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消息发送出去,朔铭这才发现车已经听到一栋别墅门前。朔铭疑惑的看了眼仙鸣:“这段时间就住这?”
住别墅挺不错,比酒店安静也没那么多事。但朔铭却心有不安,在这自己将受到仙鸣几个的严密监控。朔铭这时才真的开始后悔,后悔趟这趟浑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切会被这么严密的监控起来。
朔铭心里有气,冷着脸下了车,走进别墅转了一圈,觉得环境还不错,很认真的观察了几个隐秘的角落,也没发现什么监控设备。心里不爽,朔铭直接把仙鸣按倒在松软沙发上,高档面料的小西装哪能经得住朔铭的撕扯……
朔铭也不客气,挨个尝了一遍鲜,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一片狼藉的客厅找了个房间关上门开始研究那摞资料。
这份资料只介绍了一个人,一个姓余的人,也不知收集资料的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后面竟然缀了一张余家族谱,从族谱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名叫余景田的要比余修武高三辈。萝卜不大都在背(辈)上,也不知余修武见了这个三十冒头正当年的爷爷辈称呼一声什么。
余景田手里有百分之八的股份,看完资料朔铭发现这个人在余氏股份中竟然是占股最多的一个人。朔铭很好奇余家是怎么控制这些人的,毕竟股份挂到自己头上那可就是自己的,一旦股东不受控制余氏股份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朔铭很少捧着一摞资料看,简直比让朔铭考大学还难受。但朔铭仍然强忍着把正本资料大部分信息强行记住,接着就琢磨着怎么接近这个人,又怎么从他手里拿到股份。
朔铭打开门招呼一声,没一会面色潮红还没完全从激情中走出来的仙鸣就站到朔铭面前。朔铭冷笑,你再怎么装也是个出来卖的。朔铭有种报复的畅快,无论仙鸣是个什么人,曾经的朔铭都要低三下四的摆低姿态去对待,而现在,朔铭完全可以骑到仙鸣头上。
其实朔铭心里没这么大的戾气,主要还是仙鸣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在朔铭面前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朔铭敲了敲那摞资料,翘起二郎腿:“说说现在的大局势。”
仙鸣“幽怨”的看了眼朔铭,抿了抿嘴唇不急不缓的整理耳边的乱发。朔铭冷笑,不难看出仙鸣这副做派都是装出来的,不过朔铭不在乎,至少这个娘们表面上是服软了。
仙鸣简略的介绍了一下大环境。朔铭微微颌首。
与朔铭想的差不多,余家倒台之后余氏股份就成了无根无靠的浮萍,谁都想上来咬上一口。其中最明目张胆的自然是红家族的那些成员,獠牙尽露。一些地方宵小一看来了大神退避三舍都来不及。所以到现在为止余氏股份还没呈现大面积交易的情况。
红家族做的够狠够绝,一方面阻止其他人收购,另一方面却在不停的打压。余家的这些余孽们哪能看不清现实,巴不得赶紧把股份卖掉保平安。朔铭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拖得越久价格越低?”
朔铭可不想拖得太久,首先一点自己并不在乎钱,米阳出钱更确切的说是周家出钱,而朔铭只要等着拿好处就可以了。
“我要出去一趟。”朔铭说:“你们先找机会接触一下这个余景田。”
“你去哪?”仙鸣问。
按理说这是仙鸣的职责,但却不在朔铭的理解范围之内。朔铭是在帮米阳办事,却没理由受人指派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也没必要报备自己要去做什么。
朔铭脸色又变得难看,想要避免仙鸣的监视绝不可能,但至少要让这个娘们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朔铭说:“我去干什么好像没必要向你请示。”
朔铭说完,起身就走,经过仙鸣身边冷声说:“管好自己,办好老板交代的差事就行了,跟我过不去其实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没理会仙鸣,朔铭直接离开。
打了个车进了市区,朔铭让司机围着邰德市转了两圈熟悉一下环境。
邰德市怎么也算历史悠久的一座古城,但从现存的城市结构来看,即没有感觉到历史沉淀也看不到新时代的欣欣向荣,转了好大一圈,朔铭也只看到一座颇为雄伟的高楼。大部分楼房都是低矮的多层建筑。
一般乘客都讨厌司机绕圈子,朔铭上车主动要求围着城区转,主干道都走一遭。通常司机迎来送往大多属于健谈一类的人,见朔铭衣着不俗也不是本地人,问朔铭是不是来做生意的。
朔铭笑着反问:“我就不能是来旅游的?”
