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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遭遇伏击

    休整了三四个月以后,我们又随队伍出发了,这次是要往西走,而不是直接往北,只因为西边的宁国跟白度写了信,希望除魔军前去协助扫除魔兽。这样,我们就需要先去宁国,然后再往北。
    从棱山出发,我们的队伍缓缓地前进着,在这山与山之间行进,风景非常好,只是物资条件艰苦,我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快一个月了,也好几天没有吃到肉了。整个队伍困顿不堪。
    我们来到接近宁国的路上,再经过一个峡谷,就到了。队伍依然缓慢地前进着,只是突然不知从哪里掉下来非常多的石块,巨大的石头纷纷滚落下来,好像下雨一样。杨树首先反应过来,我听见他喊了一声:有伏兵。
    巨大的石头到处滚来滚去,所到之处,非死即伤,人仰马翻。我正不知道往哪里躲,杨树跑过来,一把抓住我,拉着我飞快地奔跑到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跟我说:在这里等着。然后他便又出去帮助其他人了。
    我躲在那个山洞口,看着杨树的身影在巨石之间跳跃着,躲闪着。我看见他大喊着,跟我来,然后带领很多人一起跑向安全的地带。就在此时,突然喊杀声震天,几路人马同时冲了出来,纷纷向除魔军砍杀过来。
    我躲在一边看着这场可怕的战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另一路人马也出现了。原来,宁国的将军出来支援我们了。幸亏他们来了,不然除魔军这次死伤更严重。
    一场厮杀完毕,我们离开了峡谷。白度清点人马,人员损伤了将近四分之一。红月那边,物资损坏更大,被砸坏的东西不计其数。我看见红月的眼睛都红了。这次战斗以后,伤兵众多,宁国那边派人来帮我们运送伤员,我们来到魔兽出没的圆山,在附近扎下营寨。
    帐篷搭好以后,我跟小申便开始整理东西,杨树迟迟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则是一脸阴沉,闷闷坐在卧榻上喝茶。
    我问他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遭到伏击?
    杨树端着茶杯,寡淡地说道:宁国的敌国兆国王子晁耀带兵伏击我们。
    我安慰他说:兵士们虽然有受伤,但是死亡的毕竟少数,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杨树点头道:所幸晁耀是个草包,不然我们死伤更大。
    杨树接着说:雪容被抓了。晁耀那边发来信息,我们一旦对魔兽出战,就把雪容处死。
    说着,杨树把面前的茶喝了,心情极为不悦,吃饭都没有心情了。
    晚上,杨树便又去找白度商量如何营救雪容。
    我听小申说,雪容为流金挡了石头,受伤了才被抓,现在流金都快急疯了。
    第二天一早,杨树跟流金就出发前往兆国去营救雪容了。我们则在宁国驻扎下来,全军休整,然后先着手勘察的工作。杨树不在,那就奇鹰和清音先打头阵出发勘察了。
    又过了几天,听说杨树他们在兆国没有找到晁耀,更别提解救雪容了。
    杨树他们身在兆国,每天都很危险,我着急他的安危,便去找白度问问。
    白度的帐篷是全军最大的最醒目的,装饰有红色的云纹。每天他都在帐篷内,日理万机。我去了,看到还有好几个人正在跟他汇报、商谈事情。白度一见我来了,便让其他人暂且都先退下了。
    只见白度从那宽大的金丝檀木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我走过来,问我道:柳西姑娘何事前来?
    我担忧地说道:杨树去兆国多日,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白度表情凝重地说道:那晁耀闭门不出,我们难以下手。
    我问道:我们现在打算如何做?
    白度道:我们并不打算跟兆国动武,只要归还雪容,给予晁耀应有处罚即可。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引出晁耀。
    我问道:晁耀可有什么喜好?
    白度沉吟片刻答道:晁耀为人十分好色,平日喜欢大肆收罗各地美女。这次抓了雪容,估计也与此有关。不过,现在除魔军势力还在附近,他应该不敢造次。
    我听了,便说道:那就找个美女把他引出来吧。
    白度看着我,说道:柳西姑娘可否担当此重任?
