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官子越“肯定”的回答,肖珺且顿时有了勇气:“是吧,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哎哎哎哎哎!”官子越拉住想要马不停蹄赶往冰渂家的肖珺且,勾着他的肩膀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据我了解像潘冰渂这样的宅女作家起码要到中午才起床,而且起床后就准备构思,你去了岂不是打扰人家了,万一她记恨你怎么办?”
“中午?”肖珺且略感疑惑。
“嗯。”
“为什么?”
“当然是熬夜写作啦。”
“熬夜?”肖珺且眯了眯眼。
他记得冰渂之前就是因为熬夜写作然后加上重感冒在医院晕倒的,顿时担心起来。
“你脸这个都不知道?”官子越反问,旋即提议:“算了,还是明天再去吧,走,我们去吃晚饭。”
肖珺且推开官子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自己去吧。”
官子越无奈地叹了口气,追上肖珺且说:“你明天再去看人家,谈公事也不是晚上谈得吧,你这样女生会很反感的吗?”
“反感吗?”肖珺且问。
“当然,你明天一早再去不就行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去吃饭吧!”
官子越熟门熟路地搭着肖珺且的肩,和肖珺且一起往办公室的门走去。
“听说这几天你都把名字签成潘冰渂的了,浪费了好多张a4纸啊。”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尤夏告诉我的。”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还不是一手调教出来的,想当初这个孩子在跟你之前多开朗啊,现在活脱脱一个傲娇,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夜色缭绕,寒风萧萧。
冒着一身寒气回到家中,冰渂马上开了电暖炉在客厅里取暖。
她感觉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还要寒冷,即便没有下雪,天上下着飘雨,夜里的风比北方更加猖狂,刺骨钻心的,冷得她都不愿意动。
早上从学校出来后,她在清霖的市中心优哉游哉地逛了一天,穿梭在各大温暖的咖啡馆中,最后才乘车回来。
没有了工作上的压力,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上午已经确认了高考报名,在咖啡馆坐的时候拿着人家店里的便利条也制定了明年上半年的计划,她打算在清霖待上几天,将以前高考的教材都找出来一并带回b市。幸好她一直以来都有个整理的好习惯,特别对于书籍更是如痴如爱,她以前的每一本书几乎都没有磨角和折痕,除了老旧尘封造成的昏黄印记,几乎是全新的。
在清霖这几天去体检交到招生办里,然后再去图书馆买今年的最新高考题材,等手机修好就回b市。虽然出租房已经退了,但她打算在乔颖她们学校附近的楼层租房子,方便去蹭她们图书馆的知识。
手中玩着客厅里地毯上的毛毛,许是开了暖炉这边比较温暖,棉花糖也凑了过来。
未来半年的想法是有了,但还有两个人是被冰渂忽略和故意遗忘的——她的父母亲。
大半年都在自己度过,他们都自顾不暇,更是无暇管冰渂的事情,基本对冰渂是个放任的状态了。
其实她的父母还是很爱她的,但相比于与温馨在一起温馨的画面,冰渂的印象中他们吵架的画面更加多,久而久之就盖过了那份爱。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得到那份关爱,在她不需要的时候,那份关爱便成了阻碍亲情的道路。
可家人总是难舍难分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无情,何尝不是找借口去掩饰心中的渴望呢?
这么想着,就突然想打电话问候一下妈妈。
冰渂和爸爸的关系更加不好,而且她不太喜欢爸爸固执的性格,通常打电话给爸爸聊着不到两三句就能冷场,每次通话也不超过一分钟,打给妈妈至少还是有一些事情可以唠叨的,而且她和妈妈说的事情在她爸妈和平的时候都会互相告诉知晓。
手机坏了,冰渂就拿起家里的座机拨打了妈妈的电话,没几秒就接了。
“喂?”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有些朦胧,似乎已经入睡。
许久未曾听到这道声音,冰渂的鼻子竟然莫名地就发酸了,她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如今才九点多。
强忍中眼眶里的热泪,微微抬起头眨着眼睛不让它流下,冰渂镇定心神地说:“妈。”
电话那头的妇女听见这道声音顿时睡意全无,微微试探道:“渂渂?”
“嗯。”
妇女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之前喻凡打电话给她,说是冰渂现在在b市,有潘景翳看着,所以她才放下心来。
虽然她们母女的感情不好,但骨肉亲情不是可以轻易割舍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打电话跟你聊聊天。”
“你在那里过得好吗?”
“挺好的。”冰渂淡淡道,一行泪却已经从眼中滑落。
她本以为自己真的真的是个特别冷血无情的人,时隔这么久,却因为一种莫名的情绪流泪,也许这滴泪还掺杂了这些年的委屈与孤独。
“我回清霖了。”冰渂说。
“是吗?”对面那头妈妈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冰渂稳了稳心神,云淡风轻道:“嗯,你呢,听说爸爸也跟着你回去了?”
“嗯,在你二公家。”
冰渂的二公是妈妈父亲的亲哥,离舅舅家隔得不远。
冰渂呼出一个热气,开口道:“我在清霖待不了几天,就不回去看你们了。”
“好。”
“之前寄给你们的衣服收到了吗?”
“收到了,挺好看的。”
“我手机坏了拿去修,这几天可能联系不到我,而且我打算换个新的号码,到时候手机修好了给你发过去。”
“好。”
“那你们注意健康,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
“嗯,再见。”
挂了电话,冰渂微微垂下头。
和父母的关系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疏的,好想自有意识以来,就厌烦了他们天天吵天天吵,不想跟他们顶嘴按他们的想法走了许多年,最后连她的暴走也不见得他们有多么地在意,就算心底里担惊受怕,可她与父母还是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