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有什么想说的?”苏诗诗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喷完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严肃的看着裴易。
裴易吸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回答:“裴太太说的是,这次是我错了。”
“你!”苏诗诗气闷。
天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最讨厌听的一句话就是“我错了”。
吵架很没有成就感知道吗?
苏诗诗气呼呼的瞪了裴易一眼,绕过他,朝着出口走去。
裴易跟上来牵住她的手。
苏诗诗身子猛地一僵,脚步情不自禁地就慢了下来。
可握着她的那双手,手心竟然是湿的!
“裴易,我没事的。”苏诗诗低头小声说道。
“诗诗,对不起,我又疏忽了。”裴易沉声说道。
他知道,苏诗诗发觉了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刚才在听到王秘书向他汇报说,苏诗诗被人带走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虽然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知道苏诗诗不会有事,可是在那一刻,他的心还是提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那么多意外,裴易以前不怕。可是自从有了苏诗诗,对于很多事情,他都会害怕。
他怕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傻瓜,我那么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是那样平白让人欺负的人吗?”苏诗诗转身,抬手揉了揉他的脸,柔声说道,“我们都要对彼此充满信心。谁都会发生意外,但我们并不应该就此害怕。”
她说着拉起裴易的手,朝前方走去:“要不然,每天都处在不安当中,活得多没趣呀。”
“况且跟你在一起,永远都那么有安全感,我才不怕。”苏诗诗说着挽住裴易的手,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这一刻,裴先生的身子僵硬,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一抹红晕从他的耳朵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他的脖子蔓延。这一刹那,裴先生的脸就红了彻底。
裴易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跟着苏诗诗一起朝外走去。
苏诗诗似乎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眼中笑意一闪而逝,但体贴地没有抬头看他。
这家伙估计又脸红了!
另一边,段继雄气呼呼地离开了停车场,但是正要上车回段家的时候,被一个女人叫住了。
“段老,这么快就走了?”
“扈家老大?”段继雄转头,看到走出来的女人时,眉头猛地一皱。
这人正是扈家老爷子的长女扈千娣。
“段老,不知道有空可否说几句话?”扈千娣踩着一双小皮靴,不急不缓地朝着段继雄走来。
在她身旁只跟着一位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
段继雄见状,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还有事,改天再约。”
“段老,晚辈只是想跟你谈一件事情。”
“要谈事情,让你爸来跟我谈。”段继雄直接恼了,转身就要坐进车里。
“我爸那么忙,我想他应该没空跟段老谈事情吧。”扈千娣似笑非笑地看着段继雄。
段继雄脸色一沉,站直身子,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现在要来落井下石吗?我警告你,就算我段家没有得到这次城中村工程的主导权,但并不代表我段家……”
“我当然知道,段老您别激动。”扈千娣声音依旧不急不缓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哼!”段继雄冷哼一声,不打算再理她,可是他转身刚要抬腿跨进车内,却听扈千娣又说话了。
“不知道段老还记不记得,以前跟家父打的一个赌。你们养一头藏獒,看谁先生出纯种后代,谁就得城东那一块地。”
这话一出,段继雄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扈千娣,那样子像是能吃人。
可扈千娣却一点都不害怕,此时她也走到了段继雄面前,对着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听说段老养的藏獒喜欢上了一条柴犬,下来的是杂种。而家父那条藏獒,不幸在一个月前产下了纯血统的幼崽,那么这个赌……”
“你们……”段继雄气得差点吐血。
扈家这压根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段继雄冷冷地瞪了扈千娣一眼,转身就坐进了车里。
“我会让律师去办手续。”扈千娣冲着离去的车子淡淡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和他们扈家斗,段家有这个资格吗?她也不知道她父亲怎么会跟段家纠缠那么久。按照她的性子,早就在几年之前就把段家挤出京城了!
而就在苏诗诗他们差点在地下车库跟段继雄的人火拼的时候,扈士铭正在约见任笑薇。
剧院的贵宾休息室里,扈士铭和任笑薇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正说着寒暄的话。
任笑薇喝了口茶,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着扈士铭说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段家这次竞标失利,这个时候段继雄肯定在发脾气,他不宜失踪太久。
“既然伯母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扈士铭放下茶盏,轻笑了一声,朝着站在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他的助理立马退了出去。
任笑薇见状,也对着站在她身后的红琴点了下头,红琴跟着退了出去。
“这一次的竞标,我想段夫人应该跟我一样意外吧。”扈士铭淡笑着说道。
任笑薇心中有些不耐,但面上并未表现出半分,只是淡淡地看着扈士铭:“这要看在什么立场?作为裴易的母亲来说,我很为我儿子感到骄傲。”
扈士铭哪里听不出来,任笑薇这是在说,她儿子比他厉害。
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如果段夫人知道,跟他合作的人是谁,估计会改变想法吧。”
“你什么意思?”任笑薇的面色微微一变。
裴易跟谁合作?
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诗诗,她确实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苏诗诗跟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所以任笑薇犯不着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非寻集团。”扈士铭忽然吐出四个字,对着任笑薇说道,“段夫人不知有没有听说过,非寻集团的幕后总裁如今是一位贵族遗孀。”
任笑薇皱眉:“这又如何?”
今天裴易是以德安师父的身份参加竞标的,而裴易所设计的城中村的规划图,也正是先前非寻公司拿来参加的前期设计图的延伸。
这已经很明显,裴易跟非寻公司是有合作关系,或者说,他压根就是非寻的人。
“这本来确实没什么。”扈士铭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抬眼瞥了任笑薇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但是段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位遗孀膝下无子无女,却收养了一名养女。”
他凑近任笑薇耳旁,压低声音说道:“这名养女,她就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