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东海之上,有一艘武装了火炮的商船从辽南购置了商品以后往东瀛贩卖,然后途经琉球返回江浙地区。
南京的张员外站在甲板上,看着云淡风轻的海面,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十分舒服。
这艘大船可是他从复辽军那里购买的一艘安装了火炮的商船。看着冰冷的大铜炮,张员外还是十分满意。这艘船在海上跑了一年多,没有使用过多少次。
即使遇到真正的海贼,只要象征性地放上几炮,就能威慑这些海贼,让他们掂量得失。
为了一船的货物而挨上重炮,这些海贼也是不情愿的。
“虽说当初拍卖这艘战船的时候花了不少钱,但是省事,几次遇上海贼都被我们炮击走了,总体来说回了本,还能在南京城那些商人面前显摆,值得。”张员外乐呵地说道。
他们在那霸港补给了以后,就直接驶向长江口。
“员外,前方海面上发现船只!”有在观察的水手叫道。
“是海贼么?”商船上的伙计、水手、炮手都紧张地问道。
“是不是海贼又来了?“张员外的额头上渗出汗水。
虽说有火炮在海贼不敢轻易招惹,但是被海贼盯上始终不是一件好事啊。万一真遇到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不,是一艘沉船,海面上还有逃生用的小艇,多半是落难的船员……那是什么?远东贸易公司的旗帜!“水手隐隐注意到下沉的船只上面,竟然是远东贸易公司的旗帜。
只有加入复辽军下设的远东贸易公司的大商人以及复辽军自己的商船,才有资格使用远东贸易公司的旗帜!拥有这面旗帜,一方面要承担缴纳关税、船舶税、会员费等税费,但是在复辽军控制的海域将受到复辽军军方舰队的保护、以及购买复辽军生产的工业品的优惠!
像是上次汪常远在东瀛海域被肥前藩的武士绑架,结果楚云就亲自带着船队去平推了肥前藩。竟然敢有人再次在东海海域打远东贸易公司船只的主意,想来想去大概只有十八芝的海贼有这样的胆量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旧友。好像没有听说谁这个时候来会途径这里啊。快,靠近去救援他们。“尽管有些害怕遇到返回的海贼,但是见到是远东贸易公司的船只,张员外立即焦急地说道。
这艘武装炮船向下沉的船只靠近。此时下沉的船只只有桅杆还停留在海面上,到处是破碎的木屑,还有漂浮在木板上的尸体,以及一些幸免于难在小艇上的船员,他们的脸上都沾着鲜血。在他们看到了过来的武装商船,劫后余生的他们疯狂地双手挥舞。
“放锚!将他们拉上来!”商船上的水手们手忙脚乱地抢救漂浮在海面上的同伴。
好一会儿,武装商船才将所有的幸存者打捞上来,至于尸体,就让他们魂归大海吧,否则只会给船只带来瘟疫。
“你们是哪一个商船的船员?你们的船队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员外问道。
“这位员外,我们是复辽军官营的商船,本来去泉州买了一批商品,以及接一些祖籍在泉州工人的家属前往辽南。谁知道……“一个幸存者边啼哭边说道。
“是遇到海贼了吗?“张员外急切地问道。
“十八芝,是十八芝那些恶贼袭击了我们的船只!他们不但抢走了我们船上所有的东西,而且还杀死了所有反抗他们的人,抢走了女性家眷,还凿穿了我们的船只,让我们剩下的人自身自灭!“幸存者咬牙切齿地问道。
“这群可恶的恶贼!“包括张员外在内的所有商船的船员都怒火中烧!
抢走船上的东西还能说的过去,但是s-a人凿船,连妇孺都不放过,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别怕,现在你们在我南京张员外的船上,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好歹十八芝的郑芝龙是海防游击,我在南京城背后的势力可比他的官职高多了。“张员外信誓旦旦地说道,”等我们返回南京,下次再前往辽南的时候,捎上你们。你们这段时间的吃住我承包了!“
二三十个幸存者见张员外十分热心地救助他们,不禁感激涕零。
“张员外,您真是个大善人,等回到辽南我一定向上级汇报您的功德。”一个幸存者感动地道谢。
“唉,你们遇此大难,我能帮一点是一点,而且复辽军也给过我不少优惠和帮助。你们节哀顺变,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员外安慰道,“如果不是水师提督都无法真正节制郑芝龙,我一定让人去参郑芝龙一本。不过你放心,虽然朝廷无力制裁郑芝龙,但是你们复辽军的军主知道这件事以后,一定会帮你们找回公道的。”
这艘武装商船绕过下沉的船只,防止被下沉时形成的小漩涡吸入,然后向西南航行。
东海进入长江入海口,很快就到了大明的故都南京城。
但是张员外这只武装商船从遇难船只附近驶过去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竖立着复辽军海军旗帜的宪法号巡洋舰就抵达这片海域。
“安排的幸存者都被救走了呢,顺利完成任务。”海军舰队副司令邓千龙就站在宪法号的甲板上,看着只剩下碎木和尸体还在漂浮的海域。
东海上的鲨鱼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开始出现在这片海域上,可以看到偶尔浮现在海面上的背鳍。
“为了营造被袭击的假象,我们用掉了几十个被送来建造石垣岛要塞的死囚犯,人手有点紧缺了。”宪法号的船长豪尔不满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派遣船队去消灭他们,还要大费周章地去自导自演一场看似没有意义的闹剧。”
“在我们汉人的观念里,但凡征战,要师出有名,才是正义之师啊。”邓千龙说道,“不要心疼这些死囚犯,以后抓海贼都能抓到你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