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宋典晗还嘲笑贾昭庭试图以自杀结束这扯淡的穿越,没想到此时此刻她自己竟然也干同样的事。死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特权,它很轻松就可以办到,还能化解所有烦恼,倒真是个好东西了。
宋典晗闭上眼睛,身子向前倾斜,她张开双臂,想着可以回家了,她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虽然这样的死法很拉风,但是最后的可能是脸朝地,立体的五官就被拍成一张饼。
她双脚一蹬,身体自由落体,就在快要和青石地面接触的时候,她的身体感受到腾空,她被抱起来,还没看清楚阻碍自己的人,她就被敲晕过去了。
黑衣男子抱着宋典晗,缓冲了下轻功带来的惯性,接着“咻”的一下又把她送回了那张床。
宋典晗最后还是没死成。
云端之上,宇宙天体间,浑天摘了颗星星送到爱妻幻真手中。
“爱妻,你又调皮了,你连宋典晗这个凡人的最基本权利都剥夺了,她不过就想死,你就成全她就是”。
“那哪能,宋典晗死了,这戏还怎么看?你不知道主角都是打不死的嘛”?
幻真对宋典晗很有信心,她只不过就是一时的受打击,磋磨一番她将来才能更强大。
“爱妻啊,你看这时空现在依旧逆转,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去啊”?
幻真坏笑,搂着夫君:“浑天,我还没玩够,不着急嘛”。
浑天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那次就不应该和她吵架了,不对啊?刚才幻真是做了什么让宋典晗死不成?
“幻真,你刚才好像什么也没做啊”?
“我有说过是我干的吗?有人比我更在意她”
幻真松开手,那颗小星星飘了出去,飞向浩瀚的宇宙星空。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御天正翾端正的坐在桌案前,他一改往日随性的装束,恢复太子该有的尊贵,一身金色皇袍称的他更加威严,原本松散的墨发,现全部束起,掩藏在那纯金皇冠之下。
他手里拿着密要折子,上面主要记录了御天正楠最近的详细动向。
御天正翾仔细端看,他所有的行踪被记录的清清楚楚,他逐一查看,发现就没有风月楼?
以前密探清楚回报,风月楼是御天正翾联合颛孙晋泊在宫外秘密建立的联络点,为的就是集合宫外的势力,收集各种情报,为夺朝篡位养精蓄锐的地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明面上是秦楼楚馆,实际也是外帮势力的联络地。
宋典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御天正蕴又公开出入风月楼,按照御天正楠的多疑性格,早就应该杀人灭口了。可是根据他派去的探子回报,这几日风月楼是连一只蚊子都没有进出。
御天正翾手里的毛笔一圈一圈流利的转着,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宋典晗感染,现在他在思索时都会习惯性转笔。
“啪”!御天正翾把毛笔狠狠拍在桌上!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成何体统,都是那该死的娼妇!
可他更该死,因为他好想那娼妇,已经整整六日过去了,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
他故意引开萧晏,让他去查别的事,调拨了亲信密探,每日潜伏在风月楼附近,美曰其名,观察敌人动向,实际他每天听着回报都是关注在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接触了什么人?开心与否。
“属下参见太子爷”。
“平身,萧虎,今日可还好”。
萧虎斜下身上的配剑,放到一边,这主子面前,除了贴身护卫,其他人一律不得带刀回话。
“回太子爷,风月楼一切如初,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可疑人物进出”。
萧虎自以为御天正翾让他监视风月楼就是为了收集情报,所以他很自然的把这个放在了首位汇报。
哪知现在的御天正翾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他想知道宋典晗好不好!但是他是太子,又要以大局为重。
“嗯,知道了”。
“还有吗”?萧虎纳闷,还有什么,都没有可疑人进出了,还有什么?
萧虎想了想,啊,估计是想知道那位的消息,所以他回答道:“风月楼闹事的百姓都被贾家三少爷遣散了”?
什么?
“贾昭庭”?
“是,贾家三少爷利用散布钱财,打发了那些到风月楼闹事的人”。
御天正翾这就不解了,这事本就是因为他而起,宋典晗最初要坑害的人也是他,贾昭庭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一反常态的去帮宋典晗,这是什么目的?难道是因为御天正楠的命令?
仔细想想也不太可能,探子回报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莫非趁着自己不在她身边,贾昭庭就想趁机占便宜?
萧虎看着自己主意阴晴不定的表情,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事要不要说,可太子爷在意那位,平时芝麻大小的事都要亲自过问,那这事?
想了想,萧虎还是决定如实汇报。
“太子爷,还有一事”。
“说”。
萧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昨日宋姑娘,从楼上跳了下来,幸好……!”
“什么?萧虎,你说什么”?
御天正翾来到萧虎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咆哮道:“我不是交代过你,一定要护她周全?你是干什么吃的”?
萧虎吓尿了,他话不是才说一半吗?天啊,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没错。
“爷,爷,请听属下说完”。
御天正翾放开萧虎:“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否则我就送你去陪她”。
“太子爷,宋姑娘无事,属下及时把她救了”。
那一刻,御天正翾觉得天都亮了,真好,她还在,她还在!
萧虎在一旁,腿吓的现在还在颤抖,他低着头不敢打量御天正翾的神色,他的小命就在这一瞬间。
正是因为萧虎的畏缩,所以他错过了御天正翾奸脸上的笑容。
“下去吧”。
“是”。
萧虎捡起配剑,火速逃离现场。
御天正翾回到桌案前,他拿起毛笔,不由自主的在白纸上写下了“宋典晗”三个字。
刚写完,他又暴躁的把那张纸揉碎,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她?他忍了六日,他把自己关进书房,全身心置身于朝事之中,试图用繁忙来淡化自己对她的想念。得空就陪司徒裴仱,逛花园,看戏曲,只要她有要求,他必定答应。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她,彻底忘掉,可为什么,不仅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愈加想念了。