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龙去上班听到的第一则暴炸性的消息就是赵绪被保释了。
他怎么样也没想到,这铁板订钉的事情,只等开庭判刑的刑事重罪,居然还可以保释,真特么的天理何在啊!
不过蒋旭却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既然赵家还有后台他们自然不会看着这赵绪被抓在里面,甚至铁案被翻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兰龙打电话给蒋旭的时候,蒋旭淡定得很。
“龙哥,你也不用想太多了,现在最起码兰纯的婚事是吹了,赵绪以后再没脸来找你们兰家说什么订婚之类的事情了。”蒋旭觉得这是最大的突破了。
“是啊,那就不想那赵家了,这几天我心也烦极了,毒品的案子还是没有一丝的进展。”兰龙说。
“慢慢来吧,他们既然已经在帝都盘根错节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掏出来。”蒋旭对此仍旧表示淡定,能轻易找出来的恐怕都会是陷阱。
蒋旭跟兰龙挂了电话,而被保释出去的赵绪此时却正在抱着一个老太太的腿哭得伤心。
“奶奶,我真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他们冤枉我的!”赵绪哭喊着,嗓子都沙哑了,这演技简直炸裂了。
“别跟我这儿演可怜!”老太太手上一根黄梨木的龙头拐,轻轻在地上一跺,色厉内荏的道。
这一下可吓得赵绪把接下来好容易憋出来的眼泪全部给缩回去了,什么演技全成了裆下清溪水。
这老太太也不是别人,正是赵楷的亲妈,江湖上号成双刀凤凰的江玉成,这女人心狠手辣,年轻的时候手上的血都能染满帝都的城墙。
但自从嫁了赵家老爷子之后突然间变成了贤妻良母,安分守己的生活到了现在,一双白生生的宝刀也再没出过鞘。
年纪大了便常年在自己家一个小佛堂中对着佛龛上的观音菩萨念大自在经,说是要洗涤心灵。
如果不是赵绪惹下这么大的事情,她估计会一直在佛堂念经到死吧。
“奶……奶……我……”赵绪被这一声轻喝吓去了半条魂。
这江玉成虽然褪去铅华很多年了,但这一身煞气却一点儿没减轻,她这一声,莫说是赵绪了,就边久经江湖的赵楷此时都吓得两脚一软。
“你什么?奶奶是年纪大了,但还不傻,你平时是什么秉性的人,我还是知根知底的,包括你爹的性子,我都是知道的,别跟奶奶这儿唱戏,奶奶不爱听!”江玉成一甩袖子,直接把赵绪给震开了,赵绪一时没防备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离我远点儿,你既然能惹祸,想必自己也想好了善后的办法,那就自己去处理去吧!”江玉成眼睛一闪,一道凶光闪过。
整个厅内无人敢说话,这感觉就跟进来了一票持刀抢劫的劫匪一样。
赵绪再也不敢发声了,背上一层白毛细汗,这奶奶不出来则已,一出来就吓尿一家人。
但赵绪哪里有这个能力去摆平这案子,铁案,证据确凿,无案可翻了。
江玉成看着整个厅内大气儿都不敢出的一众人,无奈的说道:“赵家真的是赵来赵败了,没一个中用的。行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嘱咐过了,到法院开庭的日子,你们尽管去就好了。”
她说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拄着拐费力的站起来,旁边一个小姑娘赶紧扶住她,老态龙钟的一步一蹒跚的往室内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捶着自己的腰,嘴里不停的叨叨着老了不中用了之类的话。
她走后,整个厅内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赵绪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也都平静了许多。
赵楷看老太太走远了才敢过来坐到刚刚江玉成坐的那个位置上,然后淡定的说道:“那个叫蒋旭的,列入家族首杀名单,不惜代价除掉!”
另外几个赵家子弟点头领命去了。
“小兔崽子,你从今天开始,就待在自己房间里,一步都不许出去,否则我真会请你奶奶出来剥了你的皮!”赵楷生气的说道。
“知道了,不过我奶奶那德性,还能剥我皮?哼,我才不信呢。”赵绪一脸不屑的说道。
赵楷也不辩解,这孩子只能多留在家里,太败家了,再放出去,恐怕请老太太出来都不顶事儿了,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是好好护着比较好,万一哪天被人玩坏了,还得断子绝孙,太不划算了。
这时候外面有一个赵家子弟进来在赵楷耳旁说了几句话,看到赵楷的表情,发生了地震极别的变化,赵绪都好奇是什么消息让他爸的脸挤成了一坨翔。
“去把,按计划行事。”赵楷说道。
估计所有装逼犯中,最厉害的一种装逼就是“按计划行事”吧,因为那个进来报告的赵家子弟听到按诸葛行事后,一脸懵圈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完全傻了。
……
连赵绪都觉得整个厅里到处都是拖着省略号的乌鸦在习不了,赵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没知道眉高眼低的家伙。
“上次跟你们说过的!!”赵楷瞪着那赵家子弟吼道。
还好,这家伙反应过来了,赶紧跑了。
再不跑估计会被切成段煲汤吧。
其实,那家伙进来报的是在渔阳大街发现了蒋旭。
赵家现在一心想要蒋旭的命,所以现在许多赵家一流的子弟都过去了,打算围堵蒋旭,把他弄死在角落里面。
蒋旭当然不会弱鸡到这种地步,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他在路上偶尔发现了一名瘾君子,他好像是刚刚买了一些药要回去吸食的,蒋旭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然而正当他跟着那瘾君子一路到渔阳大街一条里弄内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一群短打装扮的年青人给围住了,这些人好像在保护那瘾君子似的,试图拦截蒋旭。
而且正因为他们的拦截,那瘾君子发现了有人跟踪,于是逃跑了。
这让蒋旭非常的恼火,一个极速符,将眼前这些人都打成了猪头,按着一个看似是领头的人便问道:“你们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