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戈并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总之当着房中只剩下一些王家的小辈媳妇,跟小姐妹自后,她才能让人将那压着脖子的凤冠卸了去。
当八斤多重的凤冠被从脑袋上取下,她那僵硬的脖子终于“啪”的一声弹了一下,一阵刺痛蔓延开来。
众王家前来陪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见状,纷纷问她怎么啦。
“没事,就是那家伙压得太久,我这筋有点抽。对了,我今儿都没能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你们谁都行,赶紧给我整点吃的。还有还有,快让人打水来,我要换了这身衣裳。”孟戈不客气的嚷嚷。
这样的新媳妇,很是让王家的人震惊,不过想到王冉之前给她们打的预防针,她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么个与众不同的孟戈。
反倒是留下来充当陪嫁的石家小姑娘们,皆都无力的捂眼,心想石家长辈交代的事,孟戈全给忘了。
孟戈真忘了么?显然没忘,她就是嫌弃这身繁复的喜服,害得她想上个茅房都不行。
再说了,之前她就问过喜娘,喜娘说只要喝过合卺酒,吃了饺子,她就是卸了这身行头,也没人说啥。
这不,她便迫不及待的让人给换衣裳了呗。
只是热水还没等来呢,就有人给安排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进来。负责摆桌的婆子大声道:“是大公子让人给安排的,说是大伙肯定都饿了,不妨在屋里吃着,顺带的也给我们大奶奶也吃点。”
顺带的应该是她们吧。一时间众人皆调侃的看向孟戈。
孟戈脸皮厚,不怕她们看。她看着桌上的东西咽口水,见已经没人再来,便让石家给的小丫鬟赶紧去关了房门,顺便守在外边。
这边,他却让石雯桢帮着她把最繁琐的三层枷锁解了,丢在喜床上,便玩着袖子招呼大家吃东西。
“别说王冉那家伙真仗义,竟然知道我饿着,还给整了这么多好吃的。”孟戈一边吃一边乐呵呵的说。
正在举筷的王家众人再次绝倒,没想到孟戈私下里竟是这样称呼王冉的,她们同时在心里为王冉鞠了一把壮士泪。
王家的人对待新媳妇那是必须尊礼的,对孟戈这样粗糙的称呼可以包容,当成笑话听,但作为石家的人,石雯桢等人却是必须提醒提醒。
孟戈塞了满口,含糊的对石家两位年轻婶子道:“别担心,我这样的他早就习惯了。不过在长辈面前,我多注意些就是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老虎也要打来烤。孟戈饭量不小,一个人几乎吃了六个人的量,看得王家众人嘴都合不上。
这要不是还有石家的人在场,她们都忍不住上前掀开孟戈的衣裳,想知道那些饭菜究竟都被吃哪儿去了。
孟戈可不管自己被人侧目。饭饱茶足之后,她略坐了坐,就去屏风之后好好冲洗了一身的汗气,才换上清爽的家常服出来。
之后便是王家的小不点们来认亲,孟戈拿出早准备好的礼讨好了他们,待众人离去,王冉被人拥着进来好闹了一场之后,新房才终于只剩下孟戈一人。
孟戈听着外边的喧闹之声,知道王冉不能这么早回来。她将所谓近身伺候的人全赶了出去,便拿出来那个小盒子,好奇的打开。
这一打开,她简直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东西往被子里边藏。
藏好之后她正襟危坐,深怕自己的动作被人瞧见了说闲话。但她转念一想,她已经成亲了,刚刚那玩意儿还是侍郎夫人昨夜让她在洞房时看的,她有什么好慌张的。
于是她便贼兮兮的翻开了被子一角,小心的看着。
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边,装了一个会动的陶俑。那陶俑吧,还分上下,虽不见得精致逼真,却足以让人看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戈忍着脸上的燥热,一遍遍的拨动那个陶俑,总觉得很是羞耻。
正当她受不了,想要将那盒子盖上再藏起来之时,耳边突然传来王冉略有些沙哑的问话:“你在看什么?”
孟戈吓了一跳,赶紧把被子一拉,胡乱将被角压在屁股下边。“没看什么,好像床上有东西,我看了是一些花生枣子。”孟戈欲盖弥彰道。
王冉呵呵一笑,在孟戈身旁坐下,低沉的笑声听起来显得意有所指。
孟戈不自觉的将脑袋埋下,暗想着该怎么应付过去呢,那边王冉又出声了。
“戈儿,你看着我呗。”他的话稍稍有些大舌头。
随着这话声落下,一股子冲鼻的酒气熏得孟戈受不了。她赶紧往一边挪了个位置,伸手推王冉。
“你赶紧去洗一洗,瞧这一身臭的,我都要被熏死了。”孟戈嫌弃道。
她以前也喝酒,也曾醉过,却不知酒后之人竟能臭成这样。
王冉被嫌弃也不气恼,他笑弯了双眼,抓着孟戈的双手不放,让她看着他,道;“等我说完我这就去洗。放心,我没事,清醒着呢。我就是高兴,我们俩终于成亲了,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乐呵的。”
这还说自己没醉?孟戈抽了抽手,见抽不出来,便赶紧哄人。“我知道,我们真的成亲了,看,我们不是在喜房里边么。你赶紧去洗洗,这一天的肯定累了,赶紧洗干净了,你也好休息。”
她这话是真想哄王冉去洗漱,结果听在王冉耳中却又是一层意思。他笑得更欢,清朗欢快的笑声让守在外边的两个婆子都忍不住跟着笑。
“好,我去洗。”他嘴上应着,却把孟戈往自己怀里带,然后在孟戈挣扎之时严严实实的封了她的嘴,还把她扣得紧紧的。
最后孟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去的,总之等她被那个装在盒子里的陶俑硌着光溜的后背之时,她已经被剥得差不多了。
她瞬间清醒,用力推着身上的王冉,小声喊道:“你赶紧起开,我背后有东西,硌着疼。”
王冉哪会轻易放开孟戈,他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了。
好像是从前年球一直到现在,都一年多了。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干点事,他势不罢手。
但他也心疼孟戈,听说她后背有东西,赶紧一手将她上半身抬起来,一手去捞东西。
然后,那个很污的东西,就这么出现在了王冉手中。
他意外,忍不住盯着那东西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最后了然道:“原来得这样做啊。”说完这话,他便将这东西拜倒床头上,再次欺身而上。
孟戈揉了揉发疼的后背刚想把王冉推开盖上被子,结果便见王冉顿悟的点头将她刚刚藏起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的,呆了。然后她就这么落了下风。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