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事儿,你这么急匆匆的?”车子出发了,杨云帆一边拧开矿泉水盖子喝水,一边扭头问杨天霸,
“我那朋友的媳妇生了个魔胎……”杨天霸话没有说完。
噗!
杨云帆嘴里的水喷了一车。
咳咳咳……
然后杨云帆就剧烈开始咳嗽起来。
杨天霸连忙给杨云帆拍着后背,好半天,杨云帆才把气呼吸匀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我喝水的时候,跟我开这种玩笑!”杨云帆很是无语。
你杨天霸也不是个封建迷信的人呀,你特么相信魔胎这玩意?
你以为,现在还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鬼片的时代呀。
“我没有开玩笑。”杨天霸的脸上也是尴尬,解释道:“我本来根本都不相信,但我朋友坚持这么讲的。”
“你这朋友是个什么状况?”杨云帆问。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早年间,我和几个刚刚出狱的重刑犯一同打拼,我这个朋友就是其中一个,他叫白仁海。”杨天霸顿了顿,然后说道:“这个白仁海当初跟着我打拼下一片江山之后,他就退居二线了。主要还是因为身体受了伤,这些年都在养伤。他这个人文化程度不高,也有点迷信,他一直都声称他媳妇怀了个魔胎,让我过去给他处理。”
“那你朋友的媳妇有没有看过医生?”
“就是看过了医生,医生才说的。”
“什么,医生说你朋友媳妇怀了魔胎?”杨云帆一愣,什么样的医生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不是医生说的,是医生说这个孩子没法拿掉。”杨天霸解释道。
“孩子没法拿掉,跟魔胎有什么关系?”杨云帆问。
“在他们当地,打不掉的孩子,那就是魔胎。就算将来生下来,也是要溺死在马桶里面的。”杨天霸解释。
“什么,打不掉的孩子就是魔胎?生下来,还要溺死在马桶里?”杨云帆一顿,这也太有点那什么了吧。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吗?
再说了,现在人命关天的年代,哪怕是一个婴儿,只要他一出生,立刻便是享受着法律的保护。哪怕其至亲的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
竟然还有人把生下来的孩子溺死在马桶里,这未免也太令人骇人听闻了。
“新闻上面,早恋的女孩在厕所产子,然后把孩子丢入粪坑的例子不也是有么。”杨天霸有些理所当然着,“新闻上面都有这种报道了,没有被报道出来的东西更多。这个世界根本不像老百姓眼里那样祥和,它充满了黑暗,这些东西,其实我见多了。”
“那你朋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杨云帆没有怀疑杨天霸这话,这个世界却是不像表面上那么祥和和谐。
“他觉得老婆怀了个魔胎不吉利,想要休了老婆。但他这个老婆是我另外一个朋友的妹妹,他们两人都曾经和我一块共同打拼。现在这两人掐起来了,势若水火,若是不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后面肯定闹出大乱子啊。”杨天霸的眉头,罕见出现了无奈的迹象。
“根据现在科学来讲,如果有孩子打不掉的话,那应该可能就是怀孕时间超过了打胎期限了吧?这样一来,当然就打不掉了。”杨云帆说。
“不,那孩子才怀了三四个月,刚刚才照了b超。”杨天霸摇着头。
“怀了三四个月?”杨云帆一顿,“莫非这是一个女孩吗?”
杨云帆可是知道现在的b超技术可以鉴别出胎儿的性别,正是因为这项技术,导致了现在社会的女少男多。
自古以来,老百姓的观念就是养儿防老和传宗接代。
没有儿子,就觉得老了没有着落。
没有儿子,就觉得这香火没有得到传承,对不起祖宗。
没有儿子,出门都觉得抬不起头。
等等。
只要有儿子了,哪怕将来拼尽一切,比如存款,房子,棺材本等等。
尽管让儿子娶个媳妇会倾家荡产,后辈子活的像狗一样,压力巨大,甚至养老没有着落了,也会固执的认为生儿子没有错。
尽管看着别人家,生养了女儿,嫁出去之后,女儿从此不拿娘家一分钱,还经常补贴娘家,他也不会觉得女儿被儿子好。
女儿再成器,再孝顺,也是别人家的人,好像嫁出去之后,就不是自己的种了。
而儿子不一样,哪怕儿子再怎么废物,再怎么啃老,也觉得儿子比女儿强。
陈旧的陋习,让不少人偷偷给医生塞红包,然后获知胎儿性别。
若是男孩,就保留。
若是女孩,那就打掉。
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讲的,现在儿子娶不上媳妇流的眼泪,就是当初拿掉女婴之时脑子进的水。
不要总是说什么医生不收红包之类的屁话,在这个充满铜臭的社会,金钱就是一切。
医生只是不在医院这个地方收红包而已,换了地方,还不是就偷偷揣着了。
“是的,这是一个女婴。”杨天霸点着头。
“那我就有些纳闷了,既然才怀了三四个月而已,怎么就拿不掉呢?”杨云帆狐疑着。
“身体因素,我这个朋友的媳妇身体不好,若是强行拿掉这个孩子,对她的身体伤害非常之大。一旦弄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杨天霸解释说道。
“那你让我过去,你想让我给怎么弄,总不是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帮你朋友的媳妇拿掉这个孩子吧。”杨云帆撇了杨天霸一眼。
“这倒不是。”杨天霸摇了摇头,道,“我是想要让你给我这个朋友的媳妇看看身体。”
“你让我给你这个朋友的媳妇看身体,这什么意思?”杨云帆又撇了杨天霸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薛毅不是失眠么,还是你给弄好的。”杨天霸说。
“你的意思莫不是让我去当医生,给你朋友媳妇诊治一下身体,然后帮她打胎?”杨云帆明白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杨天霸点着头。
“不成,这可不成,我根本都不是医生,也不懂得这些玩意,不成,不成。”杨云帆把头直摇。
再说了,就算他会,他也不愿意弄。
打胎,说的不好听点,其实就是刽子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