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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放大招了

    做完访谈,回到一号公寓的黎染,发现自己的待遇有了质的飞跃——工作人员嘘寒问暖、忠义双全,一副恨不能替他挡子弹的样子;胖大叔给他开了小灶;井芸拍了拍他的肩膀;陆拂晓给了他一个冷笑;甚至连谢无缺都坚持了半个小时没有损他。
    Money说的果然没错,“你之前的形象已经够自信,够强势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收起尖利的爪牙,捋顺柔顺的皮毛,眨着闪着泪光的大眼睛,扮演受伤的小动物——你会被女生们泛滥的母性和温情淹没的。”
    深夜,黎染回到办公室,一开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惊喜。聂飘坐在沙发上,显然已经在黑暗里坐了很久。灯亮的瞬间,她抬手遮挡微红的眼睛。
    黎染调暗灯光,走到她面前,“在等我吗?”
    聂飘点点头。
    黎染俯下身。微笑:“怎么啦?”
    聂飘说:“黎染,你真的变了,变得很陌生,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不认识你。”
    黎染微笑着,微笑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情绪的表达,而是一种固定的官方的表情,用来迎接面前的一切——即使是决裂和告别。
    聂飘问:“我的问题是,这个陌生的黎染,能保护你吗?”
    黎染凝视着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聂飘看着他,笑了,伸手去抻平他的嘴角:“好。但你要知道,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笑,你可以发脾气,你可以有弱点……因为我本来认识的,就不是这样刀枪不入的黎染,我也不是为这样的黎染而来的。”
    黎染鼻子一酸,故意揉乱她的头发:“别煽情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然不是为我来的,是你那个厉害的经纪人逼你来的,不然你这种自命清高的家伙怎么可能跟我沆瀣一气。”
    聂飘有点不好意思:“难得气氛这么好,你一定要揭穿我吗?”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瞬间,他们之间曾有的隔阂、猜疑、误会……全都消失了。
    黎染单膝跪地,握住聂飘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小飘,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能来。”
    聂飘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竖起手掌,掌心向着黎染。
    黎染微笑着跟她击掌:“我们一起,创造一次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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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黎染火了,在Money这样长袖善舞的媒体总监的全渠道资源立体运作包装下,在原本对炒作不屑一顾的音乐总监聂飘的默许下,黎染成了“钻石女声”这个节目的品牌,最耀眼的前缀。
    钻石女声第二周,周六。钻石女声全国总决赛第二场现场直播,于晚上20:00震撼开场。
    台下不仅有谢无缺、井芸、陆拂晓、宁友友等人气选手的狂热粉丝自发组团前来为偶像应援助威,为近距离接触三位魅力评委的人也不在少数,尤以为黎染而来的最多。
    比赛仍以北、西、东三个赛区的开场秀炒热气氛,但这次开场秀纯属表演性质,不打分,更不对比赛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之前因开场秀吃过哑巴亏的东区这次谨慎地选择了F。I.R的经典热曲《你的微笑》。热辣是够热辣,唱功和配合也没话说,只是给那些上次惊鸿一瞥《The Boys》帅美绝伦的刀群舞的观众带来的失望和心理落差不是一点点,表演前观众的热烈鼓掌欢呼和表演后观众不约而同微妙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等待上场的陆拂晓目睹这一幕,摇头叹息:“早泄啊。”
    旁边谢无缺冷冷地哼了一声——意思是你这个上次被聂飘单拎出来批评的货色也好意思说人家?
