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知孔凤翎绝非善类,靠近婉兮住处,必有阴谋!
孔凤翎不紧不慢的回答:“我不过寻常走过,你却觉得鬼祟,我能有什么办法。”
“狡辩。”刘闯不屑道。
婉兮被香儿扶着,走到门前去开门,“发生什么事了?”
“三少奶奶,她躲在门口偷听。”刘闯直接告状道。
以往外面没人把守,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
孔凤翎肆无忌惮惯了,视刘闯为眼中钉,“刘队长看我不顺眼,在他眼中,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我又不认识你,针对你做什么。”刘闯根本不拿她当回事。
要是吴有匪那样的人中龙凤,对她不感冒她还能接受。
就刘闯这样的草莽匹夫,竟不把她的美貌放在眼里。
孔凤翎上下打量着刘闯,想着他是不是太监,“既然没有过节,那定是误会了。”
“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香儿,去盛两碗绿豆汤来。”婉兮温婉一笑。
在吴府呆的日子久了,慢慢也习惯如今的身份。
处理口舌之争这类琐事,已经能游刃有余了。
香儿盛了两碗汤,递给两人,“冬天容易上火,两位喝口绿豆汤去去火吧。”
“哟,这是在父帅身边伺候的香儿吧。”孔凤翎手捧着绿豆汤,笑意盈盈道。
香儿福了福身,道:“香儿见过三小姐。”
孔凤翎可是孔府的千金,就算借香儿一个胆子。
也不敢随意,喊她姨娘贬低她。
“你这额头是怎么了?好大一块包呢。”孔凤翎盯着她额头的淤青看。
香儿连忙用帕子遮掩,“走路不小心摔的。”
“脖子上也有一块呢,你这也忒不小心了。”孔凤翎笑得有些邪。
香儿胆子小,被吓的手足无措,“多……多谢三小姐关心,奴婢以后走路会仔细些。”
“别是让什么恶鬼附身了,才会摔的这样厉害。”孔凤翎惯会演戏,眼下更是戏精附体,煞有介事的吓唬香儿。
香儿心头的心病,就是附在她脖子上的那缕地魂。
被孔凤翎这一席话,吓得三魂悠悠七魄渺渺了。
婉兮的手放在香儿的肩头,“这丫头不过是路过花园让石头绊了,没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就吓到香儿妹妹了。”孔凤翎幸灾乐祸道。
婉兮怕香儿被孔凤翎吓出个好歹来,对香儿道:“爹那边不是还有差事给你,你怎么还不过去。”
“是是是,大帅那边还有事交代奴婢去做,奴婢先告退。”香儿害怕的摸了一下脖子,也不敢在孔凤翎面前多待,急匆匆的告退离开。
“妹妹不请姐姐进屋休喝汤吗?外头怪冷的。”孔凤翎的一双招子,又在屋里贼兮兮的乱扫着。
刘闯全都看在眼里,哪里能让她得逞,“少奶奶身子乏了要休息,你在外面喝了,快些离开吧。”
“还真是绝情。”孔凤翎明明是个暴脾气,也不生气。
手抓着汤匙,在碗里搅了几下。
嘴角挂着怪笑,低头慢慢将绿豆汤喝完。
婉兮还担心她非要进来小坐,心中松了口气,“并非绝情,只是我这身子太不中用,孕中总容易乏。”
“好了,碗还给妹妹了。”孔凤翎把碗递给婉兮。
婉兮看她这邪恶的眼神,就知道她定会摔碎手中的碗。
还是笑盈盈的去接,孔凤翎顺势把碗摔在地上,“哎哟,怎么就摔碎了?”
