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门外,凌槿煦就听见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保叔为什么会从九掉下来?”
“什么?是保叔自己跳的?”
“啊,你说啥?保叔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等等,保叔……保叔是要杀凌槿煦吗?他为什么啊?他今天搞这些就是为了杀凌槿煦吗?”
“保叔居然杀自己人,他简直……他简直太离谱了。”
“就是啊,他跟了秦九爷几十年,在岚朝也是老人了,他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走廊里都是岚朝的手下,讨论的天花乱坠,说的唾沫星子满天飞。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官保的手术在五个小时后结束,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脑子,但是双腿和右臂粉碎性骨折,以后是走不了路了,而且右臂等于残废。
秦茹醒来后得知了这点,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冒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儿啊!呜呜呜呜呜,为什么啊……”
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
南宫勋似笑非笑,说道:“这个就得等官保醒过来之后,让他亲口解释一下了。”
南宫勋故意把“醒过来”和“亲口解释”这两组词说的很大声。秦茹在心里暗骂,脸上哭的更来劲了,“我,我去看看保叔。”
“诶,不用不用。”南宫勋笑着道:“茹茹你也受了袭击,还是好好养着身体吧!官保有龟头看着呢,你不用操心。龟头很能干的,像你爸爸那样突然醒来又晕过去了,再不然醒过来又变成白痴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秦茹心里冒火,脑袋差点炸开。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真能把人活活气死。
南宫勋和秦茹身娇体贵的,自然是要在医院住上几天。八字胡和小松也劝凌槿煦住院,但凌槿煦做了套简单身体检查,发现没什么问题就推辞了。
“没想到吃个龙虾也有生命危险。”小松感叹似的说道:“煦哥,以后出门可得小心了。”
“想不到岚朝内部勾心斗角这么厉害。”八字胡双臂抱胸,强壮的体魄站在凌槿煦身旁,真像个门神。
“小胡子,你说……”小松犹豫着,道:“过几天咱煦哥跟大少爷一起运进来的那批货,会不会也有人捣乱啊?”
八字胡浑身一激灵,恍然大悟似的,“唉呀妈呀,那是肯定的!这批货可是咱煦哥得到老爷子赏识的第一步。多少只眼睛盯着呢!肯定会有人羡慕嫉妒恨的捣乱,我看……”
八字胡说到关键处,下意识放低了声音,道:“我看大少爷也得嫉妒煦哥。”
“是提防吗?”小松问,“怕煦哥跟他平起平坐?”
“难道没可能吗?”
“不至于吧!”小松看向了一语不发的凌槿煦,“大少爷怎么说也是大少爷,虽然这么说可能煦哥您不高兴。但是老爷子再怎么赏识您,也不会让您超越了自己亲儿子的。”
八字胡一听就急眼了,责怪小松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说小松胳膊肘往外拐。凌槿煦反倒是无所谓的一笑,“小松说的有道理,你看有哪个帝王不是传位给自己儿子的?我充其量算个大臣,只有辅佐的份儿。”
“那,煦哥……”八字胡落寞起来。
凌槿煦道:“不过,现在早就不是继承制度,而是选举制度了。”
八字胡一愣,顿时明白了,“对啊!文虎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本来嘉风社的文龙死了,应该是儿子文虎继承,但是文虎的势力太弱,没多少人支持他。以至于被葵叔给……嗯,夺了位子。”
hei社会谁当老大,那就要看谁的势力大。南宫泽然为了保证南宫勋能当龙头老大,也是各种帮衬,不想让其他人的势头超过自己儿子。
说起来,南宫泽然也很矛盾,他是个极其自私的人。一方面希望南宫勋继自己的位子,这就需要帮衬南宫勋稳固势力。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己儿子势力太大唯恐威胁到自己,所以,又帮衬又堤防,真是累啊!
古代的帝王就是如此,一面培养自己儿子,希望自己儿子优秀,德才兼备,为国为民。一方面,又怕自己儿子太优秀,结党营私,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凌槿煦想到这其中的种种恩怨利益,也是觉得可笑,有权利的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就是这么累。
手机突然响了,凌槿煦接听,居然是凌雨笙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凌雨笙问。
“外面。”
“外面的哪里?”
“干嘛?要来抓我啊?”凌槿煦悠扬轻快的语调一如既往,根本不像刚刚经历过生死一线。
“今天抓的人已经够多了,没有那力气再抓了。”凌雨笙道。
“又破获大案子了?”
“大型卖yin组织,算不算大案子?济,世,医院?你在医院吗?为什么去医院?你怎么了?”
听电话里传来凌雨笙紧张的声音,凌槿煦的关注点却在暴露自己坐标上面,这家伙趁着跟自己通话的功夫查了ip地址。
“体检。”凌槿煦说了个最普通最正常,最不让人担心的原因。
凌雨笙却没有相信,他一面开车火速赶往济世医院,一面怀疑的问道:“大晚上的去体检?”
“白天没空。”凌槿煦说的理所当然。
“那就应该选个有空的白天,有些血液检查需要空腹。什么体检?你当我那么好糊弄的?”
凌槿煦感觉到声音越来越近,下意识扭脸一看,走廊尽头,凌雨笙已经风尘仆仆的大步走过来了。一路上都能看出岚朝手下的徘徊,门诊部没有,住院处的居多,急诊室那边有零星的几个人。
凌雨笙立即猜出了不寻常,“又出什么事儿了?”
见到了人,凌槿煦挂掉电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哥们儿的老婆闹自杀。”
“呵呵……”凌雨笙冷笑一声,双手叉腰道:“你咋不说秦茹生二胎呢?”
“哦。”凌槿煦豁然开朗似的点头道:“留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