司机说:“旅游的可没你这样的,而且城区也没什么可玩的。”
在朔铭的刻意引导下,司机把邰德市介绍了一番。邰德市的老城不过是一片破败的房子,前年说是棚户改造拆了,要说邰德市比较好玩的都不在城区内。
司机唾沫横飞的介绍着,朔铭突然插嘴:“我听说邰德有一个余氏股份,你知不知道?”
“这我知道,倒血霉了。”司机的表情有点夸张,挤眉弄眼的:“哎,哥们,你该不会是冲着余氏股份来的吧?”
“这倒没有。”朔铭含糊过去,随即又问:“余氏股份咋了?”
司机指了指天:“得罪人了。”
朔铭装作很恍然的样子,哦了一声:“得罪人了简单啊,送点钱不就完事了?”
“这可不知道。”司机说:“听说得罪的不是一般人,老板都自杀了。”
朔铭皱皱眉,自己咋没听说,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资料上也没显示啊。朔铭问:“那么有钱的一个人自杀干什么,大不了生意不做了拿着钱潇洒去。”
司机摇头说:“有钱人的生活咱不懂,就说那些跳楼的,赔了就赔了,又没人逼死谁,何苦呢?你说大不了把公司卖了,关键这孙子有钱啊,有钱人去哪不好,如果是我,绝对不死,总比我开出租车好吧?”
听这话茬是越说越远,朔铭就说:“现在余氏股份谁当家知不知道?”
“这咱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是他儿子。”司机咧嘴一笑,很有一副仇富的嘴脸。如今社会上很多这种人,巴不得有钱人都死光了才好。司机说:“我估计啊,这个人也快跳楼了。”
跟司机也大听不出太多信息,朔铭随即说了个地址让司机把自己送去。
一间酒楼,名字很亮堂,欢聚堂,非常大气的名字听着都喜庆。
朔铭信步进门,由于不是饭点,一个服务员疑惑的上前接待。朔铭说:“我找余景升。”
“你是?”服务员表情更加疑惑。
朔铭说:“是有人介绍我来的,你请示一下吧。”
这个余景升就是邢飞洲介绍的那个卖方,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但也算是一个开门红。朔铭先代替邢家把这点股份拿到手再说。在余氏股份,大多是这种小份额的股份,没有哪个能达到相对控股,余景田是占股最多的一个,那也不过才百分之八。所以这场收购战,朔铭不仅要速战速决,而且还会忙得很,因为涉及到的人数实在太多。股东就有几十个。
这个余家,太能生养了。
服务员问了朔铭怎么称呼,转而就去给领导汇报去了。朔铭围着饭店转了半圈,金碧辉煌,装修非常不错,在这吃饭应该不便宜。
没一会,服务员给朔铭端来一杯茶,朔铭问起,服务员说董事长一会就到。
拒绝了服务员安排单间的招待,朔铭在酒店大堂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等到大腹便便的余景升。
余景升看起来六十多岁,精气神很足,眼睛明亮闪烁着贼光,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到家的人。
两人做了介绍,自然寒暄几句久仰之类的屁话,朔铭随即开门见山的说起余氏股份。
余景升左右看了眼,怕隔墙有耳把朔铭请到楼上的办公室,关上门还不忘上锁,转过身非常客气的给朔铭上茶,功夫茶弄好,余景升这才小声说:“朔总,别的也不说了,余氏股份的股权什么时候交易就看你的意思。不过我希望尽快。”
“哦?”朔铭皱起眉头心下疑惑。一般来说见是买卖自然需要讨价还价,眼下价格都没谈呢,余景升就这么迫不及待?就像余氏股份是一个索命的瘟神一般。朔铭笑着问:“余先生,那这价格怎么说?”
余景升摆摆手:“一看朔总就是敞亮人,我也听说了你是邢家的贵婿,你这么大气的人能占我这个小人物这点便宜吗?”
朔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个余景升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这岂不是说朔铭给多少就是多少喽?既然这样,朔铭哪还有什么犹豫的。从米阳给出的那份资料上来看,按照余氏股份的财报,百分之一的股份怎么说也值七到八个亿,也就是说余氏股份市值稳超七百亿,这是一个体量非常大的公司,但却不是上市公司。纵然这份财报有水分,也绝不会低的太多。
朔铭呵呵一笑,自己自然不会先出价格。做生意不讨价还价仿佛失去了灵魂。朔铭喝了一口茶,踌躇片刻:“余先生,难道你就没与邢家谈好价钱吗?你也知道,我不过是跑一趟腿而已,也是代邢家在做事。至于价钱……我还真有点不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