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是一回事，但是佛跳墙系列的产品来说，仍然占据比例很高的销售额，或者你可以反过来想，如果没有佛跳墙系列产品，专门店还要惨上一倍！”说的倒是道理，这个女人的思维方式不错，即便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叹气，但是没有埋怨，没有失望，相反明知道困难仍然朝气勃勃。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欧晓菲选择她过来这边，欧晓菲这个女人人品是不咋滴，但用人的手段方面确实有很高深造诣，“况且大家都在努力，我相信欧总能让专门店恢复正常，我们擎天集团不是第一次被舆论攻击，人们很善忘，它总会过去，我们做好这边的事情就行……”
    “这话对。”我想了想，十三爷这边好像已经没有问题可问，但公关这里我有，“我发现一件事，下午我们回去的时候，林丹在讲电话，我听她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客户好像对她比较感兴趣，而不是我们的生意，是不是绝大部份客户都这样？”
    “对啊，那些人很讨厌，总想着占我们便宜，我们又不敢太得罪她们。”方玉婷说到这里很气愤，给我的感觉这是一个很有原则，很有底线的烈性女人，“有时候很气，说好谈的是生意，但出去的时候总跟你绕圈子，有些还特别坦白，谈生意可以，我们……上床谈。”
    “大多数是这样？”
    “对，港海可不这样，可能因为我们在港海不需要屈躬卑膝吧！”
    “是这样吗？”
    “不知道，我想是。”
    我总觉得不是，我道：“他们会不会其实会不会就想耍我们？压根就没有诚意合作？”
    “所有人都合起来？这不太可能吧？”
    “不然为什么大部份人都这样？这就是越约好的吧？十三爷知道不知道这事情？”
    “知道，不过他没表态。”
    “对方太过份了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找借口跑啊！”
    “除此之外呢？”
    “还是跑，生意只能再算，因为这种人不会跟你讲信义，什么了你……”方玉婷有点难以启齿，直接越过去道，“嗯，更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又不是官员，能随时找到……”
    哎，妈的，公关不好当，怎么有那么多王八蛋？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我是他们，有美女找上门要和我合作做生意，我会如何？不知道，有可能我都会这样，看对方的质量吧，比如公孙善美这次不就是一个生意吗？我耍了她，当然本质上不一样，公孙善美带着欺骗，而我们擎天集团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但无论如何，想到这些我还是特别鄙视自己，男人啊，真他娘是个坑爹货……
    我道：“方经理，其实我们能不能找一些……女商人合作？”
    “公关工作里，没有这样的，选择面太窄，大部份出来谈的都是男人，那里到你选择？”
    “林丹和聂蓉蓉她们会不会经常埋怨？”
    “这倒没有，她们很专业。”
    “你的意思是……有时候她们不介意被占便宜？”
    “不是这个意思，是她们比较能接受一个度！”迟疑了几秒，方玉婷降低了声音分贝道，“其实有次有个客户摸了她的胸一把，她很委屈却不能如何，然后……那个……我给了那个客户一巴掌……，这事情不知道投诉到总部没有，我没有上报，如果欧总知道了，你能不能……给我……”方玉婷又迟疑了起来，并且这次没有往下说……
    “担待一下是吧？”我主动道！我说这种事都告诉我呢，原来是想请我帮忙，虽然这有点不那么地道，但是看在她迟疑，以及真是一个烈女的份上，我还是答应了道，“没问题，因为这种人本来就该揍，你没有错，公司要惩罚你，绝对不行。”
    “谢谢陈总。”
    “不谢，不过你开车有开对方向么？这是去郊区的路……”
    “哦，大长今在郊区，我们已经到时间过去，估计林丹和聂蓉蓉她们已经在等。”
    “好，去吧，去解决我们的第一个麻烦……”
    方玉婷回头给我一个笑容才转回去专心开车，速度快起来。我透过车窗玻璃看向外面，眼花缭乱的广告牌，灯红酒绿的霓虹灯把这座巨形城市打扮的漂漂亮亮，但谁知道光鲜漂亮的内里有多么肮脏呢？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能在这里站稳固，未来能昂首挺胸回港海，而这一切就在今晚拉开序幕，到底是破局，还是困局，就看今晚的努力。
