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女妖是什么东西?”白鸟发现了吴采采全然对这件事不上心,更没有普通人对女妖表现出的应有的害怕。
吴采采盘膝坐在占盘中央,等着记录,“不知道啊,要是你愿意告诉我也行。”
她对邪祟一类并不感兴趣,根本懒得打听关于女妖的一切。
“女妖……算了,此事从老夫嘴里说出来着实无趣。”白鸟刚要解释,又决定放弃。
“叽里呱啦”的把九九八十一条咒术,悉数讲给吴采采听。
每一条咒术都有详细的指令作用,感觉只要掌握了这些咒术,就能完完全全的操纵女妖的喜怒哀乐。
并且有几个咒术还是专门供男性“享乐”的,听的吴采采这个闺中女儿是面红耳赤。
记录下咒术之后,吴采采在心里对女妖有了几分兴趣。
心想,【金军阀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老当益壮,还想着养个尤物在身边掏空身体。】
白鸟扑腾了翅膀,落在吴采采脚边。
看到纸上都是英文字母,觉得挺有意思的,“你用洋文来记录咒术的咒语?”
“英文发音多,可以拼写。”吴采采看起来大大咧咧,却是个细致的人。
回头检查着有没有拼写错误,在有疑虑的地方还会重新问过白鸟一遍,全都搞定了之后。
她有些惊奇的抬头,“诶?你还认识洋文啊?!”
“老夫博学多才不行么?”白鸟傲然道。
吴采采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都没几个人认识洋文,一只鸟认识洋文够稀奇了。”
“你可以去交差了,大惊小怪的丫头。”白鸟怪声怪气道。
吴采采说了句告辞的话打算离开,“那多谢你了,鸟兄。”
走到了门口,又折回来了。
盘膝坐在地上,把刚才的咒术誊写了一遍。
“鬼丫头,心思挺多。”
白鸟眯着眼看着她的笔上奋笔疾书的样子,明明连女妖是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留了个心眼,把所有的咒术备份了。
吴采采写完,抬头冲它露齿一笑,“你不会告诉小金的是不是?”
“不会。”白鸟审视着她。
她给了它一个飞吻,“谢谢你,我滚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在阁楼里一呆就是一晚上,外头天都亮了。
副官和他手下的兵都还在外面守着,见到吴采采下来纷纷站直敬礼。
“你们还没睡啊?”吴采采问候一声。
副官严谨道:“少夫人还没睡,吾等岂敢休息。”
“这一晚上可把我累死了,父帅交给我的可真是苦差事。”吴采采锤着肩膀,把记录的咒术给他。
他看都没看,折起放进兜里。
朝手下一招手,手下送来包好茶叶,“长官。”
“大帅知道您辛苦,早就让你备下了。”副官双手交到吴采采手里。
吴采采打着呵欠把东西收下,困的眼泪都挤出来了,“我这一晚上没白辛苦,副官替我谢谢父帅。”
副官弯了腰,做了个虚引的动作,“我送您回房。”
回房之后,她倒头就睡。
睡到了下午两点多,迷迷糊糊的醒来。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浅蓝色的小洋装。
这个时间点,也没胃口吃饭。
约了婉兮坐在阳台上喝下午茶,让她也品品马玉记的白茶。
留声机里转着黑色唱片,唱的是抒情的日文歌曲。
“这茶好喝吧!”吴采采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
婉兮喝茶也不少,“喝着像是白茶。”
“正宗的马玉记白茶,巴拿马世博会金奖,他们在福州的茶山上一年就那么几棵树出的极品好茶。”吴采采惯爱享受,早就对马玉记心念已久。
没成想这样稀罕的东西,金军阀这边也有一罐。
婉兮咬了一口昨天烤的小饼干,“从金大帅那边得来的?”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这个都打听到了。”吴采采叹了一声。
婉兮看着喷泉附近乱飞的白鸽,还有正在遛狗喂鸽子的二姨太,“这茶上次见他喝过一次,宝贝的跟眼珠子一般。”
二姨太的那只哈巴狗甚是顽皮,追着喷泉附近的鸽子乱飞。
鸽子乱飞之下,有的还停在她们所在阳台的栏杆上。
“那你怎么不好奇他怎么舍得送我?!”吴采采压低声问道。
婉兮放下吃了一半的饼干,认真道:“府上都传开了,你进阁楼了。”
“连你也看出,我上阁楼是帮他做事的?”吴采采皱了眉头,感觉自己掉进金军阀挖的坑里。
婉兮安慰她:“旁人不知道你收了茶叶,应该想不到太多。”
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因为她知道阁楼里住着谁。
那位被金军阀称作白大人的八哥,可是位博古通今的奇鸟。
金军阀让吴采采上去,显然是有什么事有求于那鸟。
至于为什么让吴采采去,她一时还想不清。
大体是因为……
吴采采的性子直率果敢?
