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忠胜的压力很大,他的老熟人郑芝龙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起远在原的九州军军主及一干兵团长、司令官们要在江户城出名,甚至令人提到了闻虎色变。
北洋舰队占据了横滨港以后,在东瀛国成为极其特殊的存在,没有人敢招惹他们,甚至连幕府新军的教官都是北洋舰队的军士。可见北洋舰队在东瀛国的影响力以及作为指挥官的郑芝龙的可怕。
郑芝龙来拜访酒井忠胜,跪坐在他的对面,却又默不作声,让酒井忠胜深感压力,他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郑将军,不知道你登门造访,有何贵干?”酒井忠胜大致知道郑芝龙到来的目的,可是不好由他自己说破,于是旁敲侧击。
“本来我帮助德川家训练士兵,将原的火器如数运到了这里来装备他们,已经完成了《江户条约》,所以一直在横滨港修养。不过似乎幕府并不领我的恩情,不想我安稳啊。”郑芝龙端起一杯热麦茶,不急不缓地尝了一口。
“岂有此事?”酒井忠胜口里这般说道,心里却暗道,我们恨不得让你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横滨港,最好不要踏进江户城半步了好吗!
“如果不是的话,板仓家为何杀害我们设立在此地的东京学堂的学生?而且还逮捕了大量无辜的学生,以泄私愤。这与理不容不说,分明是不给我们九州军面子,想要让我们难堪。”郑芝龙终于说出自己的来意,却让酒井忠胜一阵惊慌。
果不其然,郑芝龙是为了井事件来找麻烦的!板仓重昌啊,你可是给我们幕府惹来了祸害!酒井忠胜欲哭无泪,他作为一个经常代表幕府和九州军谈判的家臣,还常常被队友坑。
“你应该知道我们九州军在江户城设立东京学堂,目的便是要传播儒家经典以及先进科学,对江户城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连我们华夏都还有许多地方没有资格拥有这般高等之学府。可以说是我们军主对你们这片荒芜之地的恩赐。而你们却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反而为难我们的学生,纵容贵族子弟胡作非为。”郑芝龙看似平静地说道,但是言语指责之意已经很明显。
“井的死,固然是板仓重纲的过错,但是这是他们有矛盾,板仓重纲不小心失手杀了井。而井的好友田等人却恶意怂恿民众,试图挑起争端,我们迫不得已之下才逮捕了他们,以图尽快平息事端。您也应该知道,幕府将军正在前线与叛军作战、收复失地,江户城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动乱。”酒井忠胜试图为板仓重昌的行为作出辩解。
“哼!”郑芝龙没有听他的辩解,直接一拍案台,让大他许多岁的酒井忠胜吓了一跳,“我没有任何空闲要听你们怎么解释。我只想要幕府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解决方案……九州军想要我们怎么办?”酒井忠胜被郑芝龙吓到,不由做了个让步,让郑芝龙占据了主动权。
“其一,立即释放被逮捕的学生,其二,交出s-a人凶手,以命偿命。”郑芝龙霸气而不容置信地说道。
酒井忠胜愣了一下,郑芝龙也太直接了吧,这两个条件干脆利落,但是答应的话,那是在打幕府的脸!幕府才刚刚抓了闹事的学生,还保了板仓重纲,转头释放,还要交出板仓重纲以命换命,以后幕府的威信何在?
“怎么你在迟疑?是想要我们北洋舰队用大炮来和你提条件?”郑芝龙脸色不善地问道。
“非也,幕府将军不在,我可以代表幕府答应你两个条件,但是条件要改一下。我们可以释放被逮捕的学生,但是需要在三天后。同样我们可以交出板仓重纲,但是他只要道歉即刻,你们不可伤害他的性命……”
酒井忠胜一边说一边在看郑芝龙的脸色,生怕自己改了郑芝龙的条件会让这个大魔王感到不满。不过郑芝龙还是那副臭脸,没有生气的意思。
“那这样办。”
远远出乎酒井忠胜的意料之外,郑芝龙竟然没有再讨价还价,而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酒井忠胜修改后的条件。
“你不打算要取板仓重纲的命了?只是道歉而已哦……”酒井忠胜再三确认,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郑芝龙说的话。
“我堂堂北洋舰队的司令官,管辖几十艘船和几千将士,哪里有精力理会一个宵小之徒。”郑芝龙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你为何突然提出这样无足轻重的条件?让板仓重纲赔点钱算了,都不要他谢罪。”酒井忠胜不解地问道。
“我需要一个交代。”郑芝龙起身,“正事已经谈完,何不来饮一杯?我远来是客,麻烦你招待了。”
“你……”酒井忠胜一时语塞,难道郑芝龙前来只是为了让他们放走二十几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学生来挽回东京学堂的面子以及蹭他一顿饭而已嘛?
在郑芝龙拜访酒井忠胜的第三天,幕府果然如约释放了逮捕的学生,而北洋舰队专门派出了士兵来接他们。只是被释放的田他们身都带着疤痕,脸也是青一块肿一块。其带头的田最惨,没了一条手臂,身还带着被毒打的痕迹。如果不是有两个北洋舰队的士兵在搀扶着他,估计他都走不出来牢狱。
郑芝龙身穿便服,漫不经心地走在田的旁边:“你的名字叫做田成一。我听说你和井太郎在东京学堂的学生成立了华夏会,在授业结束后还会自主钻研华夏化,井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吧?”
“你……你是什么人?”田成一有气无力地问道。
“北洋舰队的司令官郑芝龙。”
“郑芝龙!”田成一在东京学堂经常听到郑芝龙的传说,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你也见到了,幕府的人是多么跋扈,想不想要推翻它,将这里变得和华夏一样繁荣?”郑芝龙抛出了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