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竟然还有个东北出马弟子!”
我惊讶的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赶紧环顾四周。
可周围除了荒无人烟的大马路,就只有几片密密麻麻的冬青。
没等的我仔细思索,面前的三个气旋合在了一起,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黑洞。
黑洞的里面黑漆漆一片,并且弥漫着浓浓的雾气,洞中传来阵阵威严,压迫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阴阳两界的通道?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个玩意。
见到阴间的通道已经打开,我也没有再去多想什么,一旁的东北出马弟子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现身,可他至少没有恶意,反而请来了自己的师门助我一臂之力。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过于纠结的时候,我赶紧借着这股东风,用大拇指掐住中指,轻轻往黑洞中一指。
“桥归桥,路归路,投胎需走黄泉路。莫怪阴司不留门,只因还缺引路人。
望枉死冤魂此一去入阴司,走阳途,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
念完口诀之后,我轻轻的补了一句。漂浮在半空中的阴火被我一抓,缓缓的送进了黑洞之中。
“阳间一盏引路火,但求亡魂早解脱,黄泉路上莫回头,只需一路朝西走。阴司地府路迢迢,诸君此去尽魂招,三生石前回头望,望尽天涯哭嚎嚎。”
我念完之后,绿色的火苗悠悠的朝着前方飞去。我随即爆喝一声。
“还不速速前去地府投胎!”
我话音刚落,眼前的三个人怨奎身上的衣服飞快的转为了黑色,冲着我抱拳拱手一拜。我微微点头轻叹一声。
“走吧。”
三个怨奎踏入黑洞的那一刻,阴间的大门一瞬间合拢了起来。
除了我光着的上身和地上破烂的衣服之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扑腾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哆里哆嗦的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今天遇到的这点破事,让打肿脸充胖子的我把身体里面唯一攒下来的一点气也用光了,要不是那个神秘的东北出马弟子,我今天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嗯?
刚感慨到这里,我一下子想起了帮我的那人。
我赶紧站起身子看了一下四周,帮我的那个哥们应该还没走,不过请来上身的野仙应该是已经不在了。
要知道东北出马弟子不同于南方的正统道术,更是跟我这种学杂了的家伙不一样。
东北出马弟子有着自己的严格的师门传承,拜在野仙门下之后,便算是野仙的徒弟,此生不能再学别的,也不能拜入别门。
在遇到鬼怪妖物的时候,就可以用特有的方式请野仙上身。
请来的野仙根据出马弟子自身的实力不同,能发挥出来野仙的本事也各不一样,存在的时间有长有短。
但是无一例外,平时出马弟子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请神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请来野仙上身之后,身上那股子特殊气味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的,这或许也算是出马弟子的一个身份证明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黑漆漆的一大片根本就没有人。我抽了口烟,随后冲着感觉中气味最先飘来的方向一拱手。
“世代行走阴阳路,从来孤身荡江湖,世间凡有不平事,莫管神鬼与妖狐。哥们,拜得是哪家仙,走的是那条路,既然出手了,何不见个面留个号,让我也知道知道,是哪家的弟子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先报个号,省的一会在引起什么误会。
我说完后,藏在不远处冬青丛里面的一个年轻人,裹着一件外套一脸纠结。
“你大爷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巧,本来这三个怨奎是我的,可谁能想到,你小子是个阴阳先生啊!”
我见四周没有人搭话,于是冷笑了一声。
“怎么?骑马搬山,掘地翻土,开了阴阳门,吃了阴间饭,连个号都不敢留?”
我这两句话其实就已经有点骂人的意思了,在我们这行里面,骑马搬山的意思大概就是抢生意,你骑着我的马搬了我的山,就等于抢我的饭碗。
掘地翻土最开始的时候说的是盗墓贼,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流传已经隐隐的有点我要刨你家祖坟的意思了。
冬青丛里的哥们听到我骂他脑子一热,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强行给自己变了一个音调,随后说道。
“人阳地阴日月天,灰狐黄柳白家仙,世间万物一杆秤,称尽门下是非奸。”
这哥们报完名号之后给我吓了一跳,好家伙的!
这小子还不是一般的出马弟子,算的上是大有来头啊!他说的那几句话,前两句没什么重要的,就是表明自己确实是东北出马弟子。
可后两句就厉害了,在我家那本《堪舆三清》里面有过记载,每个地方各有一位大佬,统领监管着三省的全部野仙。
其中龙江的那位大佬是柳家的祖师爷,也就是个蛇精,手中有着一杆能称天地的大秤。
小时候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还不信,心里还琢磨着要是真有这么一杆子秤,那得多大的砝码才能秤的起来天地啊!
不过后来进了这行,我才逐渐了解到,这里面说的并不是真的可以称天称地。
而是形容这位爷的实力之强悍,那杆子大秤其实就是他用来判断是非功过的法器罢了,若是有野仙或是玄学中人作奸犯科,自然会有他出手用手中大秤称出你的是非功过,随即加以惩处。
其中我家先祖曾有幸见过那位爷用过那杆秤,一手厉鬼称象被我家先祖惊为天人。
这才有了《堪舆三清》中那段称天称地的说法。
这家伙倒是自报家门了,可报出来的未免有些太过于猛了。
这哥们竟然是那位大佬门下的弟子,也就是说,这哥们刚才请来的是那位柳家的祖师爷?
而且只是办了这么一件小事?这小子也太不拿着豆包当干粮了吧!
冬青丛里的小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完之后赶紧闭上了嘴,整个人用外套蒙住脑袋,从冬青丛里一跃而起,飞一般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我眯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回答我的声音,外带着这个远去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我抽了口烟喃喃道。
“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像我寝室的黄白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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