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去看阎宸,却发现阎宸在听他说完这番话后,眼中的戾气却消失了,莫说没看不出什么动怒的痕迹,就连一丁点情绪也瞧不出。
怎么回事呢?秦战纳闷了。却听得阎宸问他:“说完了?”
秦战想都没想就点点头。
阎宸却在这时对着他的嘴角就是一拳。
使狠了劲的力度,让秦战的嘴角直接出了血:“这拳,是为我自己打的,打的是你不顾多年兄弟情分,知情不告。”
秦战擦了擦嘴角的血笑:“打得好!来,有什么不满,接着继续。”
阎宸没跟他客气,反手又是一拳,还是十足十的劲道:“这拳,是为我没出世的孩儿打的,他未能见一眼这人世,你是帮凶。”
秦战又硬生生受下了,未反驳半句。
第三拳,阎宸打的时候,眼里带着7;150838099433546隐忍的痛:“这最后一拳,没为谁,就是纯粹的泄愤,秦战你千不该万不该,觊觎我的女人。”
秦战受完这拳,忽然就笑了,眼神转为阴冷,他忽然反击,对着阎宸的嘴角,也一拳过去:“这一拳,我替你女人打的,我觊觎你女人怎么了,别忘了曾经,她差点就是我的人,如果我是你,我势必千百倍的疼惜她,而不是让她流落街头!”
“秦战!”阎宸怒了,一双眼里好像能喷出火来!
双手又一次拽住了秦战的衣襟。
却被秦战挣脱开。
之后便是漫长的对峙,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一个眼神阴冷,一个眉宇犀利,身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好在最后两人都没有动手,因为秦战忽然笑了,苦笑,摇摇头:“我从来没想过,你我之间,会因为一个女人反目。”
阎宸在他这话后似乎有所动容,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是啊,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几度生死存亡之际,他们都肩并肩熬了过来,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至此,也实在没有必要。
动动嘴,他想说什么,却被秦战抢先了一步:“不过总归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动怒,我也无话可说。兄弟!”秦战拍了怕阎宸的肩膀,“小久是个会惹人眼红的姑娘,我才跟她处这么会,都不免动容,可想而知她自有她的可爱之处,更别说其他旁的男人了,我是无关紧要的,毕竟知根知底,你心里终归清楚我不可能怎样,但那个她爱了七年的,恐怕就不这么想了。你应该知道是谁吧?所以看住你老婆,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至于你说觊觎,这个罪名太重了,我担不起。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你我都知道,战况向来稍纵即逝,如果我真觊觎她,眼下你们闹不和,局面对我那么有利,我早就趁虚而入了,哪还会找你坦白这么多?”
秦战承认对朝小久的确有过动情的时候,但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哦,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圣人。所以,他还不算过。
阎宸的眸光闪了闪,口气平静得不成样子:“恩,我知道,他回来了。”
其实,阎宸刚知道萧乾的事没多久。
四年前萧乾出任务,他并没有参与,所以他并不知晓萧乾诈死的事。
直到那天在监控里意外见到萧乾,心里十分意外,他急急赶回师部调了关于萧乾的所有绝密档案,鉴于他是部队内部的骨干人物,知情人士这才道出了几年前的秘密,他这才知道萧乾诈死,是为了能混入境外的犯罪集团。
这就是组织的高明之处了,谁会去调查一个死人呢?
这样一来,萧乾也能堂而皇之地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却让犯罪分子无从查证。
秦战一怔,随即笑了开了,“你知道就好。不过你放心,眼下他怕是没空搭理朝小久的事,他要结婚了。”
“结婚?这也是任务?”阎宸问,似乎有事情没想通。
见秦战点头,他随即脱口而出:“既然如此,那为何那夜他会带走小久?”
秦战的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深不可测,他总感觉这事不太对:“萧乾潜伏了四年,好不容易得到千手佛的信任,现在还要跟他的女儿结婚,这种节骨眼,他怎么会去招惹小久呢?”顿了顿,他忽然问阎宸道:“你就没有问过小久,事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阎宸之才后知后觉过来,真该死,那晚他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竟没想到这一层面上。
秦战说得拿错,萧乾身上有任务,未免身份曝光,他断不会再这个时候去招惹小久,即便是有,也要等到任务结束的时候吧。
也难怪朝小久那晚口口声声称那男人绝对不是萧乾,可想而知,萧乾并没有跟朝小久表明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他带走朝小久的初衷又是什么呢?
阎宸糊涂了。
“暂时还不清楚,”他如实说,“但我赶到的时候,他抱着小久走出ktv的大门,那晚她离家出走,我们就是为这个事吵。”
秦战闻言,很是无奈,“我说你平时脑子也不笨啊,怎么一遇到朝小久做事就全乱套了呢?你就不能先把事情理顺了再吵?”
阎宸也觉得直接蠢得无可救药呢,想想那晚他说的那些糊涂话,字里行间不都清楚地告诉朝小久萧乾回来了吗?还好那丫头一直声称萧乾已经死了,那个男人不是萧乾,否则他不等于亲手把朝小久往外推吗?要是让朝小久知道萧乾真的是萧乾,那还得了。
想想他还是觉得后怕。
不过好就好在,萧乾这项秘密任务,除了他,秦战,还有师内部几个高层,就没有别人知道,所以要圆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一码归一码,即便他相信朝小久跟萧乾没什么,但他也绝不能原来朝小久打掉孩子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行吧,此事我会自己调查清楚的,秦战,刚才多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阎宸真心实意道歉。
秦战笑了,他哪会往心里去呢?一拳砸在阎宸手臂,他道:“得了,都是大老爷们的,别说这话,那兄弟,没其他事我走了。”
“恩。”阎宸没耐心地把手挥了挥,示意他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秦战又笑了,这小子!
刚走没几步,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回头:“对了,有个事我忘了告诉你,小久手术那天,是我在那守着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哭声,怎么说吧,我感受到她的崩溃,还有那种毁天灭地的绝望,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坚持不要这个孩子,但我相信,事出必有因,她是有苦衷的,所以,等手头上的任务结束,你还是回去,好好跟她谈谈吧,别一直这么僵着,时间有时候是解药,也是毒药。”
烙下这话,他才转身离去。
身后,阎宸僵在那里,神色复杂。
小久!小久!小久!他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几遍,半响后才自言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