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兰与梅满都是中年了,看电影,上茶楼,健身,泡吧,K歌,上夜总会,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了。还是冠兰提出金秋九月到公园赏桂花最佳。
刚进公园,桂花幽香,丝丝缕缕,飘拂而来,梅满说:“好香,源在那里?”
冠兰说:“踏香寻芳。”
往里走,前面有人溜狗。一只凶猛的藏骜,对着冠兰虎视眈眈,尽管有人牵着,还是怕扑来,吓得冠兰贴近梅满。梅满说:“不要怕,有人牵着不会咬人的。狗为什么会成宠物,它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就是执着、依恋、忠诚、耳鬓厮磨、情大于智,有着儿童般的品质。”
“是啊,我也有同感,我姑姑养过狗。只要姑姑在家,它就以姑姑的膝盖为圆心,以姑姑的呼唤为半径,像牛皮筋似的整天黏着姑姑。”
“不错,狗的心智是永恒的,它的宗教信仰是坚定的。”“你养过狗吗?”
“小时候养过。”
“难怪你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了公园广场附近,耳边传来的音乐声也越来越大,原来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
梅满对公园跳广场舞看不惯,他说公园本来应该是环境幽雅,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震耳欲聋的躁音却像歌舞厅。
冠兰说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没有场地满足群众所需,没有规范管理。
梅满认为公园内不能噪音扰人,公园里不能溜狗,市政府都有明文规定。为什么跳舞的溜狗的就不能自觉遵守呢?跳舞的人有没有处身想一想噪音扰人的问题,溜狗的人有没有处身想一想狗粪污染和一但失去对狗监管发生狗咬人的事情呢?没有场地跳舞溜狗这是事实,但可通过正常的渠道表达诉求呀,这里实际上延伸的是一个有无法律规范的意识问题。
冠兰默默的听着,对梅满看问题的深邃与独到投下了敬佩的目光。
广场舞散去了。冠兰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梅满说:“你不是说今晚我们来公园赏桂的吗?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桂花呢?”
“下次吧?”
梅满说:“等下次来桂花都蔫萎了,什么都没有了,再说时间还早。”
在梅满的磨菇下,冠兰只好跟他嗅着香馥寻找桂子。
公园里的桂花树群,躲在茂密的丛林中,个子不高,树干不粗,枝叶尚茂,与旁边饱经沧桑身材魁梧的老槐树、老柳树相比,显得稚嫩矮小,令人诧异的是这样瘦弱的身躯撒放出的芬芳竟然弥漫整个公园。
月亮皎洁,如水似银。
他俩停顿在桂花树下。梅满贪婪地重重的深深的吸着这浓郁的香味,然后大口大口地哈出体内的浊气,说:“哦,真是‘大都一点宫黄,人间直凭芬芳。怕是秋天风露,染教世界都香。’”
冠兰说:“想不到你还蛮有书倦气的,我也凑个热闹,有一句诗‘一枝淡贮书窗来,人与桂花各自香’,我觉得你就像倚着窗台在伸进窗户的桂花枝下苦读的书生。”
梅满没有接过冠兰的话而在注视着她。她脸贴桂枝,与花相吻,就像一簇簇鹅黄色的小桂花从中亭立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白牡丹,霞姿月韵,她的笑靥让桂花含羞。梅满看呆了,心酥了,血脉偾张,心花怒放,下面更是撑开了雨伞。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激情,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在这里,与花共语,深吻花香,聆听花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说着他脱了外套,靠着冠兰铺在桂花树下。
“你干嘛。”冠兰不解他的动作,同时又作矜持欲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没干嘛,我想摇桂花,欣赏桂花雨,动感“摇”的美妙,静听“雨”的天籁,看看有没有“揉破黄金万点轻”的愉悦。
“你这样摇会把没成熟的桂子也摇下来,别人怎么赏桂闻香。”
“不会的。我轻轻的摇,摇下来的是成熟的桂花。”
“文人啦,就是名堂多。”冠兰边说往后退“啊,”一声黄莺出谷,她没注意身后的绊脚石,就在往后仰倒下去的瞬间,梅满一个箭步,说道“小心!”有如探戈舞的姿势一下子勾住了冠兰的腰。
这一抱,不像在市中院大门口一抱而撒,而是越抱越紧,越抱越舍不得。
刚才,看见冠兰吻桂花的美艳,整个魂都勾走了。现在满怀的温香软玉,加上早有的垂青之心,梅满的唇疯狂地压了上来。冠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冠兰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文质彬彬的梅满居然会这么强横,实际上每个女人不管任何年龄的女人,在她们心底都渴望有一个十分强横的男人,能镇得住她们。
