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文学盛典之后酒店外下着雨,冰渂先送了凌霄真人上车,然后和纪编在酒店门就等雨停,纪编落了点东西在盛典上回去取的时候,那个在盛典上被人围成一团的女人走到了她旁边跟她打招呼,语气很是熟络,似有要亲近的意思。
“嗨,你是慵懒散人,对吗?”齐梦丹的旁边跟着一个像助理的女生。
冰渂有点防备地点了点头,淡淡道:“你好。”
齐梦丹笑了笑,看到纪青正往这边走了,跟助理打伞走进了车里。
没有敌意的笑容,却令冰渂感觉别有用心,这个丹尧,很是奇怪。
纪青走出来,看了眼已经离去的车子,问冰渂:“你认识她?”
冰渂摇了摇头:“不认识。”
虽然不认识,但她莫名不喜欢那个女人。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感觉。
文学盛典后的第二天冰渂跟着纪青去见了文峰出版社的主编,那主编说是出版社内部对她之前写的小说《蚁民》很感兴趣,而且听那主编说,《尔若之茶》这本冷门的新中国成立后的国内茶业商业史网文也能够出版成小说,而且有望获奖。
后来冰渂是听纪编说她在网络上红了之后,以前的小说被人拿出来破解发现她文笔细腻。
特别是《蚁民》和《尔若之茶》这个两部以真实历史背景作改编的小说界内赞许颇多,有多家出版社争相出版,已经联系公司多日。
但以前冰渂就和文峰出版社合作了两次,所以公司那边想让纪青带她来听听这次出版的策划案。
冰渂不喜欢工作上繁琐的章程,所以就让纪青和公司那边商量后通知她就行了,反正和纪青出差这两天,她对纪编很信任。
纪编会时常提醒她一些东西,就像一个关怀她的长辈,话虽不多,却字字深入人心,让冰渂看来,她和纪编也算是忘年之交了,这次出差最大的收获,就是和纪编有了些私下共同的话语。虽不是深交,但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盛典和文峰出版社主编的会面结束后,纪青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所以还没回b市,至于冰渂,剩下的时间自是由她自己掌握了。
s市这几日的天气都阴沉抑郁,还下着小雨,尚未入冬,迎面飘来的风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冰渂和詹子晴将时间约在了中午h大图书馆内见面,詹子晴早上有几个课程,所以冰渂就自己在学校里撑着雨伞溜达。
h大学校占地面积比较大,从校门到图书馆需要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期间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林间小路。
林间下路两侧的香樟树雄伟高大,只记得往日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折射下来,却不记得着灰暗忧郁的下雨天她曾如何孤独地走过这条道路。
这雨可真是应景,故地重游,她的感触本就颇深,还带着些许伤感的意味,却因雨滴的到来更添忧愁。
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透露着陌生的气息,已再没有笼罩于下的安然。
学校的安宁、俗世的繁闹,一切都很好,唯有她在独自感伤罢了。
突然有点明白那些因为对生活失望而选择自杀的人们的心情,他们一定看不到自己前方的路,明明想要好好活下去,但面对生活的压迫一定非常绝望。
就说这雨吧,他们定会责怪雨儿的不解人意,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连天气也跟着一起作怪。
想想过往种种,谁曾舍得?
冰渂一直是个感性又理性的人,这句话也许说来矛盾,但也并不相悖。她的感性表现于很容易被人感动,泪点低;她的理性主要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反应很是平静,能够认真静下心来思考问题的本质。
当初决定辍学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一瞬间任性的想法,太跳脱。后来她真的这样做了,许多朋友都觉得她特别疯狂,轮番打电话给她做思想工作。但是冰渂当时谁的劝也不停,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连乔颖和潘景翳都拿她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学校里的老师呢?
所有的朋友们都以为,她辍学只是一时兴起,就是突然青春期爆发的举动。其实只有她知道这其中隐藏的原因——她父母的离婚。
她宿舍里的人都知道她和爸爸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后立即回家了,其中的缘由也并不清楚。
今年春,她回家处理的那件事,便是父母商议离婚的事情,这件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乔颖和潘景翳。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因为家庭的不完美使得她难以启齿。
她父母离婚的事情是因为她母亲受伤住院引起的。
冰渂的父母在清霖市开了一家影楼,母亲是摄影师,时常会有出外勤的工作,但还是第一次因为外勤工作而受伤入院的。听说是因为前一夜冰渂的父母亲吵了架,第二天父亲对客人的态度不好起了冲突,然后冰渂母亲就被人推到撞到了脑袋受伤入院了。
母亲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脑震荡需要格外注意,而且手臂上有些皮外伤。
因为这件事冰渂的舅舅也来了,本来父母亲是不想让冰渂和喻凡知道的,但是舅舅打了个电话告诉冰渂,冰渂就立马从s市赶了回去。
从初中开始,冰渂的父母便时常吵架,因为彼此性格上的一些小瑕疵、生活上的一些琐、生意上的分歧等等。反正他们吵架的理由千奇百怪,虽没有到没日没夜争吵不休地那种地步,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时候宣泄情绪的争吵骂战中,他们在恼怒之下还会偶尔提及“离婚”这么敏感的字眼。
这次因为父亲的公私不分,令母亲受伤,这或许是她母亲最不能容忍的层面。
以往的许多次争吵,都没有闹到医院的地步,尽管这次并不是他父亲的直接行为。
只是这次母亲毅然决然地吵着要离婚,冰渂对于这么大的一件事任然表现得非常淡漠,她并不是不关心,只是不喜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