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在这里签字盖印即可是吧?”德川家光指着投降书的一角问道。
“是的,签署文字之后幕府将军你要被押去京城被软禁十年的时间,作为发动战争的代价。”岛津光久说道。
虽然山内家和毛利家的家主资历更老,但是倒幕联军的总指挥是率先发起倒幕运动的岛津家新家主岛津光久,也是西南边最早和九州军打交道并从中获利的大名。
“软禁在华夏的京城……我也很想去见识一下京城的繁荣还有那位军主大人。”德川家光在签字盖印后颇为感慨。
这一场战争让他倾家荡产,就是他本人都成为了俘虏需要被押送到华夏的京城进行软禁,以在这段时间内减轻德川家对于东瀛的影响力。
十年的时间过去,到时候可能没有人还会记得德川家对于他们的恩情。
“个别大名需要一同前去京城接受软禁,其余人等遣散回家,等待新的官府安排。”卢象升令人将投降书收起来妥善保管。
“终于可以结束这漫无止境的战争了!”
无论是西国的大名还是东国的大名都饱受战争的困扰,战争突然间结束,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释怀感。许多大名都在反思这场战争的意义,自从双方陷入互相对峙的局面,战争就变成了无意义的消耗战,直到现在九州军介入这场消耗战,才真正结束了战争。
幕府的普通武士和被强征来的农民都知道了幕府大将军代表他们投降的消息。农民们喜出望外,大将军的投降意味着他们可以被遣散返回自己的家乡,重新回到农田上。
而普通的武士之中则有失落和不满的情绪在蔓延。他们为了继续保持自己的武士特权为德川家拼命作战,结果竟然战败失去了一切。他们需要有人来为这场败仗背锅,主动发动决战的德川家光就成为了被黑锅的人。
“德川家把我们骗到战场,结果我们还没有完全战败就主动投降,当初我们真是信错了他!”
武士们越发不满,等待被遣散的时候在军中爆发了几场小规模的叛乱,部分武士想要夺权。但是军中的小规模叛乱很快便被签署了投降书的大名们zhe:n压下去,农民兵也不愿意继续战争,协助大名们制服了还想要继续作战的武士。
“岛津光久,希望你向九州军的妥协不会让我们失去太多。”长州藩的毛利秀就和土佐藩的山内忠义等倒幕联军的重要大名在战争结束后对岛津光久说道。
“我们萨摩藩是最早与九州军进行贸易的藩,知道他们拥有许多未知的技术,正是借助这些技术才让他们快速地发展,这样的势头不可阻挡,我们岛津家已经为东瀛争取到了一个比较有利的地位。”
岛津光久看向九州军援军的临时驻地,有灰色军服的九州军士兵在来回巡逻。
几年前他向九州军购买的火枪跟现在九州军士兵装备的火枪已经不能够相比,让他隐隐意识到九州军还有很多在暗地里面的技术没有展现出来。
“他们仿佛如有神助,可能正是上天的眷顾吧。”西国的大名们唏嘘道。
“接下来我们将会前往江户城参与组建东瀛行省,然后协助新官府平定各地的武士叛乱和农民起义。废除武士阶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我这些大名可以从中获得一定的补偿,但是中下层的武士是没有任何补偿的,他们很有可能会聚集在一起闹事。”岛津光久说道。
“四国岛那里农民军的规模多达十万,就交给新的官府头疼去吧。我听留守幕府的家臣们说,到处都是抢掠粮食的起义军,四国岛已经乱成一团。”来自四国岛土佐藩的山内忠义说道。
“小心九州军任命你为四国岛的治安官,到时候还是由你们山内家收拾四国岛的烂摊子……以后诸位就是新官府的官员了,希望各位能够前程似锦。”岛津光久说道。
江户城中有东瀛行省成立的消息散布出去,市民、农民、浪人、武士多多少少都知道了江户城要换天了。
第四舰队进驻江户城之后,已经可以维持江户城的治安。他们遣散了华夏会聚集在一起的义军,防止田中成一带领的华夏会趁乱做大成为不可控的因素。
田中成一对此命令感到不忿,但是他的华夏会是由北洋舰队扶持成立的,与北洋舰队平级的第四舰队强制遣散他们,他也只能够默默接受。
“听说天朝上国的官员们将要乘坐大船前来建立新官府,取代幕府的统治,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啊?”在东京分行里面,一些东瀛商人在向雇员们打听消息。
东瀛行省的建立,对于没有国界的商人来说,他们更加关心自己的利益。一旦新的行省建立,那么很多商业上面的规定就会发生变化。东瀛商人适用的将不是幕府定下来的规则,而是适用华夏的商业规则,同时税赋也会发生变化,最明显的变化便是两国关税合一。
这样一来东瀛商人将商品和原材料销售到大陆就不需要支付关税,因为是同一个国家,而华夏商人将商品倾销到东瀛同样不需要被征收关税。
“不知道是华夏的税赋重还是幕府的税赋重?”
“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武士身份要被废除了,我们寻常商人也能够和武士平起平坐,就是那些更夫、贫农的身份也和武士相当。”
“当真?我本来还筹了一笔钱准备向一个破产的武士买来武士身份,这回可算好了,算是替我省下一笔钱。”
“现在你还敢买武士身份啊?华夏会的人在挨家挨户地查找武士,江户城的武士都被他们抓取当苦工收拾大火过后的废墟了。”
东京分行里面,聚集了不少东瀛商人,他们都在关注东瀛行省成立带来的变更。
不止是东瀛的商人,还有农民在担心新官府要收多少地租,江户的市民则在担心什么时候米价才能够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