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狼花瞥了一眼武六七,啐了一口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也是我吃亏吧。你今天说了这么大一堆,意思我已经猜到了些,你的意思是。叫我归降朝廷么?”
武六七盯着冼狼花,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冼狼花的性子,并非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而是也很明事理,便笑笑说道:“并不是归降,而是跟我合伙,咱们一起赚大钱,到时候别说是十五万了,就是八十五万,也是有指望的。”
武六七轻描淡写,随口吐出来的这个数字,却是十分的大,让冼狼花的心中不由的一颤,他审视的看着武六七的脸,感觉这个人似乎不是在说大话,便嘿然一笑,道:“既如此,我便试试,你有什么章程么?”
武六七站了起来,负这手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道:“无论如何,你先帮我打赢这一仗再说!”
冼狼花却是明媚非常的一样,笑了笑,道:“要么说遇到了我是你的造化,嘿嘿,要想绕过山口,渗透进安南的境内,也就只有我们寨子能做到的,说句托大的话,咱们寨子就是安南的克星!”
于是,两个人便达成了合作的初步意愿,并且对着山神明誓。
夜也深了,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武六七也走不了,便坐在了椅子上,冼狼花好像是已经困极了,便也伏在桌子上打瞌睡。武六七这才借着灯光去看冼狼花的脸,发现这个女子在睡觉的时候,十分的恬静,没有了平日的那种喧闹,现在竟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薄薄的额嘴唇微微的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武六七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女的,还是没有吃过亏,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也不知道防备着点。”轻轻的摇了摇冼狼花,这姑娘显然是睡熟了。
武六七便小心翼翼的将冼狼花横着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又回到了火炉旁边。
躺在床上的冼狼花,偷眼看着武六七,心中便是一阵的烦闷。
这个家伙,是木头脑袋么?倒是外乡人你,真的不知道当地走婚的规矩么?只要是女孩子留下你在木屋里面过夜,那么就表示已经认同你了。
但是冼狼花终究是女孩子,面皮薄,便恨恨的揉了揉被子,便转过去睡觉了。
阴差阳错般 的,武六七解决了向导的事情,冼狼花表示,不日就派遣彝寨的人去大营之中,先帮着武六七办完这件事!
而马长风处,也有了突破,因为富贵在四川巴蜀等地带来最好的牛角,再加上白胶毛竹等等,马长风的第一批三弓床弩已经完成了,试射了几次,力道十分的浑厚。已经到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黄中大为高兴,这几日,一个庞大的决战计划已经形成了,而这个计划之所以能够进行,武六七居功至伟。
冼狼花也是说一不二的,很是有信用,第二日,便带着宅子之中二十几人来到了黄中的大帐,期初黄中还没有看得上这些人,只见他们看上去要比明军矮上半头,皮肤黝黑,丝毫不起眼,但是这些人露了一手,却让黄中大跌眼镜。
这些人虽然没有正经的经过军队的训练,但是自由生活在大山之中,也是练就了一身的功夫,在营地旁边,便是一丛茂密的树林,黄中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士兵八十人,这八十人都是身强体壮,一身功夫的百战之勇,而冼狼花则派出了二十几个彝人部族,都进入到了林子之中对抗,但是结果让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二十几个人不但全部擒拿了八十人的正规军,还全身而退。
黄中大喜,道:“就这样!就在三日后,我们和安南决战!”
黄中和武六七商定,要将这个彝人小队之中,加入几个神机营的神枪手,在侧翼穿越山林,到达安南军队的后方,不管是断粮道还是刺杀军官,随便,只要是让安南这些人都恍恍惚惚的,军心不稳才好。
然后自己作为主力,率领着神机营,和安南的象阵进行正面对抗!
当天深夜,彝人小队便准备出发了,临行之前,武六七站在了大营的门口,看着满身戎装的冼狼花,道:“其实你不用随着去的,你还是跟我们一起留在后方就成了。”
“那怎么能成?”冼狼花笑道:“你我既然已经走婚,我今后便是你的妻子了,要不拿出一些功劳,怎么在你这些带兵的兄弟面前立足啊?”
武六七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那也大可不必这样的拼命吧,再说了,你既然说我们走婚已成事实,那妻为夫纲,你要听我的。”
冼狼花一脸的甜蜜,道:“不妨事的,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你一下,在大理城东街的静水庵里面,有一个个姓徐的太太,是我的授业恩师之一,若是此次出战有什么闪失,请帮我照顾。”
说罢,竟然转身带着三十几人的队伍,钻进了深山。
黄中站在了武六七的身后,苦笑一声道:“武先生,你的命是真的好啊,来到云南来,收了一个老婆不算,还顺带招降了一队善战的彝兵,到时候功劳簿上,会有武先生一大功!”
武六七看着冼狼花的背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转过身,道:“走!准备狠狠的揍这帮安南的退毛猴子!”
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渐渐的在南疆这里酝酿着,两国之间的信使,在防卫森严的战场之间,举着鲜亮的旗号,来回传递着信息。双方约定,三日后决战!
但是还没有到第三天头上,安南军中便出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后方大约十几里的一处粮草库,忽然失火,大军将来十几日的粮草供应都成了问题,这还不算完,派出去的催粮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领了回执归来。这让安南的军队开始变得人心惶惶了。
这还不算完,最大的一座粮草库失火之后,周边大大小小的粮库和草料场,也都被付诸一炬,后知后觉的安南人这才恍然大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