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街道上,由于吵架顿时热闹起来。
苏诗诗升起了看戏的心思,驱着小黑慢慢地靠近了一些,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那边何家母子都来了。此时何志祥正揪着段玉露的头发,富雪珍拽着段玉露的胳膊,正在使劲要把她往外面拖。
“你们是谁呀?干嘛要拉我?放开我!”
段玉露打着酒嗝,醉得舌头都大了。
“我们是谁?贱人,不认识我们干嘛要留我的号码来给你付钱!”何志祥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都已经睡着了,可是酒吧的保安竟然打电话过来,让他拿钱来赎人,说他老婆在这里喝醉了。
“你真是犯贱,竟然跑到这种地方玩男人!你个不生蛋的鸡,还要让我们来给你付钱,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富雪珍一想起刚才进去看到儿媳妇跟好几个男人搂搂抱抱,气得踹了她两脚。
“你干嘛呀,痛……”
段玉露嘟着嘴,迷迷糊糊地说道,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赶紧给我回家,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何志祥看到旁边的保安和客人都在朝他们这里看,脸上臊得慌,揪着段玉露的头发就往外扯。
之前,他们愿意给她找男人,是想让她借种生个孩子。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段玉露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何志祥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
尤其是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那骚气的样子,他越想越气!
“赶紧走!”
何志祥一用力,直接将段玉露拽到了地上。
段玉露吃痛尖叫了一声,随即干脆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就要睡在这里,你们是谁呀?连我爸都不管我,你们干嘛来管我?给我滚!”
“我是你婆婆,管不了你了吗?”
富雪珍上来就踢了段玉露两脚,恨不得直接将这个赔钱货给踢死算了。
远处,苏诗诗看得眉头越皱越紧。
段玉露固然可恶,可是何家母子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更加过分。尤其是这个女的是他们的儿媳妇。
“啊,痛!”
段玉露蜷缩在地上,弯腰抱着肚子痛苦地扭着身子。
她是醉的不轻,可是身体的知觉还是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使她清醒了一些,她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呵呵……帅哥,你要带我回家吗?”
段玉露见到一旁站着的何志祥,冲着他抛出一个媚眼,歪歪扭扭地朝着他走过去。
无语。
苏诗诗暗暗摇头,看段玉露这个样子不单单是喝了酒,应该嗑药了,难怪到现在还处在亢奋当中,要不然直接醉死了。
“你这个贱人!”
何志祥一看到段玉露的样子,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对着段玉露拳打脚踢。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让你再去勾引男人!”
“志祥,别踢肚子,踢坏了到时候生不了孩子。”富雪珍在一旁说道。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远处有人看不过去了。
“我们打儿媳妇关你们什么事?家务事也要管吗?当心我告你们!”富雪珍转头斜了他们一眼。
“神经病啊你。”
旁边的看客嘀咕了一声,一个个都选择闭上了嘴巴,免得惹上麻烦。
“啊!痛!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段玉露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道。
“不打你打谁?你们段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是贱人,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苏诗诗更是个贱人!我打死你!”
何志祥拳头越来越重。
不久前,他就听说秦氏已经在收购他们何氏。如果这一情况属实,那么他们很快就将一无所有。
“你这个赔钱货,竟然敢害我们!一定是你在背后捣鬼,要不然秦氏怎么会说他们收购何氏是因为你的关系!”
何志祥说着,拎起段玉露的头发,一巴掌重重地甩到了她脸上。
段玉露被打得直接跌在了地上。由于醉酒的关系,她的反应很慢,但是很快就捂着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志祥,你说什么?秦氏收购我们的公司,是因为这个小贱人挑拨的?”
富雪珍一听,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看到酒吧门口的一边放着一把扫帚,跑过去拿回来就朝着段玉露打。
苏诗诗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身体的某一处在隐隐的波动。
那种名为血脉的东西,这一刻,竟有些想要咆哮。
不管如何,她跟段玉露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
“何家,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苏诗诗抓紧了缰绳,眼中冷意一闪而逝。
段玉露不是好东西,那也是他们何家自己招惹上的!
现在怪段玉露勾搭男人,那当初他们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时,怎么不想想这一点?
“架!”苏诗诗猛地一夹腿,小黑立即朝前奔跑过去。
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吵闹的街道上,像是一股清流冲开前面的喧嚣。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地看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人,骑着一匹黑马跑过来。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志祥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眼神猛地一厉,拿过母亲手中的扫帚就朝着苏诗诗冲了过来。
都是这个女人见死不救,现在他们的何氏马上就要完了!
“吁”
苏诗诗忽地勒住了缰绳,下一瞬,只见小黑前蹄一杨,一蹄子踢到了何志祥身上。
何志祥只来得及“啊”了一声,身体就跟抛物线一样,直直地朝后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了酒吧的广告牌上。
“志祥!”富雪珍脸色一白,急忙冲了过去。
“咳咳……苏诗诗,我要杀了你!”
何志祥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胸口,愤怒地瞪着苏诗诗。
他要气死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弄出一匹马来!
“志祥,你有没有事情?我们马上去医院检查!”
富雪珍气得直哆嗦,转头指着苏诗诗的鼻子骂道:“我要告你蓄意谋杀!”
苏诗诗坐在马背上,闻言淡淡地露出一个笑容:“这里这么多目击证人。我刚才只是正当防卫,是你儿子先攻击我的。”
“你胡说!”富雪珍扶着何志祥站起来,冷声说道,“别以为你是段家的人,又傍上了裴易,我们就不能把你怎样!”
“对于马上要变成穷光蛋的你们,我还真期待你们能将我怎么样。”苏诗诗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她说着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醉倒的段玉露,不带感情地说道:
“刚才你们暴打段玉露的画面我已经录下来,这已经构成家暴了吧?”
“你……”
何家母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温顺的女人已经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远处,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静静地停在路旁,车窗降落着,露出一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侧脸。
“小野猫终于发怒了。”
旁边又露出一张透着坏笑的脸,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凝重:“我说什么来着,她身上毕竟流着段家的血,血脉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好。”
“秦风。”
裴易目光一直紧锁着坐在马背上的苏诗诗,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也许你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