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感觉?”婉兮有几分慌乱。
吴凌恒弹了一下她的耳垂,“烧心的感觉。”
“还是有几分烧,不过减弱了许多。”婉兮似是中了情毒,视线竟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他又喝了一口瓶中的水,道:“看来刚才喝的还不够。”
“你别过来,我自己能喝。”婉兮见他还要吻上来,慌忙闪躲。
身子躲避之下,才发现有了力气。
只是力气大不如前,硬生生的被他的猿臂困死在怀中,“像你这样分毫气力都没有,还想逞强,呛到了怎么办?”
婉兮心跳的很快,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看着他。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唇霸道的压上来。
只觉得要不是小嘴被他堵住,怕是连这颗小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吧。
可他像是食髓知味的食客,喂完了水之后。
还是吻着她不放,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那水也不知是什么水,竟真有治愈的效果。
婉兮的身子,气力恢复不少。
用力推了一下吴凌恒,想把他推开。
身子反而,被他紧紧抱住,“才刚恢复些许,就要当白眼狼吗?”
“那也不能借机占便宜!!!”婉兮娇弱的身躯软弱无骨的被吴凌恒紧紧抱着,鼓着腮帮子问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我从教堂要来的圣水。”吴凌恒道。
婉兮瞬间明了,“这圣水就是解药吧。”
“说来拿到它,还颇费一番周折。”吴凌恒沉声道。
婉兮问他:“怎么了?难道神父还不肯卖你?”
“是啊!着实刁难了我一番。”吴凌恒哼哼一声,傲娇道。
婉兮忍俊不禁,“神父是不是让你答应入教,才肯把圣水给你?”
“还是你懂那些洋和尚,烦得很,非得要我信教。”吴凌恒捏住了婉兮的鼻子,眼底深处带着一抹灼痛。
只差一点,他就失去她了。
婉兮好奇宝宝一般的看着他,“那你最后怎么把圣水拿到手的?”
婉兮心中很清楚,吴军阀是多么在意信仰这件事。
要是吴凌恒真的信教,怕是会打断他的腿吧。
吴凌恒信教是断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想做吴府的儿子了。
“打一顿就老实了。”吴凌恒冷道。
洋大夫唬了一跳,“你……你把神父打了?”
“你有意见?”吴凌恒语带威胁。
洋大夫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咳咳咳——”婉兮身子虽然见好,可身子亏损太重。
还是忍不住咳嗽,怕寒。
吴凌恒把她放下,盖上被子,“你这身子,怕是要将养一段时日呢。”
“好奇怪。”洋大夫纳闷了。
吴凌恒回头问他,“奇怪什么?”
洋人大夫咋舌不已,“如果圣水能治好黑死病,那为什么当时还会死那么多人???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圣水若能渡人,肯定一早就发现。
也不会让整个欧洲地区沦落成一个死亡陷阱,差点让欧洲诸国的人全都死绝了,总不能是圣水只在中国管用吧。
“救我的,不是圣水。”婉兮本来已经闭眼睡下了,又睁开了眼睛。
洋大夫不解,“您刚才不是喝了圣水好的吗?”
“应该有人提前在圣水里,加了东西。”婉兮眼神颇有几分幽怨。
吴凌恒知道她这是在怨自己惹了桃花,害了她无端染上这种怪病。
而能在圣水里加治病良药的,也只有那个刚入府的孔三小姐了。
洋大夫傻了,“圣水里的是能治鼠疫的药?天父真的显灵了!”
“看你这么虔诚,还真舍不得告诉你真相。”吴凌恒一脸心疼他的样子。
真相?
真相是什么呢?
大体是她得不是病,而是中了症状类似鼠疫的毒吧。
婉兮心里如是猜测道。
鼠疫没有药可以治,但是毒却可以有解药。
洋大夫临走之前,在门口悄声问了吴凌恒一句,“她该不会是中毒了,然后喝了圣水里的解药吧?”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吴凌恒有些意外。
洋大夫郁闷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这病传染度这么高,我却没染病。”
这次真是犯傻了,他竟然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这些天的不辞辛劳。”吴凌恒递给了他诊金,关上了房门。
婉兮坐了起来,病蔫蔫的靠着床头,“下毒的这人还真是聪明,设计了这么多……把戏……”
弄了个症状类似黑死病的毒,让她和吴凌恒都误以为得了鼠疫。
又利用欧洲的神话传说,料定吴凌恒定会去教堂取圣水。
提前把解药下在圣水当中,虽然目的不是要她真的死,却闷不做声的就害的她元气大伤。
吴凌恒吻了婉兮额头,眼中的倒是平和,“她敢下毒,便要自己想好下场。”
“先暂且,不与她树敌吧,且……且……咳咳咳……”且先看看这女人,入府到底有什么目的吧。
婉兮刚说完话,咳嗽之下。
嘴角又淌血,手腕也跟着震颤。
吴凌恒握住她的小手,稳住她的身体,“身子这般虚弱,还不快快睡下,插什么话。”
“好,我睡……”婉兮闭上了眼睛,不到一秒钟就睡着了。
刚喝下圣水的时候,只觉得沐浴甘霖。
浑身神清气爽,精神了一会儿。
身子上的亏空就越发明显了,疲乏到了极致之下,才睡的这般的容易。
吴凌恒手执还剩一些水的玻璃瓶,眼中邪色浸染,“放心,婉儿,所有伤你的,我都会加倍奉还。”
——
“隔壁那个想必是病入膏肓了吧,昨夜咳血的奴婢一晚都没睡好。”溪怜给孔凤翎捶着背,心情愉悦道。
孔凤翎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往脸上扑着粉,“我给你透个底吧,她不是得病。”
“那是什么?”溪怜不解。
孔凤翎一看溪怜一脸蠢样,心里并不想搭理她。
奈何眼下只有她是自己人,不和她说话就没人聊天了,“是中毒了,我下的毒。”
“三小姐可是打算要了她的命?”溪怜并不惊讶,孔凤翎会给婉兮下毒。
孔凤翎在孔府的时候,就是个小煞星。
还在外头还得了个混世魔王的称号,但凡跟她打交道的。
不管身份多么贵重,无不吃亏。
不过也是奇怪被她捉弄的陷害的,也有比孔家更厉害的达官贵人,可至今都没人报复她。
孔凤翎笑得颇为妩媚,“若我真想要她的命,就不会这样拐着弯了。”
“那您是?”溪怜问道。
看着镜子里妖媚艳丽的孔凤翎,她只能想到一个东西——
那就是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只是让她虚弱几日,剩的碍着我的事。”孔凤翎扑完了粉,用角梳慢慢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
长发在屋里看着是芝麻一样的漆黑油亮,窗外头的天光照射进来,发丝上隐隐约约的会折射出一股子赤红色的光芒。
就连她嘴角的笑意,都仿佛是带着光的。
瞧着又是美艳,又是心生舒适。
任凭她再是刁蛮任性、诡计多端,也没法对她生出讨厌。
溪怜附和道:“是了,她若不生病,小姐怎的有机会和姑爷比翼双飞。”
“可不是么,独守空房可不好。”
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屑一顾。
独守便独守,来这吴府。
她可不是肤浅的只是要一个男人的宠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她来取走。
溪怜锤着锤着,忽然不说话了。
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一样退到了墙角,“姑爷。”
“哟,是相公来了。”孔凤翎笑得花枝招展的回过身来,剪水双瞳顾盼间生出许多媚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