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曲沉江的背影,童瞳喃喃着:“战青,你把车开出来。”
“马上。”战青了然,大步如飞地向和华居车库走去。
童瞳亦紧紧跟上,她走进大厅,飞快上二楼拿了包包,扬声吩咐:“王叔叔,我和战青有事出外。淘淘还在足球场,你赶紧过去看住他们。”
“好咧——”王叔叔赶紧拿了钥匙,往外走。
童瞳走出去,战青正好将车开到门口,她利落地上车:“我们先去半山园大门外等。”
。
曲沉江大步如飞。
“别挡着门口。”曲沉江焦灼地一声断喝,“去别的地方玩。”
越过滔滔,曲沉江打开车门,将白果儿放进后座。
滔滔默默地缩了缩肚子,悄悄靠紧门。扁扁小嘴,有点委屈,泪光闪闪的。
淘淘仰着小脑袋左顾右盼,悄悄拉了拉滔滔的衣袖:“我妈咪和战叔叔都不见了,我不踢足球了。”
滔滔咬着牙没动,眼泪快掉下来了。嘴一咧,就要哭出声来。
“不许哭!”淘淘赶紧喝住,“再哭我就不带你玩啦。”
滔滔应声赶紧闭紧小嘴,一脸委屈地瞅着淘淘。
“去我家玩儿。”淘淘拉住滔滔就走,“我们找老王下象棋去。”
滔滔默默瞅着和云居里面:“我现在不想下象棋……”
“那就画画。”不由分说,淘淘霸道地拉着滔滔就走,“还可以唱歌。我大伯给我买了个钢琴,要不我们去学弹琴。没老师不要紧啦,我们一定能把它弹出声音来。”
“……”滔滔瞅了瞅院子里面,委屈地跟着淘淘向外走去。
没走两步,王叔叔正大步走来,见两人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一手拉了一个。
“淘淘,你妈咪说,今天你们就归我管了。”王叔叔笑眯眯地说,“和老王说说,你们想玩什么呢?”
。
曲沉江将车开往半山园时,战青已开着兰博基尼,带着童瞳在门口等着。
见曲沉江出来,兰博基尼便咬紧了跟上去。
白果儿在车内折腾得厉害。
哪怕腹间剧痛,她也不肯安静下来:“曲沉江,我们去医院,正好把孩子做掉。”
她是真心不想留下这个胚胎,哪怕多流点血,让自己多陷入危险一分,也不想把孩子救回来。
“闭嘴!”曲沉江眼神阴鸷。
紧紧捂住腹间,凝着紫红长裙上慢慢溢开的血渍,白果儿默默合上眸子:“就算我留下这个孩子,曲一鸿和童瞳也不会放过我。还有,我不想去太煌医院……”
“你必须去太煌医院。”曲沉江说粗鲁地打断白果儿的话。
十分钟后,曲沉江匆匆忙忙将车停在太煌医院大门口。
他抱着白果儿匆匆向里奔去:“医生——”
童瞳和战青几乎和曲沉江同时到达太煌医院。下了车,童瞳大步跟上曲沉江。
战青自然不放心,担心童瞳有风险,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阵井然有序的忙乱中,白果儿被推进妇科诊室。
童瞳来到诊室外面时,诊室的门紧紧关着。曲沉江正焦躁地走来走去。
看见童瞳,曲沉江缓缓收住脚步,黑瞳充血,瞪着她:“如果果儿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别想我放过你。”
战青不动声色地拨开曲沉江:“曲三少,该谁放过谁,可不是你说的算。”
“战青你给我滚开!”曲沉江暴跳如雷,指着战青,“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曲家的事,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手吗?”
战青的僵尸脸冷冷的:“二少的事,就是我的事。”
凝着战青冷凝的脸,慑人的眼神,曲沉江原本指着战青脸的手,慢慢弯了下去。
童瞳浅浅绽开个笑容。
果然只要留下战青,曲一鸿压根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你还笑!”曲沉江声色俱厉,“童瞳,别以为曲一鸿护着你,你就能逃开老太太那一关。”
伤害曲家任何一个后代,老太太都会狠击对方。
“曲沉江,我懒得和你谈。等曲大总裁回来,一切自有公断。”童瞳撇撇嘴,悠然走开。
她安心地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双手托腮,瞅着天花板,有点小小忧伤。
曲三宝才失去不久,她知道那种身心俱伤的滋味。但不知白果儿心里现在感受怎样?
白果儿一心要流产,但若真的流产了,她心里真的没有遗憾吗……
想到洛城的姨父姨妈,童瞳幽幽叹了口气。
咳,她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姨妈……
“童瞳!”曲沉江铁青着脸,“如果胎儿保不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请便!”童瞳的小手悄然抚上粉嫩小脸。
悲催的她刚刚一心要跟紧曲沉江,忘了给自己的小脸擦点药,还在隐隐作痛。要是被闲人看见自己脸上的五指印,估计她很快就成了八卦头条新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曲沉江在旁已趋近暴躁,几乎随时就要爆发,诊室门终于开了。
曲沉江大步奔过去:“医生,情况怎样?”
摘下口罩,医生还来不及坐下,被曲沉江硬生生拽得晃了几晃,差点没直接坐地上去。
“快说!”曲沉江瞄瞄连着的手术室,“胎儿要是有任何闪失,你就麻烦了。”
童瞳随后跟进,紧张地抓着门框,看了看手术室。
里面没有动静。
这么安静的空间,让她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
“你先放开医生。”童瞳说,“你这样吓唬她,对果儿没有一点好处。”
狠狠瞪了童瞳一眼,曲沉江倒是平静了一点:“快说!”
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曲沉江,医生显然被震慑住了,双手哆哆嗦嗉地扶住椅子,身子有点抖。
童瞳悄悄叹了口气——医生这举动这神情,已经说明了结果。
曲沉江也不笨,顿时看出来了,瞬间眼睛充血:“你是不敢说了,是不?”
他微微侧身,血腥地瞪着童瞳:“孩子若没了,我让你陪葬!”
童瞳应声缩了缩脖子。
真看不出来,曲沉江原来这么爱宝宝。“孩子是没了。”医生终于哆哆嗦嗦地坐下,声音有如蚊子嗡嗡,“但是你怎怪得上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