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低头,我来。”婉兮在实战中,训练的枪法了得。
她一喊,副官应声低头。
就见婉兮目色沧冷,杀伐果决的扣动扳机。
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几只婴尸都被婉兮一枪爆头。
婴尸的要害并非头部,被爆头之后。
还能行动,却迟钝不少。
副官用力挣脱几下,甩了身上的累赘。
爬出来了,脸色有些铁青。
手臂和脖子上不可避免的,被咬出几道齿痕。
“副官,你还好吧。”婉兮乃是灵根极强之人,双眼有别于普通人。
可稍加望气,一见副官身上阴气缠绕。
像是中了尸毒,忍不住担心起来。
肖副官不当回事,摆手道:“只是小伤罢了。”
“夫君。”婉兮担忧的看向吴凌恒。
吴凌恒上去查看,“我来看看。”
“不过是几个黄口小儿,咬的轻伤。”肖副官一身铁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
被那婴尸咬了,也不觉的疼。
才觉得无碍,不当一回事。
吴凌恒冷笑,“黄口小儿?!那可是旱魃,牙齿里可是有尸毒的。”
“尸毒?!”副官皱眉,看着腕上的伤口。
吴凌恒大有威胁之意,“一个不好,可是会尸化成活死人的。”
“中了尸毒,还会变成活死人?”肖副官皱眉,心中狠辣的想着。
若中了尸毒,会成什么妖物。
那就让吴凌恒在此之前,一枪结果了自己。
吴凌恒道:“若扩散的太厉害,自是会的。”
“那可有解法?!”副官问道。
吴凌恒望向了,指向元术镇的北斗七星,“回去让玄清老道看看,越快动身越好。”
“你和少夫人……”副官想问,吴凌恒是不是也一道同行。
吴凌恒摆手,“我们不回去,会在涴城呆个一两日。”
“那行吧,我先回去复命。”肖副官也是担心尸毒扩散,也不强行要求。
他虽是不怕死的硬汉,可极为在乎命节。
若尸毒发作,成了妖物。
真是叫他比死还难受!
副官走之前,吴凌恒教他。
在城内随便找人,借几升糯米。
回去的路上,在车里可先自行处理一部分尸毒。
延缓尸毒发作的时间,好坚持到见到老道。
肖副官走的时候,正是渔船烧的最旺盛的时候。
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照亮了大半个河面,婴儿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旱魃死时,怨气极大。
烧出的浓烟恶臭逼人,根本就没法在河边多待。
鼻涕眼泪,全都流出来了。
婉兮也难受的,咳嗽了几声,“夫君,这烟好呛人。”
“是啊,三少爷,哥儿几个都坚持不住了。”河边其他诸人,可比婉兮难受多了。
压着地上的人犯,满脸都是泪痕。
就跟切了洋葱似的,却没法腾出手擦泪。
吴凌恒瞄一眼,被摁在地上的那人,“带上他,回城。”
为了防止此人咬舌自尽,或齿内藏毒。
服毒自杀,直接用绑带勒在他嘴上。
一路上他都说不了话,总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婉兮。
“夫君,此人身上的军装我很是眼熟。”婉兮被他看得发毛,缩着脑袋小声对吴凌恒道。
吴凌恒眯了眯眼,淡然道:“那是姓段的段家军的衣服。”
“闯入下水道中,开枪刺杀我的就穿着这身。”婉兮回忆道。
被九翼道人羞辱之后,她从梯上跌落。
幸而眨么眼反应快,跳入水中。
把她接住了,只是眨么眼才刚出声。
个头还不够大,很难托起她。
只能把婉兮推上岸,婉兮在水边。
昏迷了很久,都没有醒过来。
最后是被下水道里,整齐划一的军靴踩动的回音。
从梦中惊醒的,睁眼就看到。
七八个穿着军装的人,见她便开了枪。
还好她反应快,及时的下潜。
一路受眨么眼的保护,来到这涴城河的下游。
至于在水道中,是如何抵抗乱流。
为什么没有被淹死,她记忆太过模糊。
实在是记不得!
