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便感觉心里一阵的酸热。这件事情隐秘的很,除了蒯祥等人知道这件事,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蒯祥还劝武六七,这件事不要对外人说,特别是赛赛。
北平的人,自然不会知道雷妙真这个人。
更何况,雷妙真还怀着自己的骨肉。
武当喝了一大杯酒,粗生大气的说道:“儿子,这件事你要想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有个解决的法子,总是这么悬着,也不是个办法。”
华胜是一个机灵透顶的性子,也在内弟吴狗子嘴里听见一些关于武六七此行的事情,以及当日在仁义居蒯祥说的话。心里也若明若暗的知道些什么事。便对武六七说道:“东家,我们几个笨嘴拙舌的,也说不上什么话,这就去准备你刚刚说的那种大缸。”说罢,连忙给另外三个伙计打眼色,忙退席了。
现在房间之中,就只剩下周癫,武当和武六七了。没有了这些小厮,三个人说话也就可以放开了些。武当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武六七没有说话,只是灌了一大杯酒,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了?”
武当哈哈大笑,道:“我什么不知道?再者说了,这段时间,沈万三这个老家伙一直在跟着你,你和你的那个什么师父都是嘴严的人,可是沈万三却不是。什么都说了。”
说罢,长叹了一声,道:“可惜咯,可惜喽,妙真也是个好孩子,和我的脾气,还有那个没见过大天的孙子,真真的可惜了。”说罢,嗓音竟然有一些呜咽。
武六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又闷了一口酒。
武当淡淡的说到“你是我的儿子,你想什么,我是最清楚的了,你这几日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还不是逃避么。”
周癫却自得其乐的摇头晃脑,一边哼着歌,一边说道:“痴也,狂也。痴男怨女,爱恨纠葛。难解难分,不如出家好,逍遥快活。哈哈哈哈。”
而武六七,始终是没有那种决心去和赛赛说明白。
特也许是怕,也许是在等。
但自己在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周癫的一生,有很多次都是一语道破天机的,包括这一次。
武六七采纳了周癫的意见,便在院子之中安放了两口大缸,两边都是堆满了炭火。将青菜安放在铁质的架子上,放在了大缸之中,然后用青石板压着,就这样烧了将近半天的功夫,再打开缸盖的时候,里面的青菜已经变了样子。
还是嫩绿的颜色,只不过完全脱水,只要是用清水一泡,便会立刻变成原来的样子。
青菜这一关也过了。
武六七终于回到了仁义居,这是他从江南回来之后,第三次住在仁义居之中。
赛赛准备了一桌子精致的美味,就在两个人的卧房之内,点上了十二根红色的蜡烛,整个房间之内温馨异常。床帏和窗帘都换成了红色的,除了一丝温馨以外,房间就想是新婚洞房一般,让人忍不住深情荡漾。
今日的赛赛,和往日都不一样,已经不再是哪个容易害羞的少妇了,一颦一笑的,都是柔情。
赛赛拉着武六七的手,坐在了绣墩之上,嘴角含情脉脉,瞬时坐在了武六七的腿上,一双如白藕般纤纤玉臂环绕了武六七的脖子,低声细语道:“武哥,这几日劳乏你 了。整日间的想着出海补给的事情,我听爹说,事情进展的很快。我真高兴。”
赛赛温柔的话语,就想是一泓清泉一般,灌溉了武六七的心,武六七心里就像是钱塘江的大潮,涨潮的时候激动异常,退潮的时候又十分的落寞,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臂环绕着赛赛的腰肢,轻声道:“有你在,便不是受苦了。”
赛赛很依恋武六七的怀抱,但是满桌子的菜,不吃就凉了。便站了起来,坐在了圆桌的对面,将一双筷子递给了武六七道:“吃饭吧,让你瞧瞧我的手艺如何?”
赛赛本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但是在柳府上工的时候,却是受尽了折磨了。武六七将赛赛搭救出来,就是为了能让她不再受苦,于是仁义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用赛赛亲自过问。
可是自己不在的这一年中,显然赛赛什么都亲力亲为,甚至还练出了好厨艺。
武六七笑的很幸福,捏着羹匙,喝了一口熬好的粥。显然是文火炖出来的,粳米已经糯烂了,里面还有切的整整齐齐的瘦肉丁。几枚芫荽飘在上面。
用一个词形容,便是炉火纯青了。
赛赛吃吃的看着武六七的样子,好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武六七由衷的赞叹道:“不愧是我的老婆,得了我的真传啊!”
“真的么?”
“难道还有假喽?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手艺可以在书馆卖了。”
赛赛却是满眼柔情的道:“这个叫做状元及第粥,是转给你熬的。”
听到了这个名字,武六七竟然浑身一颤,一幕场景涌向了心头,雷妙真也给我六七熬过这样的粥,只不过端给武六七的时候,却是故意虎着一张脸,道:“喝吧,这叫猪食。”
恍恍惚惚,两个世界。
赛赛见武六七有一些出神,便笑着道:“好吃你就多吃些,我要先吃药的。”
说罢,便在旁边的一个坛子之中,倾倒出了一些浓稠的,带着刺鼻味道的苦药汤子,再看赛赛的表情,一脸的苦相,还皱着眉头,可想而知,这汤药是如何的难以下咽。
武六七皱着眉,关切的道:“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患了什么病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赛赛却是一脸神秘的笑道:“这个是秘密,这个药我已经吃了一年了,自从你走之后我便找了北平南城最有名的气死华佗丁神医。配了这个方子。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着,便将药碗端在了嘴边,好像是在鼓足勇气,最后,一瞪眼,一股气,抬头将整碗又苦又涩的药汤子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赛赛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苦的她直吐舌头,武六七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幸福,便将一杯清水递了过去。赛赛漱口后,好像才缓过来些,嘻嘻一笑,道:“差事又完成了。”
“这是什么药?治什么病的?你要跟我说,不然我这心里也没有底啊!”
赛赛只是嘻嘻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了武六七的身后,双手环住了武六七的脖子,在武六七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帖药叫做送子观音汤,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武六七便是一怔,随后便是小腹一阵勃勃生机的燠热。浑身就像是点着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之内安静极了,只听见身后遗恨义序悉悉索索的声音,赛赛披在外面的小衣,顺着她丝滑的皮肤,滑落在了地上,然后一双微微颤抖的小手,顺着武六七的衣服领子伸了进去,抚摸着武六七的胸膛。
小手冰凉,划过武六七炙热胸膛的时候,一种沁凉的感觉传来,就像是一块品相极佳的羊脂白玉划过皮肤的感觉。
此刻的赛赛,已经没有了羞涩,小手动作轻柔,将武六七的衣服缓缓的除去,然后,一个温暖柔软的胸膛,便缓缓的贴在了武六七宽阔的后背上。
赛赛脸烫极了。伏在武六七的耳边,呼吸有一点急促。
“武哥,你这么坐着,我怎么给你生孩子?”说罢,樱红色润嫩的绛唇便吻在了武六七的锁骨上。
良宵美景,温香软玉,武六七忽然转身,一把抱起了赛赛,转身朝着挂着绯红床帏的宁式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