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楼，闫翁与血色长袍的少女握手，然后淡笑着说道：“陆小姐，你们的运气真不错。之前有人预定的两个名额，正巧是要去亡灵国度的。”
    血衣少女含笑点头：“真是麻烦闫老了。这次我们确实是有急事，很抱歉耽误了闫老的生意。”
    闫翁连忙客气两句，心中也知道对方只是客套两句，哪里会真把两个客户放在心上。
    以这位小姐的背景，要不是偷渡这件事性质实在特殊，根本轮不到他来接触对方。
    这位名叫陆欣嬛的少女，不光本人实力强悍，在破界者中也不算弱小，更是清河界联合商会的副会长之一。
    清河界是整个诸天世界之中，最大的商业位面之一，与势力遍地的紫罗天齐名。
    但清河界比较特殊的一点是，位面内部势力并不分散，相反整个位面形成了一个联合商会。以商业的形式，将整个位面的力量集合起来。
    换句话说，商业就是清河界特殊的管理方式，而陆欣嬛这位副会长，背后显然站着的就是清河界星主钟清河。
    就在两人互相客套着，闫翁打算起身送走陆欣嬛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
    “先生，你不能上去。”一名身材高大的保安拦在顾南面前。说是保安，其实也是修为高深的修士，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柄飞剑。
    顾南在诸天世界见过的各类修行者也不少，但使用传说中的飞剑的人，还真是不怎么常见，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阁下，我已经通知二十二楼的闫翁老先生了，他说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马上就会下来。”
    那名前台少女也赶了过来，盯着顾南说道：“还请阁下稍等片刻，不要让我们难做。”
    说着这话时，她很镇定地挡在顾南面前，倒是没什么慌乱。
    实际上以天府世前线位面的特殊性，几乎隔两天就会有这么个来闹事的，或者自以为实力够强，来头够大，结果被人丢出去的。
    她们这些小人物的性命没什么人在乎，但大楼内部却关乎着大人物们的脸面，容不得人闹事的。
    周遭也有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眼见又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顿时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来。
    顾南抬起头，楼层里的这点间隔，根本阻挡不了他的注视，一眼就能看到二十二楼在发生什么。
    那里正有两人在说着话，根本没有人下来的意思——当然就算真有人打算下来，顾南也懒得多等。
    只见他随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竟是要直接走到二十二楼去。
    眼见对方是一名破界者，那保安却没有诚惶诚恐的模样，反而沉声道：“先生，位面内不允许使用空间转移，请你立即……”
    他话未说完，他身后的影子突然站了起来，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竟是将他推到了地面中去，竟是贴在了地面上。
    那保安就好像变成了二维的存在，如贴纸一般黏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的影子反而成了实体。这情景简直像是他本人和影子互换了一下，看上去好不诡异。
    以顾南此时的力量，面对低阶角色，已经足以做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这一手影子交换，就能让所有想要出头的人望而却步。
    等到顾南一步跨到二十二楼时，闫翁和陆欣嬛两人果然还在。对于他的现身，两人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陆欣嬛只是在一旁仔细地看着，似乎对顾南的面容有些熟悉。
    而闫翁眉头微皱，说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说完不等顾南回答，他又道：“如果你是为了名额而来，麻烦你先出去，明天我会再联系你，现在我有贵客要接待。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闫翁冷漠地看着顾南，他们做得毕竟是偷渡生意，属于违规行为，没有人敢于闹大。
    “你是这公司的老板？”顾南如是问道，这个问题有些出乎闫翁的预料，他不太明白顾南问这个做什么。
    “是。”
    于是顾南点点头，没有选择直接杀掉对方，问道：“去众神世界，什么时候出发？”
    闫翁的脸色微微铁青，他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现在我告诉你，你们这单生意取……”
    “等等！”一声轻喝在他耳边响起，却是陆欣嬛开口。
    闫翁怔了怔，不解地望着她，却见陆欣嬛深吸了一口气道：“闫老，这批的名额应该还有其他人吧？我们买别人的好了。”
    “这……”闫翁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太明白陆欣嬛为什么要这么做。
    更重要的是，这批名额除了顾南两人，都是已经定下来了的，再要调换就很是麻烦了。
    但闫翁毕竟也不是初出茅庐了，陆欣嬛这怪异的态度变化，让他意识到了一些事，背上顿时冒出了些冷汗。
    “顾南阁下，代我家大人向您问好。”陆欣嬛深鞠一躬，对顾南表现出了极致的尊敬。
    “你家大人是谁？”
    “清河界钟清河。”陆欣嬛似乎不避讳谈及钟清河的名字，微笑道，“先前白骨界一战，我家大人还说过，万年之内，诸天又要多出一界了。”
    之前七界入侵白骨界，关注的人从来都不少，自然有人注意到顾南在其中的表现。
    以区区一具分身，却反复借用本体的力量，生生把易山尊挡在白骨界内，这已经足以让很多星主关注了。
    “您也要前往亡灵国度吗？我们在那边也有一些势力，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陆欣嬛又邀请道。
    “也好。”顾南点了点头。在众神世界有个接应的话，确实比自己行事要方便很多。
    另一边，当闫翁听到“顾南”这个名字，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冒犯的是哪一位。
    怎么会有星主级的人物，跑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来偷渡！闫翁简直欲哭无泪。
    “我明白了。”他就好像先前的不愉快统统没有发生过一样，堆着笑脸说道，“请大人稍等，我马上引您过去。”
    “陆小姐，要不您也和我们一道过去？”闫翁又转头看向陆欣嬛，苦笑道，“其他人都已经抵达，您想买下两个名额的话，怕是要和他们商量……”
    陆欣嬛还未说话，顾南在旁边接口道：“商量什么，杀两个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