    我愣了下,决然说道:假如有需要,在所不辞。
    白度犹豫道:只怕师父不肯。
    我果断地说道:杨树一天不回来,我一天不安心,就说是我的意见吧。
    白度点了点头。
    两天后,我便和清音一起出发了。白度特地把清音叫了回来,扮作我的丫鬟。我们一起快马来到兆国的国都,隆城。到了隆城,自有人接应,我们不再骑马了,而是换成了马车。
    此时的隆城,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酒肆茶楼顾客盈门,商铺店面琳琅满目,一片昌盛繁荣的景象。比起宁国来,是富饶很多。只是我和清音要事在身,无暇流连,马蹄奔腾,直奔目的地而来。
    除魔军重金买通了隆城最有名的青楼“丽人来”的一个管事,把我作为头牌艺妓推荐了过去。我们坐着马车,经过了隆城最宏伟的城门,路过了隆城最漂亮的城区,穿过了隆城最繁华的街道,终于来到了丽人来,——一座占地颇巨非常精美的三层黄色琉璃瓦楼,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扑鼻的脂粉香味,里面更是美女如云,锦衣似潮。
    我们的马车刚停在了丽人来,便有人急急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我便装扮精致、亭亭玉立地站在那浓妆艳抹的鸨母面前,她那双老迈的桃花眼不由倏然一亮,欢喜得脸上厚厚的脂粉扑扑抖落下来,咧开涂得两片血红的厚嘴唇,对推荐我去的管事欣然应允。当然,我们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
    从此以后,每隔两天的晚上我都会先在丽人来装饰得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二楼临雨轩弹琴一首,由出价最高的贵客钦点曲目,既是一曲卖出高价,也可以让这些贵客们接着出价购买我的一夜相陪。短短数日,我就名动隆城了。所有人都知道,丽人来来了一个名字叫做“西月”的女子,倾国倾城,琴艺高超,才情过人。所有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文人名士,都争相前来一睹芳容。一时间丽人来前所未有的顾客盈门,慕名而来的人们踏破了门槛。
    又过了四五日,我便在二楼看到了杨树和流金。他们身穿素色锦衣,扮作客人也混了进来。杨树一身黄绿色,流金则一身白衣。看着我涂脂抹粉,穿金戴银,珠钗满头的样子,流金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杨树则是一脸的目如霜刃、乌云压境。
    我见他们在不远处入座了,对他们浅笑款款,问候道:新来的两位贵客真是令小楼蓬荜生辉。
    杨树直接别过了脸去,流金则嘿嘿笑道:西月姑娘过奖了。
    杨树扭回过头来,狠狠的瞥了流金一眼,流金便闭了嘴。
    我衣着金丝滚边的桃色长裙,簌簌逶迤、华丽风雅,懒懒倚坐在色泽明亮的长桌旁边,漫不经心地给客人们斟着茶,让扮作随侍丫鬟的清音用青瓷的茶盏给他们一一端过去。不一会儿,只见面前的雅座上坐满了锦衣华服的公子们,有的肥头大耳、有的骨瘦嶙峋、有的斯文满面、有的五大三粗,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圆的扁的都有,文人雅士、富商豪客,公子王孙,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挤满了二楼,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今晚他们都花了大价钱来到二楼雅座。一眼望去,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和这些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来客一比较,杨树跟流金坐在那里,越发令我觉得惊若天人、俊美无比了。我不由向着杨树痴痴地望去一眼,而他也正看着我。只是一旦与我的目光相遇,他便立刻把眼睛转开了去,再不看我。我不由暗自叹一口气,失落满怀。
    见客人来齐了,在青楼伙计的组织下,客人们先来两轮品茶论道,吟诗作对,确保来到雅座的均为文雅贵客,而绝无粗俗之辈。接下来大家开始为我的一曲而竞价。一时间叫价声此起彼伏,在虚荣心和美色的双重刺激下,价格一路高高飙升。一首曲子,最后竟能卖得白银二十锭。
    竞价完毕,我便开始弹奏客人钦点的曲子《三月芳菲》——
    三月芳菲,娉婷妙曼,春光似锦,徐徐绽放。姹紫嫣红,盈然盛开,碧树如洗,嫩叶柔风……一曲悠悠,清丽的音质宛如昙花绽放,涤荡着这青楼的脂粉色。纤纤玉手,美人如花,此情此景,如诗如画。只是,我看见杨树眼神黯然,感到一缕心疼,跟着这曲子,一起弹奏了出来,淡淡的忧伤在这轻盈欢快的音色里面混杂着,搅合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美丽惆怅。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杨树他们每次都来,我看见他一次比一次憔悴,心中不忍。只是那晁耀跟个老狐狸似的,还在迟疑观望,我也只好耐心静候。
    终于有一天晚上,一位不知名的贵客派人来了雅座,一掷千金,钦点了我的曲子,然后重金买下了我的一夜。我心想,应该就是了吧,总算来了。
    杨树和流金看见那贵客派来的人一身奢华、雍容贵气、目中无人,也明白了三分。便退下了,不再听我弹奏。清音见此,也先回去我房里准备了。
    一曲弹奏完,我便款款起身回到自己待客的房间。里面已经被布置好了,桌椅装饰着鲜花和彩绸,窗户用粉色的轻纱覆上,既是加强了气氛,也方便我们动手时不被发现。我换上华美的紫红色百褶长裙,外披白色纱衣,明媚无比、柔美万般地静静等在那里,而杨树他们,应该也都藏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连空气中都有他的气息。我太想念他了,虽然时常能见到,却许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我独坐在桌旁,觉得无聊,顺手拿来一张纸,随便画起了梅花。画着画着,清音来了,轻声跟我说:客人到了。
    我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金色锦衣的公子走了进来,头戴红宝石镶嵌的金冠,腰间玉佩华美,虽然满脸皆是笑,却掩饰不住一股俗淡之气。
    那公子一见到我,立刻欢喜不胜地向我走近了,站在我的面前不远处,仔细瞅着我,看得目不转睛。
    我便会心一笑,婷婷袅袅地站起来,问道:请问贵客尊姓大名?