梅满的唇是滚烫的,当吻落下来的那一刻,冠兰觉得一阵的晕眩,如此炽热的吻,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喜不自禁,况且梅满早已是她心中的男神了,更何况姑姑同意并鼓励她们相爱。望着这个帅气才华横溢的男人紧紧的拥着自己,心都醉了,基本上没有拒绝张开了嘴让他恣意妄为。
梅满那灵巧而又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横冲直撞。
冠兰沉淀多年体内的云情被激荡起来,情不自禁的吐起了自己滑溜溜的丁香小舌,与梅满的舌纠缠不休。久违了的美妙,沉醉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怎么样的,他俩坐到了刚才铺在桂花树下的外套上。“兰,我爱你。……”这个晚上,冠兰盼的就是这句爱语,让她感到刺激,整个娇躯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她没有拒绝,用一种似乎疯狂的热情来回应着梅满,双手不知不觉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要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梅满也沉浸于爱河之中,吻得忘乎所以。
舌在蠕动,手不停闲,带着魔力的手极其温柔的脱去了冠兰外衣,让他有些震惊,比想象中的还要丰满,急切地扒掉了那层碍眼的胸罩,一对小白兔在桂花树的阴影下更显得雪白雪白欢蹦乱跳。这对可爱的小白兔激发了梅满体内荷尔蒙的狂野,来不及细细观赏,下意识的猛啃猛咬,边吮边说:“兰,我要娶你做老婆,不要说你大我5岁,就是大我500岁,我也要你娶你。今后你就是变成老太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冠兰望着这么认真、这么真诚、这么坚定的男人,也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寻寻觅觅、觅觅寻寻的男人,现在头埋在自己怀里亲昵着自己,醉得她如泥绵绵,瘫下去了。她幽幽的说了一声:“你们男人就是会骗人,骗人。”
“决不骗你,相信我,娶你做老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挡我。”
梅满毫无顾忌的甚至粗鲁的退掉了冠兰的裤子,然后又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自己的束缚。
冠兰杏眸含沙,任意梅满摆布。“啊……”她轻吟一声,如催化剂一般,让梅满彻底的爆发了……。。
久旱的冠兰,尽情的享受着甘霖的滋润,她真想叫出来,“我要,我要……我要你狠狠的……。”但她不敢喊出来,怕梅满说她骚货,压抑着多年的这种生理需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条腿不由自主的蹬到了桂花树干,“金粟霏霏下如雨”,桂花窸窸窣窣的飘落在梅满的背上,他扑压着冠兰浑然不觉,他们身体的四周全是桂花雨。
蕴香裹身,分不清是桂花的馥郁还是冠兰身上的芬芳,沐浴着桂花雨,他们的爱更疯狂。
桂花树下的交欢,吴刚看得目不转睛羡慕的停止了斫伐,常娥拂着广袖羞涩的遮掩着双眼,情窦未开的月兔天真的翩翩起舞,红喜媒神月老乐呵呵的撒下了银辉为她们做纱帐,还有桂花树旁的蛐蛐为她们的爱在歌唱……。这种美,堪称绝境,弛魂宕魄。
激情过后,冠兰急忙穿上衣服,毕竟这是野外,担心有人过来,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当年,荷塘月色,垂柳娇情,蛙歌蛐吟,美丽的夜景毫不逊色今夜,杨阿伟向冠兰求欢,态度并不强横甚至带有乞求,况且他们之前有过多次巫山云雨的欢乐,冠兰不恋旧情,不做二奶不当小三,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坚决的拒绝并与之决裂。还有一些男人追求冠兰,被她拒之门外。而今晚,花前月下,她莫明其妙的甚至乖乖的顺从的将自己的玉体就这么轻易而举的献给了一个尽管认识较长时间,但真正意义的第一次见面接触的梅满。尽管梅满以前说过爱她的话,刚才还亲耳听到了要娶她为妻的蜜语,但她对梅满以后是否给她真正的幸福还是没有底,泪也就不知不觉的渗出了眼眶。
梅满看见她泪花闪烁着,欢畅的心情一下子飞了,同时似乎猜透了她心思,他“扑哧”一下跪在冠兰面前:“兰,从今往后‘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爱你终身无悔,娶你坚定不移。”
冠兰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扶起梅满说:“起来吧,太晚了,你还要往回赶。”
梅满起来,拥抱着冠兰还要亲吻,冠兰扭着头,他追着,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他用舌头舔着她的泪,他不想让她多心,让她忧郁,说:“兰,我爱你,永远爱你,我们明天结婚吧。”
冠兰的泪痕加粗,似银链挂面。梅满摇摇桂花树,桂花雨洒在他们身上。冠兰双手捧接桂花雨,桂花雨与泪珠儿滴落在手上,手似一颗心,一颗香飘万里的心。
第二天,他们打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