那碗只差一点就砸到婉兮脚背,还好她早有预测。
及时退后了小半步,看到碗碎了不自觉惊叫了一声,“啊——”
“妹妹这身体是不中用,连个碗都接不清楚。”孔凤翎冷嘲热讽的刺激婉兮。
刘闯不忿道:“明明是你故意把碗砸了。”
婉兮知她是因为吴凌恒不在,才会如此嚣张,“无妨,只是一只碗罢了。”
自己扶着门框,蹲下身拾地上的碎片。
心想着吴凌恒还有九日才归来,这样的日子有的好熬了。
“三少奶奶要休息了,你还是请吧。”刘闯见不得婉兮被欺负,出声驱赶孔凤翎。
孔凤翎凝了婉兮一眼,扭着腰转身离去,“既然妹妹乏了,姐姐改日再来看妹妹。”
那高姿态的样子,好似她是正房一般。
等孔凤翎一走,她手中的瓷片应声落了地。
“少奶奶,你没事吧?”刘闯见她蹲着不动,紧张起来。
婉兮膝盖一磕,生生跪在了尖利的瓷片上。
刘闯这才放下男女大防去扶她,堪堪发现婉兮的脸色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急忙抱她进屋,放在床上。
婉兮额头上全是汗,身子更凉的彻骨。
盖上被子,塞了汤婆子。
也不见有任何好转,额头还滚烫的烧起来。
久摁人中更不见醒来,急的刘闯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是好?我是不是该去找任郎中来。”
“不行不行,我要是走了,孔凤翎来了怎么办。”
……
“我没事,只是身子有些虚。”婉兮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的说道。
身体里的灵力,她本来都计算好了。
一小部分浸入血液里,治疗刘闯的毒瘾。
再分多一些,用来驱散香儿脖子上的阴气。
其中八成的灵力,还是用来压制肚子里的阴胎。
可怎料香儿的脖子里面,有一缕妖道的地魂。
这样一来,她平白花了好多灵力封印。
灵根里的灵气直接枯竭,才导致她突然昏迷。
刘闯问道:“好端端的身体怎么会虚?”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刚才耗费灵力,封印了一只恶鬼。”婉兮直觉的嗓子眼发痒,很想咳嗽。
可她不敢,只怕第一声咳嗽出来。
就会跟着咯血,会吓到刘闯的。
刘闯茫然了,左顾右盼,“这里哪里来的恶鬼?”
“那恶鬼就在香儿的脖子里,是曾经一个叫九翼道人的妖道死后留下来的。”婉兮捂着唇,硬憋着身体里的难受。
刘闯慌了手脚,“你这样不行的,要去找郎中来才好。”
“郎中管不到我这样的病,给我倒杯水,要热水。”婉兮强撑着,坐起来。
刘闯连忙去倒水,还好壶子里还有热水,“少奶奶快喝。”
婉兮接过水,喝了一小口。
温热带着阳气的水,入了喉管之后。
才把体内那股子阴寒之气,压了下去。
“多谢了。”婉兮把空杯子还给刘闯。
刘闯问她:“还要不要再喝点?”
“不用,我小睡一会儿,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人打扰我。”婉兮对刘闯说道。
刘闯立正,行了个军礼,“我以十九星旗发誓,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噗——”
婉兮被他的耿直逗笑了,捂着唇笑出声,“吩咐兰竹用糯米熬些米浆,我醒来要喝。”
“我这就去通知兰竹,少奶奶好生休息。”刘闯关上了门,也不敢离开小院。
专门打电话到下人房,让下人房的管事嬷嬷喊得兰竹去煮粥。
婉兮光着脚,踩下床。
从鱼缸当中捞出眨么眼,用干布擦干水。
搂在怀中,钻进被窝里,“今晚怕是要劳烦你,陪我一个晚上。”
“人家巴不得和娘亲一起,娘亲身上的阴气好重,可是受伤了?”眨么眼的四只小爪,从鱼腹中伸出。
牢牢的抓着婉兮的衣衫,鱼嘴亲吻着婉兮的脸颊。
忽而,屋内吹起一阵风。
婉兮正纳闷,怎么门窗关着。
好端端的还会吹风,就见从屋顶飘落一白衣男子。
男子所着,乃是汉服。
宽袂大袖的飘落,似是从天儿降的仙人。
男子眼神颇为傲娇,一脸不满道:“她不是受伤了,是爱逞能的毛病犯了,累着自己了。”
惊鸿一瞥,恍若千年。
婉兮的瞳孔放大,溢满了泪水。
张嘴想要唤他,却只发出一声哽咽。
“你这偷生鬼怎么回来了?”眨么眼总被吴凌恒欺负,见他就觉得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