    来人甜腻温柔的声音传来道:西月姑娘之美貌果然名不虚传,惊为天人。
    我目光盈盈、浅浅笑道:这位公子看着风神俊朗,尊贵无双,可惜小女子却是有眼无珠,并不认得。
    那人听我这样一说,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便是这兆国的四王子晁耀。
    我于是喜悦满面的说道:没想到竟然是殿下来了,有失远迎。
    那人在我桌前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便要把我抱住。我轻轻推开他,伸出盈盈玉手,端起桌上的方形紫砂茶壶,一边缓缓倒茶一边说道:殿下,先来一品我亲自为你泡的香茗,然后我们再谈诗论画。
    晁耀欣然道:西月姑娘如此可人,令人一见倾心。
    说罢,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喝完茶便又要来抱我,我半推半就地与他周旋着。突然,那晁耀一下子猛然被拉开了我的身旁。我抬眼一看,杨树死死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臂,他动弹不得,浑身无力。想也知道,我在那香茗里面下了药。他正要大声喊,清音把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低声喝道:闭嘴。
    晁耀霎时面如死灰。
    清音示意我拿来了纸和笔,怒目低声对他说道:写下来你把雪容关押在哪里。
    说着把短剑逼近了他的脖子。
    晁耀无奈,抖抖索索地写下了地点,果然他把雪容藏在他自己的府邸。
    接着,我们让他画下了他府邸的布局图和关押雪容的具体地点。
    然后杨树返身藏了起来。清音让晁耀端坐着,自己用短剑顶着他的后背,站在他身后,让他叫进来他的心腹,两个等在外面的黑衣男子。根据我们的要求,晁耀吩咐他的心腹去他的府邸,把雪容押送给远在隆城另一头的二殿下晁明。
    眼看晁耀的心腹得令出发了,杨树跟流金也出发了,他们会等在半路,劫走雪容。
    清音用剑柄一下打昏晁耀,然后叫来潜伏的卫兵,把晁耀伪装成酒醉的客人,由两个卫兵搀扶而去。我和清音则女扮男装,化身锦衣公子,趁着夜色逃遁出丽人来,把晁耀押上马车,去宁国边境跟杨树他们会合。
    一切进展顺利,不久以后,我跟清音就在宁国边境见到了杨树、流金和雪容。
    那晁耀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雪容已经没有大碍了。
    清音看着马车里晕过去的晁耀,问杨树道:此人如何处理?
    杨树冷冷道:不过是兆国的一粒棋子罢了。
    说着他跳上马车,抓起晁耀的左臂,用力一扭,竟然生生把他的胳膊拧断,说道,给他留个纪念。
    一阵剧痛使得那晁耀闷哼了一声又猛然痛昏过去。
    流金跨上了拉车的马匹,把马车驾驶到地方官府门口抛弃。
    然后我们一起回到了宁国。
    回去的路上,杨树拉长着脸不跟我说话。我每次看他,他都扭头不看我,我们一路默默无言。清音时不时给杨树细心的服侍,有时陪我说几句。流金和雪容则一路甜蜜私语,让我看了十分羡慕。
    回到11帐,杨树脸色依然清冷阴郁,一言不发,默默去到卧榻上休息。
    我跟过去,看着他严峻的脸色,问他道:怎么都不理我了?
    杨树冷冷道:名动隆城,你满意吗?
    我无奈说道:还不是为了你。
    杨树别过脸去,不悦道:我没叫你去。
    我坐下来,双手抓起他的右手,相思满溢地看着他,说道:但是我思念你,杨树,我思念你担心你,每天都很难熬。
    杨树似有所动地转过头来,眼中淡淡清冷光芒,看着我,一声不吭。
    我说: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黑眼圈那么巨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着我便要起身。
    杨树拉住我道:我不饿。我都气饱了。
    我于是吩咐小申去拿饭菜,然后双手捧住那张令我日思夜想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杨树挣扎着想要扭头,被我死死地拽住他的脸不放,他与我执着较劲,我与他死缠烂打,直到他终于紧紧抱住了我,深深地回吻了我,我才放手。
    我放开他的脸,他的脸上眼中果然温和了许多,不再那么清冷了。我就这样坐在他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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