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多久了?”她在幻境之中,灵力被压制的厉害,根本没法抵御花粉的力量。
藕臂水蛇一般,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将她抱起,让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很久,从第一次跟你见面。”
“我们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凌恒。”她心跳的厉害,却根本没有办法抗拒他。
他有一双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脸上有书生的儒雅和温润在。
眉眼之间,又有军人的刚毅在。
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很温柔。
感觉像个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却偏偏跑去参军。
他放下她高高扎起的青丝,“我只要你爱我,婉儿。”
“我爱你。”她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被击溃了。
彻底受到曼陀伶花粉的控制,一头扑进他的胸膛。
他占有她时霸道,没有一丝犹豫。
此刻,温温的笑了,“有你这句话,我愿把终生的阳寿,都拿去与他交换。”
“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吗?”她鼻子酸酸的,身体里有折不曾有过的怪异感觉。
勾住他脖颈的臂膀,如同老藤一般。
紧紧的缠绕,不肯有半分松懈。
他在笑,“婉儿,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脊背上。
她的整颗心,好似被掏空了。
瞬间清醒过来,傻傻的还在搂着他,“楚婉兮真幸福。”
“我以前从没奢求,你心中有一丝半点我的位置。”他肌肉收紧,更重的搂着她。
她细小的贝齿,咬进了他的肩膀,“没有奢求,还对我做这样的是。”
“是你把我从东院带来的,不能证明你喜欢我吗?”他柔声问她,语调中有一丝自卑。
她的眼角也滑落了泪滴,“我……我喜欢你的。”
“那么,我愿用一切,换你在我身边。”他一字一顿,笃定道。
她脱力的伏在他肩头,“若我要你的心,你也会给吗?”
“心脏吗?”他问道。
她身子抽搐了一下,才缓缓道:“没错。”
要知道天师后人的心,那是灵根之所在。
有至阳灵气,采阳补阴是最好的。
“可以给你的。”他淡淡道。
她轻蔑一笑,止住了自己心中的情愫,“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不能死。”
窗外,细雨落下。
落在刚刚下的雪地里,雪在雨中融化。
这就是江南的冬,下完了雪。
就该下雨了,融了雪的不是阳光。
是同样冰冷刺骨的雨水,雨水似淡墨。
把整个元术镇,染的一片灰黑。
他守了二十一年的纯阳之体,到底是被破了。
元阳之气外泄,身子有些乏力。
口也很渴,想裹一层被子。
视线看东西很模糊,搓揉了几下才看清。
自己竟在吴府小院的西屋里,周身一片狼藉。
八仙桌和上面的琉璃瓶,都被撞倒了。
满地的衣裳裤子,还有一抹落红。
隐隐绰绰间,见一女子正捡起地上的旗袍,动作略带妩媚的换着。
那脸似是婉兮,但又不是。
好像是变幻了太久了,所以坚持不住要现原形了。
他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睛道:“千面狐狸妖?”
“醒了?我是狐狸妖又怎么样。”她魅惑一笑,低头穿上绣鞋。
他脑子里都是混乱的记忆,没有整理清楚,“我和你怎么会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道士哥哥,是要收了我吗?”孔凤翎明明吃了大亏,嘴上却十分嘴硬。
她好容易脱离幻术的压制,想趁着他没醒。
婉兮也没回来,脚底抹油溜走。
吴有匪戴上金丝眼镜,藏了眼中金芒,“没兴趣。”
“我倒忘了,你现在功力全无了。”孔凤翎探得他护体真气已经不在了,嘲讽了一句。
吴有匪拾起地上的军装,披在肩上,“就算功力尚在,我也没想过要动你。”
“因为什么?就因我的身子给过你?”她明明在意的要死,脖子根都红了,还要装作一副西式做派。
吴有匪若是个随性的人,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女人。
脸上虽无表情,心中也是有触动的,“早年间我就听说,孔老爷娶了个有狐狸妖血统的女子。”
“那是我娘亲。”她承认的倒快。
吴有匪起身,“你有四分之一狐狸妖血统。”
“差不多吧。”她总觉得他看穿了许多东西,看似温和平淡。
实则是一把伪装的极好的利剑,随时都会戳破她的咽喉。
吴有匪道:“那你变脸的次数有限,浪费在婉兮身上,岂不可惜?”
狐狸妖是一种特殊的物种,真身和狐狸长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灵体,并没有实体。
繁衍后代一般靠的是雌雄狐在月下吞吐精气,生出来的还是灵体。
拥有肉身的狐狸妖,皆是血统不纯正的。
比如男性狐狸妖,可导致女人怀孕。
生下有二分之一狐狸妖血统的婴儿,才能使得狐狸妖的血统存在于实体身上。
孔凤翎的母亲就是二分之一血统狐狸妖,到了孔凤翎这里又被稀释。
成了四分之一血统,原本她母亲有千面。
她虽不知有几面,但一定屈指可数。
一旦变化,就算作一次。
以后也能变成婉兮的样子,只是能变成其他模样的次数就少了一次。
“可不可惜是我的说了算,用你在这边多言。”她扣上旗袍的最后一颗扣子,提步就出去。
其实,心慌的一匹。
吴有匪想要叫住她,已经来不及了,“这样闯出去,遇到人了,会吃亏的。”
——
“少夫人,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兰竹见婉兮从外面归来,多嘴问了一句。
婉兮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我去军校练靶,当然从外面回来。”
手中还提了刚从集市买的鱼虾,是专门给眨么眼准备的。
近日里,总也下雪。
它不习惯极寒的天气,冬日里又极少河鲜。
喂的兔子肉,几乎没吃。
亏得集市上有那,从涴城运来的海味。
“方才好多人都看见您,勾着少帅的皮带进来的。”兰竹可以压低声音。
冷不防就撞见,孔凤翎从婉兮屋里出来。
不禁发丝凌乱,脚步虚浮。
衣服也穿的不是很整齐,表情更是有古怪。
兰竹道了一句,“她这么从您屋里出来?”
“不清楚。”婉兮脸色一沉。
兰竹知道婉兮是个好脾气,脸色成了这样。
定是介意此事,上去直接把孔凤翎拦了,“且慢。”
“好狗不挡道。”孔凤翎刚刚失身,也就是对吴有匪能好声好气。
遇到这丫鬟都敢蹬鼻子上脸,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
兰竹恼了,“我也不是有意要拦你,且问你为什么从三少奶奶屋里走出来。”
“这吴府之大,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孔凤翎知道此事没法说理,便撒泼起来。
反正她撒泼的名声大,旁人早就见怪不怪。
就看楚婉兮,敢不敢跟她撕。
她只要敢动嘴,以她平日温婉的形象。
吴府上下,一定大跌眼镜。
所谓白衣易污,就是这个道理。
婉兮微微一笑,把兰竹拉了回来,“这里是姐姐的家,姐姐爱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听见没有,你主子说了,我去哪里都行。”孔凤翎心里叫苦不迭,表面上还要装作跋扈样子。
兰竹见婉兮势弱,心中憋屈。
却不敢多言,只能抿着嘴郁闷。
孔凤翎冷冷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了。
每走一步,腿都在打颤。
疼痛让她有一种,走在刀尖上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痛?
跟吴凌恒行房,可从没痛感。
真是见了鬼了!!
“少奶奶,你看她的腿。”兰竹提醒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