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什么乱七八糟，你没睡醒吧？”
    “我说我家的小贾，你别对号入座，小贾，来，回来……”
    欧晓菲刚喊完我就听见不远处的低矮绿化带一阵做动，然后一直大狗窜出来，张着血盘大嘴用飞快的速度跑过来，那场面显得极其恐怖，所以我下意识闪到欧晓菲的身后道：“你有完没完？让我给你的狗买早餐，你当我是你家的保姆？”
    “谁让你不问清楚？”
    “你有给我机会吗？我没开口你已经挂断。”
    “白痴，机会从来都靠自己争取，不靠别人给，你靠别人给机会等着一辈子挨穷吧！”
    “你有钱了不起？”
    “有钱没有什么了不起，但谁都希望自己有钱你不否认吧？”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再见……”
    “等等，我有话说。”
    “说吧！”
    “不急，空气那么清新，先享受享受吧，要不你给我做几个空翻？”
    “你这么无聊、这么生无可恋，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去死了，再见……”我转身就走。
    “站住，说正事，很严肃的正事，你走了你一定会后悔莫及。”
    我又停住，结果欧晓菲根本就没有说的意思，她拿出叉烧包掰开两块塞给她的宝贝金毛狗，自己吃另一只，豆浆她先喝，留下一半给金毛。这是分甘同味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她对人有这么好过？难道在她的眼里人还不如一条狗？想着这个不可能想明白的问题，我没有愤而离开，而是继续等待。
    吃饱喝足欧晓菲才拍了拍手掌道：“小贾。”
    我道：“说。”
    “没叫你，小贾，自己去玩吧，不要走远，去吧！”
    我想杀了她的狗。
    金毛狗听令跑了开去，欧晓菲这才对我道：“食道的事情你办的不错，再两天时间问题就能彻底解决，这可以说出乎意料的成功，既达到了目的又能抽身离开以免再被陈美娘坑，不过几百万你真的舍得？”
    “我怎么听着你这意思是想给我补偿？”
    “做梦吧，我意思是我一直低估了你的智商，以及你忽悠人的功力，谈判的功力等等……”
    “你夸我呢？你很少这样，但你一直低估我好不好？”
    “或许，不过你真认为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或者你最大功劳？”
    我想反问难道不是？但看欧晓菲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又没有问出来，怕会失望，所以我道：“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那个姓白的怎么会那么急于交易？还不顾怎么吃亏？真一点鱼死网破的骨气都没有？这是有人逼他，而且逼的非常紧，他窜不过气。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他是第三巨头吧？但我和欧阳胜都一样，只要想灭了他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我们都不能这么做，因为没有这第三方的力量，我们都会少了许多屏障。”
    我靠，我真的很吃惊，我说怎么白哥像赶投胎一样谈合作，原来是欧晓菲在背后下黑手，幸好我没有继续出招借欧阳胜之手去灭白哥，先不说欧阳胜根本就不会出手，不然不会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就算欧阳胜会出手，这不害了擎天集团？
    想着想着我背脊骨就有点发凉了起来，我心底在庆幸，然后想了想觉得不对，欧晓菲竟然连我怎么操作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一直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通过什么手段监视？通过老板娘吗？好像不大可能，我不想费劲去想，直接开口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谁告诉你的？”
    欧晓菲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给我一个很王八蛋的虚笑，然后用一种深沉得令人直想对她动刀子的口吻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有点恼火了起来：“既然这样你找我来什么意思？故意挤兑我吗？”
    欧晓菲这次总算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但看上去比刚刚的虚笑更王八蛋：“对啊，你怎么知道？你好聪明呢，我找你来就是想先夸夸你，让你飘飘然起来，然后我再重重的打击你，这样感觉好……爽，生活好美好，心情能好一整天……”
    我终于还是发飙了起来：“欧晓菲，你已经彻底没救，你竟然无聊到这种程度，你知道不知道我还在睡觉？你知不知道我睡醒要回去那边工作？”
    “我知道，我遛狗，我睡不成你还想睡？”
    “什么逻辑，你跟我有毛关系，懒得跟你废话，再见……”我转身走人。
    “等等，我话没说话。”
    “不听。”
    “关于陈瑶的也不听吗？”
    好吧，又被她抓住心理，我又停住，又转过身。
