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枪的声音!”虎丘塔下的士子们都惊恐地缩成一团,在寻找枪声的源头。
“余成你没事吧?”楚云看向余成。
余成捂住右臂,脸色苍白地说道:“了枪伤……”
“你……”戈雅面无血色,不过她是因为看到余成受伤所以才脸色苍白的。
余成捂住的右臂有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襟。
刚才是余成挡在她的前面,不然枪的很有可能是她!
“保护大人。”余成咬牙切齿地让其他几个护卫掩护楚云等人退到周围的林子里。
在场所有人都很是惶恐!江南的人都知道火枪有多可怕,可以在很远的距离之内取人性命!
钱谦益带着一众东林党、复社的人急忙退回虎丘塔,大闹虎丘塔的张氏也被火枪吓住了,与他们一同躲入虎丘塔。
左良玉、刘良佐两人带着下人没入另一侧的林子里,其他士子也各找避难处。
“左兄,你雇佣的?”刘良佐看向左良玉。
“怎么可能,楚云在南京城,我找来刺客到这里来做什么,不怕打草惊蛇么!”左良玉说道。
“这真是怪了,谁会带火枪到这里?”刘良佐和左良玉两人面面相觑。
嘭!又是一声火枪响起,子弹落在楚云他们所在的林子边缘。
楚云躲在一棵树木后面,在观察外面的情况。
“大坏人,你不会有事啊,呜……”戈雅见余成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不由啜泣。
“不是一支手臂废了么,这有什么大不了。”余成吃力地说道。
“我学过一些宋时的医术和泰雅部落的药草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枪伤。”筱秀儿看到鲜血浸湿了余成的衣裳,俏脸发白,显然余成的伤势超出了她的想象。
“大……大丈夫马……马革裹尸……是死了也没……没什么大不了……了……”余成气不接下气地喘气,语气逐渐变得微不可闻,“死之前……答应我……以后不要乱……乱来了……”
“不,你不能死!”戈雅哭得梨花带泪。
楚云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踹了余成一脚。
“他都死了,大人你怎么还这样对他!”戈雅见楚云踹余成的“尸体”,带着哭腔对楚云说道。
“这里都是自己人,不要装死了。”楚云说道。
“是!”余成立刻起身。
戈雅看到死而复生的余成,先是被吓住,然后呛了鼻息,哇的一声再次哭出来:“你们汉人总是骗人……”
“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筱秀儿被这场闹剧弄得一头雾水。
“你看这是什么?”楚云让余成从怀取出一块湿布,面还有鲜血,“这是今早新鲜的猪血,匆忙营造出一种枪的假象。枪声一响,所有人见到有人倒下,便会认为是有人枪了,哪里分辨得清真假?”
“这般说来,开枪之人也是大人您指使的?”筱秀儿问道。
“是的,第一枪只是朝空射击罢了,并没有伤到任何人。第二枪更是做做样子。”楚云不可置否。
“为什么大人您要这样做?秀儿不明白为何要假装袭击戈雅妹妹。”筱秀儿眼神更加迷茫了。
“因为我想要制造一起事件去治一批人的罪。今日有歹徒想要刺杀来自夷洲泰雅族的使节,试图制造hu:n'lu:an,此阴谋万幸没有得逞。事后我们江淮布政司出动衙役,第四兵团出动军队抓捕刺客,牵引出背后一干人等。原来他们刺杀泰雅族使节的目的是为了向朝廷施压,迫使朝廷恢复八股。他们剑走偏锋,动用极端手段,实在是可恶,原本应该全部处死,不过念在使节安然无恙,从犯者众多的份,又决定将主犯发配至南洋荒岛劳作,从者遣散回乡,今后不得结党营私。”楚云便踱步便说道。
筱秀儿轻咬薄唇:“虽然秀儿不知道大人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但是戈雅妹妹是无辜的,您不能轻易将她牵扯到政治之。”
“这点你请放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白人都明白,他们不会明说。所要堵住的只是悠悠众口罢了。”楚云说道,“作为补偿,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满足戈雅一个愿望。”
“真的?”戈雅在一旁停住了啜泣,指着余成说道,“那我要打死他。”
“……”楚云看向余成。
“姑奶奶我错了,您还是换一个愿望吧……”余成有些害怕。
虎丘塔有火枪声,还射伤了人,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虎丘山,聚集在此地的万学子和其他杂人一片哗然。连苏州城内的治安部队也被惊动。
“这里有刺客出没,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速速离开!”苏州总兵鲁之玙带着捕头驱散在虎丘山聚集的人士子。
此时的总兵已经变成了治安官,苏州城的治安出现了问题,处理的不好的话他难逃其咎。
“不好,这个鲁之玙认识我们,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这里,说不定会暴露我们的计划。”左良玉、刘良佐两人躲在士子群逃下山。
整个虎丘山都乱成了一团,都是落荒而逃的士子们。钱谦益等人想不到一声枪响完全让他们召开的虎丘大会虎头蛇尾,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士子们宣布其他社已经宣布并入了复社之,然后还要搞万人联署书要求九州军恢复八股。
楚云站在山坡看着仓皇离开虎丘山的士子们。
“这位公子,不,这位大人,我是不是知道了你们太多的秘密……”柳如是在一旁绝望地说道。
她刚才被戈雅救下,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被迫听了楚云的计划,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
“此事了结以前我会安排人看守你,我还不至于为了阴谋而随意牺牲人命。你的经历、身份都很特殊,以后不妨改名换姓开始新的生活,如果要考核科学院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想那里的人能够更加接纳你。”楚云想了想,与顾炎武一样,既然都是楚云他知道姓名的人,各自送他们一场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