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海上起了海雾,阳光还没有来得及刺破迷雾。
主要负责追击大秦号和亚特兰特号的海贼船队因为迷雾而缺乏联系。
刘香站在船头,四周水雾弥漫,看不清几十米外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天气。”刘香喃喃自语,“真是倒霉,还不如撤回我们的地盘,那里我们熟悉。”
突然,黑雾中火光闪烁,十几发炮弹划破海雾,向刘香他们的船队砸来!一发炮弹从刘香头上飞过,堪堪落入海中,差一点就击中了船体。
“一定是复辽军的船队,速度进行反击!”心有余悸的刘香指挥自己的船队与海雾中的敌舰进行对射。
双方在海雾中厮杀,恨不得立即将对方给摧毁。
“怎么他们自己打起来了?”航行在不远处的大秦号听到海雾中想起了炮响。但是邓千龙确认了船队并没有与海贼交战,不由好笑。
“我们就好好看戏吧。没想到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自己混战。”大秦号的副船长口里咬着一张大饼,听着海雾中不时的炮响,一脸享受。
双方围着石垣岛,在附近百余里的海域内相互追击了一天一夜。
在周旋中,不少船只被击沉、触礁搁浅,不过熟悉了石垣岛附近水势地形的两个船只编队并没有陷入困境,只有一艘战船受到了轻伤。
当旭日东升,海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平静的海面。
刘香和对面的船只对轰了小半天,等到海雾消失,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人!
“郑芝豹,你是成心的是不是?为什么不打一句招呼就向我们开炮?”刘香带人来到郑芝豹的主舰甲板上,谴责郑芝豹。
郑芝豹是郑芝龙和郑芝虎的弟弟,也是郑芝龙集团里面比较重要的一支船队,指挥着近千的海贼。
“明明是你们船队偏离了追击路线,我们还以为是复辽军的船只,当然要进攻攻击!”郑芝豹也怒道。
“草,我们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想不到这个时候会起迷雾,叫我们怎么能不偏离原定路线!“刘香数了数自己的船只,因为这场混战,又有几艘船只受到重创而失去战斗力,”这仗没法打了,我要返回广东!“
“刘香,你是要违背我大哥的命令吗?“郑芝豹看刘香转身离开,不由懵住。
“跟郑芝龙说去他丫的!我刘香不想趟这个浑水了,复辽军不是没有和我说过,他们的目标只是你们厦门、夷洲附近的海贼,不会干涉我们广东船队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必要帮助你们!“
怒不可竭的刘香生气地指挥船队调头离开。
郑芝豹傻眼地看着离去的刘香,再看看还停泊在远处等待自己上前的大秦号和亚特兰特号,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了刘香的几十艘船只,他还真不敢去和大秦号、亚特兰特号拼命。
“我们也回去!”郑芝豹无奈地将帽子掷到地上,也带着船队撤退。
邓千龙看着先是互相干了一架,然后不欢而散撤退的海贼,也有些傻眼。这算哪门子事。
“副司令,我们要不要进行追击。”
不仅仅是大秦号的船员,亚特兰特号、宪法号等船只的船员也陆续向大秦号进行请示。
“穷寇莫追,我们还是远远跟着他们,免得中了他们的陷阱。”邓千龙说道。
石垣岛的海岸线上,郑芝龙的船队主力在派出刘香和郑芝豹驱逐走大秦号和亚特兰特号以后,仍然在想办法打海防要塞。
郑芝虎、施大两大将领带着海贼再次尝试冲击海岛的防线。一个人负责阻击密林中的山地营部队,另一个人带着士兵冒着火炮和火枪攻打棱堡。
棱堡的防御呈立体状,火力交叉,郑芝虎所部丢下几百具尸体以后,再次崩溃,又落荒而逃。施大的部队面对密林中神出鬼没的山地营战士,同样举足无措。
郑芝龙看着这座岿然不动的海上堡垒,眉头紧皱。海贼联军接连在这座海岛损兵折将,却始终无法进取一步,更别说要摧毁复辽军堆积在石垣岛要塞中的海量物资了。
“老大,琉球卫的探子回报,复辽军的舰队主力已经抵达那霸港,足足有三十艘战船,还有四十多艘补给船和运兵船!”负责监视琉球卫的海贼向郑芝龙汇报。
“复辽军的舰队主力来得太快了,快派船只去追回郑芝豹和刘香,我们要退回澎湖和夷洲,准备迎击复辽军舰队主力。”郑芝龙说道。
“刘香的部队已经归来了!”海贼联军欢呼起来,追击复辽军石垣岛船队的刘香船队提前回来,多半应该是取得一些战果了吧?
“我们回去!”
刘香带着追击的船队回来,集合联军中的余部和支持他的刘魁奇等海贼头目,废话都不和郑芝龙多说一句,带着百余艘船只南下。
“刘香他们跑了?”包括郑芝龙在内的海贼都目瞪口呆。刘香还真是干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郑芝龙十分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刘香虽然和他不合,但是也有一些大局观念,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带着自己的势力离开。
刘香这么一走,海贼联军起码要减少三分之一以上的战斗力。
刘香前脚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后脚郑芝豹就带船队返回。
“芝豹,你和我说一下,为何刘香匆忙离开?莫非复辽军的舰队主力已经抵达附近的海域了?”郑芝龙向郑芝豹问道。
“其实是我和他产生了一些矛盾……”郑芝豹犹豫地和郑芝龙说清楚前因后果,特别是双方在海雾中遭遇,进行了自相残杀。
“造化弄人啊……”郑芝龙不知说什么,这样都能内讧起来,就算组成了联军也无法应付复辽军地主力吧。
“我们也撤回澎湖去,与朝廷水师汇合,再向西洋水师求援,汇合三方势力一同在澎湖抵挡复辽军主力。”郑芝龙无奈地说,“若是在澎湖继续失利,我们就只剩下厦门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