    陆拂晓笑顾她一眼,率领西区上台。
    当东区因开场秀不计成绩而敷衍了事时,西区队长陆拂晓却毫无预兆地放了大招——这次的开场秀,她选择了七朵组合的《青蛇》。
    七朵组合是中国内地第一支主打中国风,弘扬C-POP文化的女子组合,从造型到曲风、从唱腔到编舞,无不透露出婉约曼妙的古风古韵,更可贵的是,她们把最时尚的音乐元素与古韵幽情完美融合,在日系女团的软萌可爱和韩系的美艳性感的夹击下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探寻出一条内地女团更具中国特色、更具辨识度的逆袭之路。
    这首于2017年正式上线的《青蛇》亦是如此,取材于中国古老民间传说《白蛇传》,编曲中加入了很多中国传统乐器,却兼具了流行性和传唱度。
    “青岑可浪碧海可尘
    只一片云烟
    徒留下一言无尽的轻叹
    若是没有湖边邂逅了许仙
    也不必与宿命纠缠……“
    西区的四个女孩皆长发如水,青衫如雾,手中油纸伞翩翩舞动,让观众仿佛瞬间穿越到那个缠绵哀婉的爱情故事里。
    “梦回到
    青儿你请看
    姐姐修炼为了爱在青山间
    修炼千年脱去鳞片
    盼来到人间
    又回到
    青儿你马上施法呼风唤雨
    借这把油纸伞
    再交还许仙……“
    女孩们纤柔绮丽的歌声不仅将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怨痴缠表达得纤毫毕现,更把她们四人四色——陆拂晓的冷艳,季珊妮的妩媚,宁友友的清雅,蓝晶琳的俏皮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给了本来没抱期待的观众意外的感动和震撼。
    在东区的热辣奔放炒热气氛,西区的幽幽古韵沁人心脾之后,观众的期待值飙升——压轴的北区开场秀,会是什么风格呢?
    和西区一样,北区的四人个人特色也十分鲜明——谢无缺灵动,井芸帅气,文慕恩优雅,原爱莉……朴实,让人真的很难想象,这四个女孩组团出场会是什么风格。
    观众们正浮想联翩,屏息以待,舞台中央的谢无缺已经给出了答案。谢无缺那一把绝世声线在幽暗如诗的灯光里漂浮,美得让人心悸:“我们不用浮华的表象缭乱你的眼睛,不用嚣张的节拍打乱你的节奏,我们要的,只是你,用心,静静聆听。”
    舒缓优美的吉他声如水流泻,谢无缺浅吟低唱:
    “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只会歌唱的傻瓜
    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
    我会背上吉他离开北方……“
    这是民谣歌手宋冬野创作并演唱的《斑马斑马》,歌词娓娓道来,直击人心,让人不禁想起很多很多——那个求而不得的人、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个始终和繁华现实的大都市格格不入的自己……
    而谢无缺的深情演绎让全场安静,人们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首歌的意境中:
    “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强说着忧愁的孩子啊
    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
    我把你的青草带回故乡……“
    就在这时,舞台灯光陡然大亮,曲风兼画风突变,北区四个女孩变换队形,谢无缺退后,井芸来到舞台中央。
    熟悉而欢快的旋律响起,四个女孩齐声唱起了那首开心麻花主演的穿越青春爆笑喜剧电影《夏洛特烦恼》里改编自《咱们屯里的人》粤语版的《屯儿》:
    “偶滴老嘎 就组在则个屯
    偶系则个屯里 土生土长滴羊
    别看屯子不仔大呀 有山有水有速棱
    邻里先情挺和睦 老少爷们更滑群……“
    国民天才谢无缺丢掉偶像包袱、漫画美少年般的王子井芸本来就没有偶像包袱,海归白富美文慕恩放飞自我,实力歌姬原爱莉变身小品演员……四个女孩集体丢掉节操,展现了令人意外的搞笑天分,再配上井芸编排的喜感十足的舞蹈,观众几乎笑喷过去。
    “屯子磊面发生过 黑多黑多的事
    回想系那是特别的梗
    朋友们若系有森确呀 我领你仰视仰视
    仰视仰视偶们屯里的羊。”
    北区这诚意十足的串烧开场秀表演完毕,观众的欢呼口哨尖叫差点连屋顶也掀翻了。
    谢无缺飘飘然地率众下台,迎接她的是以陆拂晓为首的西区的欢迎的掌声。
    陆拂晓真诚地对谢无缺说:“这路线真太适合你了,天生的搞笑艺人。”
    谢无缺顿时觉得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井芸扑过去一把抱住宁友友:“友友,我帅不?”
    友友挣脱,井芸紧贴,两人继续上演一贯戏码。
    季珊妮对文慕恩刮目相看:“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不矜持的一面啊?刚才有个表情,结束时那个POSE,笑得我肚子疼。”
    文慕恩高兴又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吗?第一次作这样的尝试……“
    只有蓝晶琳不太满意:“你以后别搞笑了,太难看了。”
    原爱莉好脾气地解释:“我不是因为搞笑才难看的,是本来就难看啊。”
    蓝晶琳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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