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女朋友。其实我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工作,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苦笑了一声后低头喝了点酒。
连殇的心忽然悬了起来,就在她担心苏穆将那层窗户纸捅破的时候,苏穆忽然停了下来,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就在她收拾东西起身离开的时候,苏穆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先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我先走了。”连殇已经有些慌了,低头用力掰着他的手指。
苏穆拿起酒杯将那些酒一饮而尽,默默地将手收紧了许多,冷着脸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家庭,有了丈夫,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你。当年,你应该是先认识我的吧。可惜爱情当中没有先来后到,如果当年我先开口的话,情况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苏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喝多了。”林陌棠向四周看了看,“咱们还是先出去吧,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了。”
“连殇,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幸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苏穆异常深情地看着她,眼底甚至都沾染了几分湿意。连殇的心底也狠狠揪痛在一起,却还是努力振作精神,用仅有的一丝理智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深吸了一口气,向服务生招了招手:“结账吧。”
“这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麻烦你了。”连殇抿了抿嘴唇,气息不稳地看着苏穆,急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便抓起包包快步离开了餐厅,苏穆忙追了上去。
一时之间,餐厅的客人纷纷向他们看了过去。
连殇忙加快了脚步,趁他还没有追上来的时候,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苏穆拍着车窗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连殇一狠心,发动了车子快速离去了。
她不时地扫一眼后视镜,苏穆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人海当中。连殇咬了咬牙,打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弯,彻底将他给抛到了后面。
一滴眼泪忽然从眼角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将那行眼泪擦掉后加快了车速。
苏穆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子融进了车流当中,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连殇回家后直接给顾舟打了一个电话,可他的手机却一直都处于关机的状态。她咬了咬牙,一把将手机扔在了地上。
光亮的地板倒映着她的身影,将她那怆然的神色照得一清二楚。就像在一个得了绝症的人面前念死亡通知一样,绝望而又无能为力。
手机忽然在这个时候响起,她忙拿了起来,当看到顾舟的名字后,她缓缓沉了沉气,面无表情地接起了电话。
“有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才肯签离婚协议书!”连殇声线发紧地质问道,眼底的神色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轻微发颤的声音却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你就这么着急吗?你不是想上法院么?既然已经找好后路了,现在问我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你!”
“连殇你听着,当初你爸和你让我受的委屈我都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现在也只是一个开始,你还是先做好准备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当然了,现在咱们是各玩各的,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顾舟那轻挑的话从手机那边传过来的时候,连殇气得手都有些发抖。
“顾舟,你现在就是一个神经病!你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不知好歹!”她喘着粗气怒斥着顾舟,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动着。
“是,我就是狼心狗肺!你以为你就很高尚?!连殇,当初是谁在大学的时候背着林陌棠勾搭我的。你以为我当时没有看出来?你连我都比不上!”
随着顾舟的冷嗤声不断地从电话那边传来,连殇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顾舟你给我闭嘴!”连殇就像是一个被引爆的火药桶似的,几乎将浑身的力气都撒了出来。
话音刚落,她便挂断了电话,心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顾舟拿着手机,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随手将手机扔在一边。
“你这是在干什么?”顾舟的秘书坐起身来勾着他的脖子,姿态颇为亲昵地凑上前来。
“没什么,只是一个骚扰电话而已。”他回抱着秘书,亲了她几下,姿态强硬地将她压在了床上。
黑夜能够遮盖很多肮脏的东西,阳光就像是一道撕裂所有阴暗事物的利剑似的,渐渐将整个世界呈现在世人面前。
顾南琛醒来以后,旁边那张床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林陌棠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开着车,又将车速提高了许多倍,在高速公路上留下一道光影。
她刚到公司,就将包包扔在了桌子上,顺便将张予叫到了办公室。
“你昨天是不是没有把文案发给我?”她一边开电脑,一边撩起眼皮扫了张予一眼,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我昨天事情太多,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本来打算快下班的时候发的,最后……就给忘了……”
张予吞吞吐吐地说着,拧眉看着林陌棠,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林陌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底浮现出几分凌厉的神色:“你现在就去给我发过来,还有,把最近没有经过我手的文件也都给我抱过来。”
“啊?”
“怎么了?有问题?”林陌棠看着张予那为难的样子轻轻挑了挑眉,“今天上午你专门整理文件,下班之前交给我就可以了。”
说完便低头继续工作,直接将张予晾在一旁,就当没有看见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