    大长今夜总会在郊区八仙山山脚，其实不算郊区，因为这片地方非常热闹，连片都是夜总会酒吧沐足城等等，整条路看上去密密麻麻都是停着的车辆，这还是不到九点的时间，已经这个状态，最高峰的时间估计马路中间停的都是车吧？这种状况在港海真不多见，港海一样有酒吧街，但车无法进去，都得停在外面，管你天皇老子一个待遇。
    下了车，方玉婷带着我走，经过由好几十个身材高挑相貌出色的迎宾把守的大门，坐电梯到四层的vip层，刚出电梯我就道：“方经理，这地方很高档啊，消费一晚要多少银子？”
    方玉婷道：“这里消费高，我们一次就要一万多。”
    我有点冷汗：“我看计划书，月公关费才三十五万，够花吗？”
    “这个公关费是正常状态下的费用，请人吃饭，请人去玩，时节送点东西等等，这个月用不完，留下个月，这个月不够用可以往上提。”
    “我意思是有时候办事后不仅仅只是吃饭去玩……还要送，动不动一大笔那些怎么办？”
    “跟公司申请，这不能计算进账，免得留把柄。”
    “原来如此，我说才三十五万。”
    “到了，就这个包间……”方玉婷指了指眼前的一个包间门道，“我们第三次来，前两次请的是这个秘书长的一个跟班，搞定这个秘书长以后还要搞定他们领导，任重道远啊……”
    方玉婷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无奈，什么破制度，正经做生意都要各种被坑，原本应该主动给我们服务的某些部门机构非但不主动，还阴招尽出百般刁难下套吃卡要拿。说真的我其实特别不愿意和这类人打交道，或者直接点说不愿意和当官的打交道，可没办法，你要么回家种红薯，要么就洗干净了脖子被割……
    推开门，方玉婷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陈总请。”
    我先走进去，听不见里面有音乐声，倒是能看见人，十三爷，林丹和聂蓉蓉，坐在豪华的沙发上面交谈着，十三爷已经换上了便服，而林丹和聂蓉蓉还是那副性感外露的打扮，我真有点替她们担忧。另外我还在想一个问题，其实她们总被占便宜会不会首先是自己的打扮太挑战眼球？
    思索着，我脸上挂着笑容走到十三爷的身边坐下来，看了一眼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玻璃桌，已经摆着洋酒和红酒各三瓶，还有果盘饮料各种小吃，摆了满满两个桌子！这才几个人啊，真是铺张浪费，不过没办法，必须有这样的气场，无论酒喝得完喝不完，否则企业就要蒙羞。
    十三爷比我先开口道：“陈师傅，你比我预计的来得有点早。”
    这意思是说我来的晚么？有时候真搞不懂他的说话方式，看表情看不出来哪句真哪句假，我只能道：“我没有迟到吧？”
    “这倒没，来，跟我这个老头喝一杯，看看你酒量如何，你要是能喝，等会卖力点，不太能喝就悠着点。”
    我又不明白了：“十三爷这意思是……？我不是很懂。”
    “这样一回事，对方很能喝，我们得车轮战让他喝的差不多了再说事，不然开不了口，我酒量不咋滴，我怕对方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已经被干掉，浪费了资费却什么事没说成，这不好对吧？呵呵……”
    “原来如此。”我瞟了林丹和聂蓉蓉一眼道，“这两位美女应该很能喝吧？”
    十三爷抢着道：“这两位晚上和别的客户吃饭已经喝了不少。”
    我说她们一个个都脸红气粗，还以为脸红是化妆效果，气粗是包间有点闷热：“十三爷，实话实说我不太能喝，甚至可以说不能喝，不过我尽量吧！”
    “我们可以联合起来，中间你走开一阵，我走开一阵，无论谁走开留下来的都要猛灌对方，借口自己走，调个闹铃手机响，接电话之类，或者上厕所，时间长些，这酒场上都是这一套。”
    没应酬过不知道还能这样，这次真是长了见识！我道，“知道了……”
    “来，喝一小口。”十三爷倒了一杯调配过的红酒递给我，然后对方玉婷和林丹，聂蓉蓉道，“来来来，一起敬陈师傅，不过只能小口喝，别对方都没来我们就先被自己人干掉，哈哈……”
    林丹，聂蓉蓉和方玉婷都端起酒杯，分别和我碰了碰，林丹道：“陈总，多多关照哦。”
    我道：“这种工作上的应酬我好像第一次，我还得你关照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