨竹这才想到自己刚才这样介绍李响的不合理之处了。
可能是习惯了李响神奇的风水能力,常常把他的年纪给忽视掉,但是对于不熟悉李响的人来说,不到三十的年纪,竟然可以被称作风水师,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韩国当然也有风水师,甚至他们奉为经典的风水典籍都是从华夏传来的。
只是他们的风水师与政坛联系紧密,一个个都至少是50岁以上的德高望重的老者,才有资格被称作风水师,在论资排辈现象严重的韩国,没熬到一定的年龄,是绝无可能被称作风水师的。
所以当众人听到司雨竹指着李响说他是风水师,都发出了置疑的声音。
金正南的脸色更加显得古怪。
原本以为那个邋遢男子只是一个朋友,没想到居然说是风水师。
这些华夏人,空有那么多人口和土地,却连祖上的一点遗产都守不好,连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自称风水师。
如果放在平时,金正南才没心情和这种下层人斗气,可是眼看着自己要揩油成功,却被他破坏,而且还把他的脏手搭在司雨竹肩上,到现在还没放开,这就不是他能忍下的。
“李响?好有意思的名字。”金正南笑道:“正好,这回晚宴也请了一位风水大师过来,两位可以切磋一下。”
他低声朝那个拍了照片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
朴景泰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到现在为止,他都是站在人群中,未发一语。
李响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说李响真的很有种。
不过再有种,对上金正南这个不按社交常理来的家伙,一定是落个惨淡收场。
他已经隐约猜到金正南所说的那个风水大师是谁了,这次晚宴本来就是梨花院组织的,宾客的名单朴景泰自然是清楚的。
那是物系研究院都光大师的第34代传人智石。
智石在韩国可是个传奇的人物,早年是穷山沟里的放牛娃,靠着单身母亲拉扯长大,后来苦读通过了律师考试,成了一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