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的？”莫拉格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头顶平稳悬浮着的导管。
    他相信无论是要检测什么，都不会用到导管这种道具，这分明是要往他身体里灌东西！
    “古！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莫拉格开始冲着实验室外大喊，内心再一次有了些慌乱。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觉身上一紧，一只机械臂卡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拉格心知不好，连忙打断了自己的技能面板。
    在他看来，对方如果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最大可能无疑是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有将自己的秘密隐藏住，才有谈判的资本。
    然而在莫拉格动弹不得之际，那根导管却肆意下落，直接扎在了他的后颈，精准地卡在两节脊柱之间。
    紧接着莫拉格就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迅速上游，生生冲到了他的脑袋里。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莫拉格只觉得技能面板彻底失控了一般，无数数据在眼前乱飞，本来只剩下一点的技能经验，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上涨。
    要知道他两年多的积累，技能经验总共也没超过二十万，可是只是这一瞬间的工夫，经验的数字已经超过了十亿……
    “看看他的视网膜上写着什么。”顾南的声音平静响起。
    在实验装置的密切监控下，莫拉格身上一切变化都无所遁形。
    顾南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大量本源涌入的情况下，一些数据是直接投影在莫拉格视网膜上的。
    “是！”研究员连忙应了一声，又开始操纵仪器。
    于是在莫拉格惊恐的注视下，一把小巧的手术刀落下，瞬间扎入他的脑门，精准切断了他的痛觉神经。
    莫拉格只觉得脑袋一凉，心中开始生出难言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
    但接下来是更恐怖的事。手术刀自他的颅骨上端切下，一直切到眉骨断裂。
    一只机械手伸入其中，将他的脑袋向外拉开，露出内部的结构，以及顾南等人的目标——莫拉格的左眼球。
    另一只机械手缓缓伸了过来，小心地将视神经拨到一边，把莫拉格的左眼球取到外面，连接上探测装置。
    在莫拉格完好的右眼中，甚至可以看到左眼上还连着自己的神经，上面有血迹不住滴下，但他却已经感受不到痛觉。
    实验室外依旧是平静的画面，根本没人将这点小儿科的动作放在眼里。
    对于一名神明级实验对象来说，这点伤势完全不算什么。
    取出眼球之后，通过对眼球成像和视网膜的两重分析，莫拉格所看到的画面，很快浮现在顾南面前。
    “技能面板？”顾南不由挑了挑眉，没想到莫拉格拿到的是这个。
    顾南同样见过“众神”，当然不会认不出来。
    “调整本源输入的速率，看看面板在运作的时候，他的身体在发生什么变化。”
    技能不可能凭空获得，必然是通过莫拉格的身体反应出来。
    “明白。”那名研究员再度点头，但随即又道，“不过大人，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
    在高精度仪器的严密监控下，莫拉格身体每一处变化都被洞若观火。
    洁白的实验室中，只有机械摆动、切割肌肉的声音不断响起，而莫拉格依旧动弹不得。
    他只能看着手术刀一次又一次落下，不停切开自己身体的各处，将肌肉与骨骼的变化暴露在外。
    测试过程没有持续太久，或者说只是一个技能面板，需要测试的东西并不多。
    找到了世界本源的配比之后，通过输入速率、比例等等因素，来调配技能面板的变化，这对实验室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实验室就完全掌握了面板的控制，而本源对于莫拉格身体的影响，却是一个十分奇异的过程。
    在装置的监测中，世界本源通过特殊的方式转化，一方面提升莫拉格的部分身体素质，另一方面却在直接刺激他的大脑。
    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将有关技能的记忆输入大脑中去。
    大概两刻钟之后，实验室已经能自如掌控莫拉格的技能提升，于是顾南下令道：“把他的神罚剑术，提升到十五级。”
    现在莫拉格的所有技能中，就属刚刚用过的神罚剑术等级最高，以往他可没那么奢侈，把技能经验都放到一门剑术上。
    要知道在莫拉格的技能面板里，可是包括大部分生活技能的，这可以大大加快他建设神国的速度。
    “是，大人。”实验台前的研究员立即照做，世界本源不断涌入，莫拉格只看到自己的技能面板上，数据再一次跳了起来。
    其实现在他的经验早就溢出了，数据大到面板都放不下，但这些经验加到技能上却不容易。
    提升技能，本质上是强化莫拉格身体和记忆的过程，强化速度受到莫拉格自身的限制。
    “大人，目标的身体强度不足，十一级剑术已经触及合道领域，速度很慢。”研究员当即向顾南汇报道。
    “大概要多久？”顾南想了想问道。
    “提升到十一级至少要半个月时间，后续可能会快一些。”
    从凡人级进入主神层次最是复杂，之后的晋升反而没那么大的麻烦。
    “继续吧。”顾南吩咐道。在他的控制下，莫拉格并不能做出更多反抗，而现在他也不缺这点时间。
    反而莫拉格的经历，开始让他有了一些想法。
    既然编号059812的本源可以增加技能经验，那能不能直接增加自己的罪恶值？
    离开莫拉格所在的实验室后，顾南又走进了另一间实验室。这里有着另一套同样的设备，只是没有另一个莫拉格。
    这里是为顾南自己准备的。
    顾南走入实验室内，导管一如莫拉格般置入顾南的身体，同样的世界本源开始进入他体内。
    对于自己的身体，其实顾南根本不需要仪器辅助，就能清晰地看到其中变化。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这种特定配比的世界本源进入体内时，最先有所变化的不是他自身，而是远在神国的邪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