单看眨么眼,这么小的个头。
硬生生是把它从水中顶起,一路护送到下游。
就知道其中,是多么不易。
多么的九死一生!
吴凌恒思索了一阵,“姓段的与我们素无冤仇,没道理会派人杀你啊。”
“我想也是,装饼干的盒子不一定都拿来装饼干,也有人拿来装针头线脑之类的。”婉兮打比方再明显不过了,刺杀她的人穿段家军军装不假。
可也有可能是别人穿了段家军的衣服,栽赃陷害给段军阀。
吴凌恒一脸兴趣的问道:“你是说,派人刺杀你的另有其人?”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即是刺杀,还故意留下军装作为证据,着实有些奇怪。”婉兮说道。
吴凌恒耸了耸肩,“到时审问审问他,不就一切都明晰了。”
涴城归吴军阀管辖,又被新ZF接收。
可到底是吴军阀的地盘,二人落脚的地方。
正是本地的ZF大楼,婉兮三天两夜没有合眼。
吴凌恒给她为了姜汤,便哄她睡下,“早些休息吧,你还怀着身子。”
“爹,可安好?”婉兮才与他重逢,很多话还来不及问。
吴凌恒道:“若不安好,如何能派副官过来。”
“是我糊涂了,那……那尸妖何天硕……”婉兮还想追问。
吴凌恒眼神一肃,“嗯?”
“我睡就是了。”婉兮合上眼睛。
满脑子却都是,吴府门前。
副官和金军阀对峙的场面,还有自己脑袋被打穿的一幕。
以及她用灵识,看穿整个吴府的一幕。
吴军阀就在书房之中,却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回忆,好像一锅大乱炖。
弄的她脑子混乱了,也不知到底睡没睡着。
隐约之间,还老是听到有人在惨叫。
在这栋楼里,除了可以休息的套房之外。
楼内还备着,几间刑讯室。
为了让那放火的贼人,说出实话。
进了ZF大楼,直接就将他送进了刑讯室里。
上最厉害的电椅,逼他招供,说出幕后指使人。
也不知是因为他说的就是实话,还是骨头太硬了,这人一口咬定自己是段军阀的人。
婉兮在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从梦魇中挣扎的苏醒过来,“夫君,什么声音这么吵?!”
“他们在审讯犯人,吵到你了?”吴凌恒问道。
婉兮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没有,本来就睡不着。”
“两天两夜没合眼,怎会睡不着?!”吴凌恒语气有些凶。
婉兮勾住他的脖颈,靠在他的怀中,“许是心事太多,很多事总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像从前一般不闻不问。”吴凌恒搂住她的脊背,轻声道。
很多事不是要欺瞒她,只是不希望把她卷入其中。
婉兮的手钻入了他的衣中,“旁的事我可以都不问,只有一件事,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让眨么眼造成你假死的现象。”吴凌恒笑问道。
婉兮心中一痛,“不止这些,还有……”
“还有我为什么,让它送你去下水道。”
吴凌恒道。
婉兮点头,“正是。”
“本想让你躲过纷争的,可好像思虑不周呢,反而连累你陷入危险。”吴凌恒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声音温柔缱绻,似轻柔的月光。
实则,双眼猩红。
带着嗜血之色,看来是有人在暗中跟他斗智斗勇。
此人的智商,绝不在他之下。
或许……
亦或许!
比他还要睿智。
婉兮心中也是这般猜测的,只是想听他亲口印证。
得知真是如此,便张口道:“我能不能……能不能看看那人是如何被审讯的?!”
“当然可以。”吴凌恒给她过了一件外套,直接抱去了刑讯室。
刑讯室里是黑的,却有一束强光照在那犯人身上。
使得他的双眼,必须被白光所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