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们更关心这个案子！如果你们破不了案的话，我也会指控你们办事不力！”说着他便带着一身寒气上了一旁的警车。
    当他进了警察局的时候，管家刚好从里面出来了，脸色看上去很难看。
    管家刚想和薄惩说些什么，那些警察便瞪了管家一眼，将薄惩带进去了。
    审讯室中，已经有两位警察等着了。薄惩带着一身寒气坐了下来，其中一位警察打开监控仪，冷声问道：“姓名，性别，年龄。”
    薄惩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却还是阴沉着脸回答了一遍。
    “林海棠和你是什么关系？请如实回答。”其中一位警察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打开笔记本准备做笔录。
    “她是我前妻，她今天晚上就是来找我要离婚协议书的。”薄惩深吸了一口气，身子靠着椅背，“你们查清楚是谁的车子撞了她们吗？”
    “我们正在调查，请问您和林陌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案发的时候她也在场？”警察没有丝毫要向他解释一下的意思，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林陌棠是林海棠的妹妹，她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们应该知道吧。”
    “据说你们之间有些矛盾是吗？”警察紧紧逼问，都不给他喘息和反应的机会。
    薄惩的耐心被磨得一干二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在报复她，然后把自己的妻子也谋杀了吗？”
    “这个问题还有待考察，”警察神色淡然地看着他，“那你知道林海棠生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薄惩微微蹙了蹙眉，眼底紧紧包裹着一层极为浓重的阴冷气息，最终还是选择了不知道。
    当他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的神智有些恍惚，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似的。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香烟，这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一个盒子。
    他一把将香烟盒子扔在地上，神色烦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台阶，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开车过来，他黑着脸钻进了车里，闭着眼睛按压着太阳穴：“回别墅。”
    他的声音分外沙哑，神色也异常疲惫。
    司机从前反镜里扫了他一眼，缓缓发动了车子。走到半路的时候，薄惩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别墅已经围了警戒线，这段时间都得去别的地方了。
    “算了，回公司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车窗，任由凉风吹进来。
    “薄总，需要给您准备一套衣服吗？”司机透过前反镜看到了他袖口上的血迹，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薄惩稍稍怔了怔：“好，你去安排吧。”
    说完以后他便倚着靠背微微闭上了眼睛，思绪却异常清晰。
    另一边，顾南琛守着林陌棠，也已经昏昏欲睡。一道手机铃声将本就浅眠的他吵醒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最后带着早就想好的说辞出去了。
    “妈，您还没睡？”
    “我本来是在沙发上等你们的，不小心睡着了，刚刚惊醒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沈美妮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起来很是疲惫。
    “能出什么事情啊？我处理完事情以后就很晚了，就没有回去。陌棠她在朋友家，您就放心吧。”顾南琛不紧不慢地安慰了几句，声音平缓，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你们没事就好，你们也要注意休息啊。”沈美妮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顾南琛揉了揉涩涩的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他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洗脸，残留的水珠挂在脸上，又缓缓从皮肤上滑落，留下一道水痕。
    眼底已经沾染了丝丝缕缕的血丝，看上去疲惫异常。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以后还是将手机挂断了。
    顾南琛脚步匆忙地回了病房，林陌棠还紧闭着双眼，看上去睡得很熟。
    他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擦了擦她额角上的冷汗，眼神渐渐有些迷离。他一直枯坐到医生们上班，却还不见林陌棠有醒转的迹象，一时有些心慌。
    主治医师带着护士们查房的时候仔细给林陌棠做了检查，拧眉看了看病历，声音清冷地说道：“如果今天中午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这几天先给病人输些营养液，等她醒来以后再给她喂一些好消化的流食。”
    顾南琛一一答应下来，一脸郑重的模样。
    医生将事情都安排好以后又带着护士们离开了，病房转眼间又恢复了刚才清冷的模样。
    顾南琛神色复杂地看着林陌棠的睡颜，双眉越锁越紧。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漫长的等待过后，电话那边才传来助理的声音。
    顾南琛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率先开口道：“你给我找几个有照顾病人经验的保姆，一定要保证对方不会乱说话。还有，这个星期的行程全部给我推掉，如果有人找我的话，就说我出国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我，明白吗。”
    “这个星期？顾总，这个星期您有几个重要的行程……都要推掉吗？”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顾南琛说完以后便冷着脸挂断了电话，眼底的神色已经清冷到了极点。
    助理也没有再争论什么，统统一口答应下来了。
    林陌棠是被尖锐的疼痛给唤醒的，她神色痛苦地睁开了眼睛，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道身影已经直直地闯入了眼帘。
    她想坐起来，手却怎么也动不了，像是被人紧紧按住了似的。
    顾南琛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心里涌现出喜悦的情绪。当目光触碰到她那张皱成一团的脸时，心底的不安和愧疚越发明显了一些。
    “你不要乱动，你喝水吗？”顾南琛快步走到她身旁，说话间便倒了一杯水。
    正要扶着她喂她水的时候，林陌棠微微侧过脸躲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唇齿间发出一声闷哼，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等那阵尖锐的痛感渐渐散去的时候，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顾南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