白大人个性稍显古怪,连副官的帐都不怎么买,一般人对付不了。
也许金军阀是看准了吴采采这样的性子,能对白大人那只鸟古怪的胃口吧。
婉兮在心里猜了八九不离十,还在犹豫是否要在吴采采面前说破。
“婉儿,你猜猜阁楼上有什么?”吴采采神秘一笑,问婉兮道。
婉兮明知上面住着白大人,却只能撒谎,“军火库?!”
“不是!”吴采采道。
婉兮想了想,“莫不是宝库?!”
“也不是,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出来。”吴采采故意逗她开心。
婉兮视线盯着喷泉附近,看的发直了,“那要不你就直接说吧,我都猜的这么辛苦了。”
府里养的那几只看门秋田犬性子实在太烈,被铁索拴着都使劲挣脱、狂吠不止。
上次它们几个还追着孔凌尘乱跑,把人家裤子都咬破了。
“是个前辈高人,那高人还养了只鸟。”吴采采对楼下发生的事不敢兴趣,一脸神秘的对婉兮道,“那鸟还会说人话呢,也不知主人是怎么调教的。”
“汪汪——”
几声凶猛的狗叫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一只秋田犬身上栓的狗链子居然松了。
径直朝二姨太奔去,二姨太穿着高跟鞋根鞋不方便跑。
鞋跟一歪,摔倒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秋田犬咬住了哈巴狗的脖子。
小狗在猎犬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一声凄惨的悲鸣之下,幼小的身体在血泊里抽搐不已。
婉兮站起身,“不好,楼下出事了。”
“我看看。”吴采采端着茶杯到栏杆边看。
秋天猎犬袭击了哈巴狗,还要找二姨太的晦气。
二姨太惊恐万分,朝守卫大声的呼救,“救命啊!快来人——”
“碰!”一声枪响,秋田犬被击毙了。
二姨太膝行到了白色哈巴狗旁边,那只狗脖子被咬断了。
鲜血把狗毛都染红了,其他地方也被咬的遍体鳞伤。
守卫及时赶到:“您没事吧?”
“小宝贝……我的小宝贝~”她颤抖了一声,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吴采采淡定的喝了口茶,“一场意外而已,二妈妈胆子太小了。”
“不是意外,拴狗的链子是认为剪断的。”婉兮笃定道。
吴采采张开嘴大吃一惊,“那么远你都能看的见?”
“宅子里就不该养这样的恶犬,一个不小心就会咬伤人。”婉兮看着下人把二姨太抬进府,心想着——
【金府险象迭生,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了。】
吴采采没心没肺道:“多半是给她的下马威而已,不管咱们的事。”
“下马威?二姨太在府里很少得罪人吧!”婉兮不解。
吴采采看向婉兮,“知道她是谁府上的吗?”
“陈府的。”婉兮道。
吴采采嘴角一扬,“这就对了,你想想陈府最近做了什么。”
“好像扣下来一笔军费。”婉兮身处金府,消息反而灵通。
除了阁楼之外,她可以似是监视府中任何一个位置。
只是这样做损耗很大,不能长时间如此。
吴采采冷笑出来,“岂止是扣了军费,还拿了这笔军费去做贸易。”
“这是宋、陈之争,跟二姨太没太大关系吧。”婉兮扶着椅子坐回去。
陈家掌握财政大权,扣了宋家几个团的军费申请不批。
两家虽是世家,可马上就要打破头了。
听说在沪上演讲那天,两家在台上直接掐架了。
宋六少蔑称陈大少是个瘸子,被陈大少的钢拐打破头了。
当场血溅演讲台,出现了少有的在公开场合的四大家族内部不合。
不过陈家家族体系庞大,外嫁的女儿不少。
二姨太只是其中一个,没必要只针对她。
吴采采吹了一声口哨,“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事,这笔钱是父帅、陈家、金家联盟做出口贸易。”
“竟……竟是这样一回事。”婉兮这才明白其中的道道。
二姨太怕是这桩生意中,给金军阀牵线的人,才会受到如此的警告。
吴采采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靴子踩进房间的声音。
副官手提着一个缠了绿色藤蔓的箱子,走到露天阳台,“少夫人,吴少夫人,下午好。”
“你怎么把这个箱子拿来了?”婉兮一眼就认出那只装了女妖的箱子。
副官递给吴采采一张写着地址的字条,再把箱子交到她手中,“大帅想麻烦我们少夫人,把这只箱子送到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