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熟人,顾总这样可就见外了啊。”那位老总说着便从顾舟的手里拿过了酒瓶先给顾舟倒了一杯酒,这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舟也没有推辞,也只是笑着承接下来了。
榕城的经济局势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顾家更是起起落落。当初顾舟一穷二白的时候这些老总们个个避之不及,现在见他的实力壮大的不少便又来抱大腿了。
人际关系在金钱的衬托下变得更加脆弱,他也早已看开了,没有计较什么。
那些老总们个个说着好听的话,都快将顾舟夫妇吹捧到天上去了。酒过三巡之后,便开始谈合作的事情。
“今天不是单纯来吃饭的么,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说起生意上的事情了,这可不太地道啊。”
顾舟给连殇夹了些菜,笑着调侃了一句。
“就是单纯来吃饭的啊,我们只是在谈论榕城的发展问题。趁我们现在手里还有钱,就商量着找一个钱生钱的契机。这个年代,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就是就是。”
顾舟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油光满面的总裁们,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玩味的笑意,低垂眼帘间便做出了决定。
“确实不应该跟钱过不去,如果有好的项目的话,我一定会知会大家。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生财之道偶的话,也不要忘记我顾某啊。”
“一定一定。”
连殇看着来来回回推杯换盏的人们,心里涌现出强烈的自豪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她连殇还从来都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一行人一直喝得醉醺醺得才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顾舟也喝了不少,身上的酒气已经快让连殇接受不了了。
连殇晃晃悠悠地扶着顾舟,脚下还踩着高跟鞋就更加不方便了。
“顾太太,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让司机开车吧?我送你们回去吧。”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连殇认得他,是顾舟现在的一个合作伙伴,姓邓。他刚才好像没喝多少酒,最起码还能站稳。
连殇看了一眼顾舟,纠结了几秒后才说道:“那就麻烦邓总了。”!$*!
那位总裁扶着顾舟出去了,连殇拿着包包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时不时地上前搭把手。
把顾舟塞进车里以后连殇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跟着进了车里。
“走吧,先去顾总家,之前去过的。”那位总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着眼睛向司机吩咐了一句。
浓重的酒味充斥着车厢,连殇闻得脑仁儿都有些疼。正要开窗的时候那位老总已经打开了车窗。
“你去过我家?”连殇看了一眼前反镜,说话间顾舟便身子一歪,脑袋就已经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也就两三天前去过吧,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您应该已经休息了。我当时是给顾总送一个文件的,也就待了几分钟。”
那位老总用余光扫了一眼前反镜,和她的目光相撞以后又不着痕迹地错开了。
顾舟紧紧皱着眉,伸出手搂着连殇的腰,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不停地扰动着连殇的皮肤,酒气更加浓重了一些。
连殇皱了皱眉,用力推了他一下。顾舟顺势便向车窗倒去,狠狠地撞在了车窗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没事吧?”
顾舟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连殇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不予理会。
“顾总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对了吗,顾太太,我听顾总说连总前不久低价收购了一块地皮,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连殇怔了怔:“有吗?我没听我父亲说过。估计是谣传吧,现在各种消息满天飞,真真假假说不清楚。”
“确实是这样的,我的前妻之前说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在我熟睡的时候她就捐款逃跑了,还欠了许多债,我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当我好不容易东山再起的时候,她又来找我了,说是想和我重归于好。您觉得我应不应该答应呢?”
连殇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道:“我不太清楚您和您……前妻之间的感情,也无法帮您做出准确的判断。”
“是啊,毕竟以前还同床共枕过。但是有时候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做着不一样的梦。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比较好。”
那语重心长的语气让连殇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也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说话间,车子便停在了他们家门口。
邓总看着他们进去以后才离开了,嘴角的笑意渐渐收了回去。
连殇扶着脚步趔的顾舟向里面走去,差一点就撞到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
“小心台阶。”她吃力地扶着顾舟的肩膀,咬着牙从牙缝当中努力挤出这么几个字来,说话间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不用你管。”顾舟微眯着眼睛将她一把推开,自己脚步虚浮地摸索着进了门,晃晃悠悠地向里面走去。
连殇随手锁好门忙跟了过去,正要去扶他的时候,他已经一头栽到了沙发里,顺势蹬掉了鞋子,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团成一团。
连殇坐到他身边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儿后扫了他几眼:“我扶不动你了,你今晚就勉强睡在这里吧。”
说话间,她便拿过一旁的抱枕垫在他的脑后,帮他脱了外套以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连殇一个人,她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就像是紧紧绷着的弦终于有缓解片刻的机会了似的。
她随手将长发披散开来,拿着一件浴袍便进了卫生间里。
精致的妆容一点点卸掉,露出了憔悴的面容,平坦的小腹也暴露在空气当中。
她的眼底隐现出几分深沉的神色,还隐隐裹挟着几分冷厉的味道。也就一个晃神的功夫,她便收敛了所有的神色,打开花洒任由温水冲刷着身体,将一切东西都冲洗干净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便从浴室里出来了,头发半干。她随手拿起一件毛毯下楼了,顺便将浴袍裹紧了一些。
顾舟已经睡熟了,呼吸声也变得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