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心芬拉住她,“东方少爷的脾气若是能说服,也不见得这么多年来还抵抗这门婚事,依我看,来直接的吧。”
“直接?”
“嗯,直接。”
当天下午五点,东方家传出东方夫人生病晕倒的消息。
冯心芬第一时间便让夜夕夕打扮好,要带她过去。
夜夕夕知道明面上她去看望东方夫人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她也没有多想,按照冯心芬的要求打扮好后,便跟着她一起下楼。
走出大门时,正巧碰到夜锦深进屋。
他一身倨傲、冰冷,清贵的并没有要和她们打招呼的意思。
“大少爷回来了啊。”冯心芬却完全不一样,心里恨着,表面依然表现的友好。
夜夕夕跟着低头,恭敬的说,“大少爷好。”
夜锦深高冷的仿若没有听见,走近夜夕夕之时,他的眉宇却微微一蹙。
尊贵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随即眸底滑过一抹了然。
难怪淡妆浓抹、香水白裙,原来是去见东方曜。
空气不知为何,一下就冷了。
夜夕夕低着头,看着那双漆黑锃亮的皮鞋一步步靠近。
只觉得他像是踩着她的呼吸,他靠近一步,她就压抑一分,她垂着的手,拽的紧紧的,生怕露出一丝不寻常。
忽然间,手背传来一抹冰凉,熟悉的感觉让夜夕夕身体一怔。
“十点回来,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去接你。”
微小的声音低沉、危险,不可抗拒。
夜夕夕错愕、害怕的抬起头,却只看到夜锦深高贵冷凝的背影。
他像是,从未停留过、触碰过……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手指微微一动,都能感受到手背上还残留着他冰凉的体温。
想到在这样的场景,冯心芬就在她身边,他的手和她的手碰到一起,她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停顿。
“还站着干嘛?走啊。”冯心芬严厉的声音出现。
夜夕夕吓了一跳,连忙压下心虚,“额,好。”
一路直达东方家别墅。
很巧,东方曜也刚好回来。
下车,见到院子里站着的两抹人影,他的眉宇间露出明显的厌弃。
“听到消息跑的比我这个儿子还快,难怪我父母那么喜欢你。”
“敢情一天到晚就关注着我家,见缝插针。”东方曜讽刺的毫不留情,说完便嫌弃的转身离开。
夜夕夕看着那高傲的背姿,黑眸深处闪过一抹隐忍。
扭头对冯心芬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冯心芬本来担心东方曜的话影响夜夕夕,见她这样,她放下心。
叮嘱道:“进去后记得表现好点,不管是在东方曜还是东方夫人面前。”
夜夕夕默不作声,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东方家豪华的寝室内,站着好几个佣人、医生,东方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华丽的欧式大床,显得她气色更加虚弱。
“妈,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东方曜坐到床边,一项高傲的脸,流露出少有的关怀。
东方夫人咳了咳,无奈的叹一口气。
声音透着痛楚的说,“没什么,今天几位太太来家里作客,不是炫耀儿子结婚或者马上抱孙子,就是冷嘲热讽你昨晚的丑事。”
“不管你怎样,终究是我的儿子,哪能让她们说了去?妈妈一生气就和她们吵了起来,到后来可能气急攻心,就……哎……”
东方夫人知道装软东方曜会怀疑,所以这次故意装的很强势、生气,而且是出于维护他的立场。
东方曜了解母亲的脾气,最好面子。
他的眉宇凝了凝,目光扫了眼一旁站在的夜夕夕,带着仇恨,好似在说: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夜夕夕不做解释,垂下眼皮。
像东方曜这种找女人找的光明正大,出丑了还怪罪到别人身上的,全世界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个人。
接下来,夜夕夕配合着冯心芬客套的和东方夫人聊了会儿天,原以为可以回家了,没想到东方夫人主动留她们吃晚饭。
冯心芬不说离开,她自然也不能提前离开。
席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夜夕夕坐的位置,是挨着东方曜的。
不过,东方曜丝毫不想搭理她,随意的吃了几口,就站起身。
“今晚吃这么少?”坐在主位上的东方烨十分不满东方曜的行为。
东方曜挑眉,“您亲自为我找的女人当然是秀色可餐,看到她,我自然不用吃饭就已经饱了。”
因为恶心!
虽然那几个字东方曜没有说出来,但刻意加重的语气,明眼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你!”东方烨气急,东方曜却没再理会,踢开椅子径直上楼。
东方烨扫了眼不成气候的儿子,冷声道,“没事,别管他,吃饭。”
冯心芬笑了笑,亲自盛了碗汤端给东方烨,“东方老爷不要生气,年轻人都有自己的脾气,过段时间就好了。”
东方烨苍深的眼眸看了眼这冯心芬,接过她手里的汤,并未说话。
饭后,冯心芬和东方烨泡茶,相谈甚欢,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夜夕夕坐在一旁,不时的拿出手机看时间。
“夕夕,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东方烨注意到她的动作,不免问出声。
夜夕夕抬头,刚要开口,冯心芬却打断她的话。
“夕夕能有什么事,她是特意过来找曜少爷的。”冯心芬说话间,有佣人刚好端着咖啡从一旁路过。
她连忙说,“这咖啡是端给曜少爷的吧,给夕夕吧,她端上去就好。”
“我……”夜夕夕为难,却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好。”
反正东方曜也不待见她,估计进去不到几分钟就会把她踢出来,到时候正好可以借口回家。
夜夕夕这么想着,心情放松许多,抬起手敲东方曜的房门。
“进来。”估计咖啡是他叫的,并没有问是谁,就直接让人进去。
只是,在见到进去的人是夜夕夕后,他又当即发怒,“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