    欧晓菲四周看了一眼，走到湖边的石板凳坐下来，我只能跟过去坐在她傍边，她身上阵阵的幽香结合了花草泥树的香味不停往我鼻子里面钻，让我慢慢静下了心来，但她一句话又彻底把我打回了原形，她道：“我近来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赢一去找过陈瑶……”
    “怎么可能？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知道？”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因为我意识到不好。
    “我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陈瑶，我知道以后去查了查，结果你猜我查到什么？”
    “别卖关子，赶紧说。”
    “赢一和陈瑶有过关系，而且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非常亲密，看欧晓菲这脸色应该是奸、情了吧？我全身凉凉的一片，仿佛寒冬里站在冰天雪地的高山一样，我道：“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对陈瑶做这些事最好不要让赢一知道，现在他已经知道，你最好问问他对陈瑶说过些什么话，否则我们反过来被陈瑶利用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我似乎有点明白过来，我告诉赢一要从陈瑶这里突破的时候，赢一当时反应很激烈，还说我残忍，我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原来他和陈瑶有关系，但他会出卖我吗？想深一层，我不是太相信，所以我道：“你别这样想赢一，可能你弄错。”
    “所以我让你最好去问一问，而不是我直接处理，以后别说我不尊重你。”
    “我谢谢你。”
    “我的话说完，你走吧！”
    我机械的转身就走，心情乱七八糟一片，我不是怕赢一说了些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显然不可能。我只是在纠结为什么赢一不告诉我她和陈瑶有关系？我要是知道了可能我会换方式呢，他不说是在这件事上面不相信我吗？不知道，我很想知道，立刻知道。
    我走出了十几米，欧晓菲的声音飘了过来：“陈贾，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被动？以前都是你刺激我，但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知道为什么吗？”
    我停住，想了几秒，好像真是这样，比如上次在她家，又比如今天我都被她弄到灰头土脸，这绝对不是因为一条金毛狗的关系，而是因为其它，我回头道：“为什么？”
    “自己去想。”
    “神经病。”
    “谢谢，我确实有点神经病，否则怎么可能答应她……没事了，你滚吧！”
    这女人疯了，我要再理会她我要被传染，然后再交叉传染，我的整个圈子整个世界都要疯掉，真的滚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该不该问赢一？很纠结，其实我更应该相信而不是问，这种事问出来搞不好会让关系变质。
    回到公寓楼下，刚下车我就发现手机一阵颤动，我以为是黄小淑给我电话，毕竟大早上我就不见了踪影，不是说好了回省城吗？结果来电的不是黄小淑，而是马伊芸！我犹豫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道：“你好，马……”
    看我马了半天没下文，马伊芸主动道：“你可以叫我阿姨。”
    娘的，我真不知道叫她什么适合？之前关系糟糕亦没有叫过：“好，马阿姨，你找我有事？”
    “不用上班，忽然间想喝早茶，你有空吧？”
    “这……”坦白说我不太想见她，但我又想从她身上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骆宁这个女人的事情，“有空，到哪喝？”
    “巨龙吧！”
    “好，我十分钟到。”
    “我要迟些，等下见。”马伊芸态度竟然出奇的好。
    挂断电话，我犹豫了几秒，给黄小淑发去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出去办点事，让她等着。
    十分钟以后我到了巨龙酒店的早餐厅，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座位坐下来，什么东西都没有点，只是在抽烟，思索着等会怎么对马伊芸旁敲侧击？
    随着时间流逝，马伊芸悄然而来，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的打扮，官味十足，走路那架势唯我独尊，看着就感觉不舒服。
    在我对面坐下来，马伊芸嘴角牵出一丝笑意：“点东西没有？”
    我摇头。
    随即马伊芸招来服务员，泡茶，然后点了一堆精致的点心，她没问我想吃什么，自己直接拿主意。
    服务员泡好茶起来以后，马伊芸才又对我道：“这么忽然找你出来，你会不会很忐忑？”
    我道：“多少有点。”
    “你觉得你欠了我？”
    “好像是你欠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