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惩回国的时候故意搞大了声势，几乎全市的人都知道榕城的龙头老大回来了。林陌棠看着那则没有价值的报道冷嗤了一声。
    “薄惩他这是花了大价钱给自己造势吗？当初退出商业圈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现在只是回榕城就成了头条新闻了，看来新闻业也不是很景气啊。”
    站在她对面的助理没有说话，见她放下手机了，这才将那些文件放在林陌棠的桌子上：“这些是分公司的财务报表，顾总让您好好看看。”
    “顾总发来的？”林陌棠皱了皱眉，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报表，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以后才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叫你。”
    助理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小跑着出去了。
    当薄惩回到榕城的消息传到顾舟的耳朵里以后，顾舟却有些坐不住了。除了将自己的动作放慢以外，还更加卖力地去讨好沈美妮。
    顾舟拧眉盯着电脑屏幕，眼底浮现出极为浓重的焦躁的神色。就在情绪都郁结在心没有一个宣泄口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发来的是一条付款信息，卡号尾数和他送给柳秘书那张卡的尾数一模一样。
    顾舟面色阴狠地咬了咬牙关，直接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眼底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蹿，像是一场愈演愈烈的暴风雨似的。
    一串等待音之后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还不等对方说话，他便率先冷声逼问道：“你现在在哪！”
    “我啊？我不舒服回家了啊。本来走的时候想告诉你一声的，但是我一着急就给忘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顾舟甚至能够透过她说话的语气想象到她那无辜的脸，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来。
    “回家了？回哪个家了？回家以后还能刷卡吗？你什么时候丢了银行卡和密码了，我怎么不知道。”
    对方沉吟了几秒，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丢卡了吗？我去找找看。最近不少骗子能刷走别人卡上的钱，不会是遇见骗子了吧。”
    顾舟听了这个看似合理实则荒唐的解释，除了冷笑以外再做不出其他反应，心口的怒气越烧越旺了。
    “一个小时后我要在公司看见你，要是到时间还没来的话，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舟压低声音说完，黑着脸挂断了电话，嘴角抿得紧紧的，那双深邃晦暗的眼底满是阴沉沉的神色。
    还滞留在商场的柳秘书听见顾舟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对，试着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却提示关机了。
    “小姐，您的包。”导购面色带笑地将一只包装精美的新款包包递给了她，秘书拧眉回头看了几眼，甚至有些后悔了。
    “我不想要了，这个包包和我的衣服一点都不搭，你给我退钱吧。”秘书颇为嫌弃地看着那只包包。
    导购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沉声道：“小姐，没有质量问题的话我们是不接受退货的，而且这款包包是最新款，搭您的衣服是很合适的。现在还没几个人背，您拿起来再试一下，回头率一定很高的。”
    秘书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最后还是将这个包包带走了。
    秘书出了商场后直接打车去了公司，那些小姑娘们瞬间向她涌了过来，除了对她一顿追捧之外，还特意将那个包包夸得天花乱坠。
    可她们越是这样，秘书的心底越是发慌。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那些小姑娘们说道：“都工作去吧，一会儿让顾总看见了有你们好受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新买的包包放在了椅子上，又小心翼翼地将椅子推到了桌子下面，将包包掩饰得不露痕迹。
    等做好这一切之后，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向顾舟办公室走去。
    刚才看热闹的小姑娘又聚集在一起，有几个胆大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酸溜溜地说道：“不就是会勾引男人么，你看看她身上的哪件东西不是男人帮她买的啊！要不是有一副好皮囊，谁能看得上她啊！”
    “你直接说顾总不就得了么，公司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啊。你要是羡慕的话，也找一个有钱人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互相嘲讽着，而事件中心的秘书却已经到了顾舟办公室门口。
    顾舟撩起眼皮向门口看了几眼，嘴角轻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面色沾染了几分不屑的神色。
    过了半晌，门口的身影才稍微动了动，一阵微弱的敲门声响起。
    秘书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将打好的腹稿回想了几遍，脸上适时地挂起可怜兮兮的表情。里面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犹豫了几秒之后试着推开门向里面看了一眼。
    那道阴冷的身影迅速映入眼帘，就在她举起手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顾舟忽然撩起眼皮向她看了过来。
    她忙抿紧了嘴唇向顾舟看了过去，还有几分手足无措的味道。
    “呦，大忙人回来了啊，进来吧。”顾舟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秘书，双手交叉在一起，嘴角还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越是这样，秘书的心里越是不安。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迎了上去，可怜巴巴地说道：“顾总……”
    特意拉长的尾音里透着极为浓重的撒娇味道，还带着几分愧疚和示弱。
    顾舟鼻腔间发出一声冷嗤，清冷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你是不会好好说话是吗？”话音未落，他便抬手去够咖啡。
    秘书忙双手将咖啡奉上，倒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闹脾气的。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顾舟缓缓收回了手，目光盯着那双捧着咖啡的手沉声道：“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有人给我添任何麻烦。而你，却三番五次地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你觉得你已经有能力将我紧紧拴牢了是吗？不管是谁，在我的心里都没有一丁半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