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的气势,咄咄逼人,接着道:“洋毛子虽然是洋人,但是技术还是能学得,我正是跟他们学习,才知道信风始终是会来的,至于你,你汪一壑,你的父亲是出名的海上把式,汪大渊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出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信风是什么时候到,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可是你却闭口不说,又是什么打算呢?”
汪一壑顿时被顶的哑口无言,还没等他说话,武六七便指着下面的所有人道:“后来你们这些家伙得了败血症,老子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生豆芽,给你们治好了病,你们都忘了吧!”
汪一壑经过了短暂的错愕之后,便也找到了一些自信,大声的道:“不错,我的父亲正是名满天下的汪大渊,怹老人家倒是跟我说了些航海的事情,我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我们的武先生位高权重,还有马管代军权在握,我一定是要在关键额时候说!”
“我的父亲说过,之所以没有信风,就是因为穿上有了不祥之人,我敢保证!只要是除掉了武六七,早则明日,晚则三日之后,信风必起!”
在场的人都听了汪一壑的话,和这几日听来的传言一一对应了,便一窝蜂的道:“对!”
:“汪哥说的对,人家毕竟是汪大渊的公子,汪大渊驰骋海上这么多年,定然是有见识的,一定没有错!”
“杀了武六七!”
“杀了武六七!”
武六七不经意间,瞥向了守护着宝船的几个军兵,竟然也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便冷笑了一声,指着汪一壑道:“你何其的滑头啊,即便是不杀我,过些时日,信风必将到来,这个算盘打得好!”
可是任凭五六七怎么说,这些迷信的军兵却是执拗,已经深深的相信,只要是杀掉了武六七,就会有信风相助,就会逃离苦海。
马管代气得脸色铁青,不管怎么说,怎么安抚,都是没有用,到最后,这些士兵也不安分了起来,渐渐的朝着宝船靠拢,只要是汪一壑再挑唆,这些人便会立刻登船,将武六七乱刃分尸的!
武六七见场面有一些不受控制了,死死的咬着牙,大声的道:“马管代,去点炮!”
马迎春快步的走到了舰首的一门大炮旁边,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绒绳。
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朝着远方飞去,在远处的海面上,爆炸了,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飞腾了起来。
这些人也十分的惧怕红衣大炮的威力。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可是这也是暂时的。
武六七大声的道:“你们或许都知道,我知道诸葛马前神课!文王八卦也不在话下,你们既然说我是个妖人,我承认我有一些法术,但我不是妖人,我是神仙,我有光天神术!只要我做法,就能跟九层天上的风婆子借来一缕风!”
在场的人都震撼了,
先是武六七凛然的表情,后又是武六七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这些人不得不信。
“别听他胡扯,踏在拖延时间!”汪一壑似乎是有一些急躁了,因为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是心知肚明的,只要是让武六七拖延些时日,信风一起,那么在想除掉武六七,就是比登天还难了。
武六七冷笑道:“怎么,你怕了?告诉你,我的师祖,就是三国隆中的卧龙先生诸葛孔明,当初赤壁之战借东风,师祖把这个绝活传了下来,并且嘱咐我,不到紧急的关口,不准透露出这个秘密,现在要给你们亮一手了!”
汪一壑气急败坏的道:“你扯淡!诸葛孔明借东风,也都是装神弄鬼,碰巧而已!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冲上宝船,杀了武六七祭海!”
这个时候,下面作乱的几个千夫,却是有一些动摇了,道:“备不住是真的,孔明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借东风的典故,我也是听说过,说不定还真的有再传的弟子!”
“没错,那就让武六七借风!若是不成的话,再试试汪大哥的法子也不迟!”
武六七得到了难得的喘口大气的机会。汪一壑却是暗叫不妙,让武六七压了一筹,便扯开嗓子道:“你们不要犯迷糊,这家伙有很多鬼魅的伎俩。若是一个月都借不来,我们岂非要饿死!”
这个时候,一个千夫长站了出来,道:“不管怎么说,武六七的本事我们都是见过的,这次渔汛,也是他算出来的,这次狩猎,也是他算出来的,我相信他能借到风,若是能借来风,我不管他是妖人还是圣人,能回家就成!”
“对!说得对!”
“就是这话,那就借风吧!”
汪一壑见刚刚建立起来的场面,霎时间要给扯得七零八落,便大声的道:“总要有个时间限制,你说,多长时间能借来?”
武六七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汪一壑,道:“两日,两日之内,信风必到!”
汪一壑飞快的盘算着,现在到信风起时,大概是有五六天的时间,还是有机会逼死武六七的,便大声的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只有两天,若是借不来风,那就把你捆成米粽子,丢进海里祭海!”
武六七也是被闭上了绝路,大声的道:“一言为定!”
有了这个赌约,这些小船却也不散去。马迎春走到了武六七的面前,一脸的悲切,道:“先生怎么打这个赌,信风还有多长时间到?”
武六七盘算了半日,道:“应该还有三天。”
“那你怎么办,两日不到的话,你的安危就成了大问题了。”
武六七惨笑了一声,道:“能争取来两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至于第三天的事情,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马迎春道:“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叫人好好的守好了宝船,别叫任何一个人登上甲板,我想着,这个时候,汪一壑恐怕正盘算着怎么一刀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