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真人举手一招,置于外间的衣物即自行向那女子飞去,道:“怀素,先将衣服穿上。真人们片刻即到,你赤身裸体,成何体统?”
怀素接过衣裳,正要穿起,忽然看到那淫贼依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不用想也可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即将穿衣,能看一眼就是一眼。怀素大怒,顾不得穿衣,木条又向纪若尘刺去。
木条势道凌厉,但尚在半途,只听得砰的一声,木条忽然燃起一团明亮火球,就此化为灰烬。随后她又一头撞在一堵无形墙壁上,只撞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怀素!你想违抗师命吗?”玉玄真人口气已是十分严厉。
怀素一惊,只得悻悻回身,匆匆穿起衣裳。她刚披上外袍,浴室中即祥风扑面,云雾翻涌,玉虚真人缓缓行出。云雾之中,景霄、紫云、太隐等真人也接踵而来,顷刻间,八位真人竟然都到齐了,小小的浴房中一时显得拥挤不堪。
怀素万没想到这名淫贼竟然会惊动八位真人到场。她初时并未想杀人,只想重伤淫贼、将其擒下后,交由丹元宫宗长发落。说起来,道德宗门规中虽有严禁淫邪一条,但宗内都是修道之人,哪有什么淫邪之事?象今晚这般破入女弟子浴室,强行非礼一事,怀素此前就从未听说过。只是此前没有,可不意味着今后没有。她也未曾想到,道德宗第一桩淫案,就让自己给撞上了。
此刻怀素衣衫不整,赤着双足,一看就知是刚刚穿上衣服,而纪若尘又伏地不动,半身赤裸,刚刚发生过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论年纪位阶,都是紫阳真人居长,他随即沉声问道:“若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若尘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师父……弟子冤枉!”
“冤枉?!”怀素怒视着纪若尘,喝道:“你破窗而入,强行非礼于我,还好说冤枉?”
“怀素!”玉玄真人又喝了一声,止住了她的话,然后道:“诸位真人在此,未有允许,哪有你说话之处?你且出去,等此间事了,我自会寻你。”
怀素愕然,犹自道:“可是……”
玉玄真人又喝了一声“出去!”,显然已有些动了真怒。
怀素脸色惨白,再不敢多言,只得退出浴房。怀素心中万般委屈,自己惨遭非礼不说,诸真人询问当时情形,竟然分毫没有向她征询之意,只是问那淫贼,甚至还不让她在场。这事非黑白,还不是由得那淫贼去胡说吗?
怀素平时颇得玉玄真人喜爱,此刻骤逢大变,又受天大委屈,一路飞奔回房,闭门而坐,不动不语。
怀素走后,浴房中一片寂静。紫云真人叹息一声,取出一个黑玉小瓶,道:“若尘腰椎已断,待我先替他续骨生肌,再行询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